因为肖姨娘虽然看上去温和，可是她的心却像她做出的事情一样令人惊讶。
难以想象，一个看似柔弱的女子奋力坚强会是一副什么模样。
但除了肖姨娘，李若琪同样好奇自己的父亲。
他会对她心软吗？
毕竟她真的对她下了毒药，只是被雀九发现然后她们掉了包。
对于一个陪伴自己多年的女子，对于自己两个孩子的生母，李澄会为了她怎么做？
李若琪感觉自己或许在李澄心中还没有为了她把肖姨娘赶出李府的力量。
不过李若琪想要的也正是这样的结果……
只是不知道肖姨娘会不会把她之前故意透露出的那件事告诉李澄……
他听了又是什么反应?
李若琪一直在心中猜测，只是没有说出口罢了。
一旁，绿柳看着李若琪，又看了看雪卉，为什么她总感觉小姐最近与雪卉变得更加亲近?
是她的错觉吗？
可是小姐对雪卉的态度分明又没有发生什么巨大的变化。
可是绿柳最近却还是感觉小姐与她说的真心话变少了，而且有什么事情也都是找雪卉去办，她已经越来越没有存在感。
因为现在即便是一碗水小姐也都是喝雪卉端的，而非她……
绿柳心中有些难受这是真的，原本还想趁守夜的时候与李若琪睡在一起好好的问问李若琪的心里话，可是谁知道她现在根本就没有那样的机会了。
站在一旁，绿柳有些哀怨的看着雪卉。
假雪卉，或者说该叫雀九又怎么不知道绿柳的心思?
只是不点破罢了。
她以为李小姐与她很亲近吗？
在雀九看来李若琪也只是因为她们是她们的主子——公羊雪派来的所以这才多了几分客气罢了。
实际的李若琪其实还是冷漠的。
不过对于绿柳，雀九却知道李若琪对她是真的不同的。
不仅因为李若琪看绿柳的眼神，也因为李若琪心中为她的着想吧。
而李澄的书房，肖姨娘已经跪在蒋汐的牌位之前木然的看着蒋汐的牌位。
“老爷……”肖姨娘呼唤。
曾几何时她竟然逐渐喜欢、习惯上了这个称呼?
“何事？”看着蒋汐的牌位，李澄也变得有些感叹，心中没了刚刚知道审讯结果时的愤怒，李澄又能心平气和的与肖姨娘说话。
“老爷，日后你会把姐姐的尸身迁入李氏墓地吗？”
如果肖姨娘记得不错，李老夫人把蒋汐的墓建在了京城外的望城坡附近。
虽然蒋汐是罪臣之女，可毕竟也是外嫁之女，那么多年过去了众人也该淡忘当初发生的事了吧？
既然已经淡忘，把她的墓迁入李氏墓地又有何妨?
还是说他心中有其他的考虑吗？
不然怎么那么多年都不提这件事？
还是说她听说的那件事根本就是真的?
“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要下毒！”
最终还是李澄率先开口了。
为什么要下毒害李若琪?
李澄心中真的很疑惑。
“老爷想听我讲一件事吗？”
肖姨娘看向李澄，等待他的回答。
“什么事？”李澄不解。
难道让她说出答案就那么难吗？
“老爷可还记得去年大小姐跟着丁先生去了温泉山庄疗养?”
那个时候他们都以为李若琪体弱的确该去疗养，可是没想到……
“记得。”李澄回答，虽然不知道肖姨娘到底想问点什么。
“那老爷可知丁先生不仅带大小姐去了绝山拜访，还带她去了西山和岚城的甘露寺?”
说完这些肖姨娘只顾抬头看着李澄面上的表情。
她想从李澄的表情上辨别事情的真假，可现在看来……
“原来都是真的……”肖姨娘忍不住在口中呢喃。
原来她真的没死！
她真的没死！
“哈哈！”肖姨娘突然大笑起来。
“老爷，您与老夫人瞒的可真深啊！”
作为居住在李府中的人，她都不能确定事情是真是假，那外人就更不会知道了……
第766章 蒋汐的墓2
“雪卉……”沉默了许久的李若琪终于开口呼唤，可是让绿柳失望的是李若琪叫的人却还是雪卉。
“小姐。”雪卉迈出一步走向前回答。
她又想做什么决定?
雀九心中其实是有些疑惑的。
不过自从她告诉她，她的父亲李澄带着肖姨娘去了他的书房，李若琪便独自沉默了很久。
“去看看……”
想了很久，李若琪还是感觉自己自己心中很好奇肖姨娘会与自己的父亲说点什么。
他们的谈话会不会让她惊讶?
这个估计要听了才能知道，不过以她现在的状况不可能亲自去，只能派人再去打探然后告诉她了。
“是。”雪卉明白李若琪的吩咐自然直接退下，不过静寂的是现在房内又只有李若琪与绿柳两人了。
“小姐，您让雪卉去做什么？”
绿柳试探着询问，什么事情是她不能做的?
绿柳在自己的心中疑惑。
不过想到雪卉，绿柳还是觉得现在这个脾气的雪卉比之前那个有些喜欢自大的雪卉还不好相处。
如果说雪卉之前给她的感觉有些自大，而现在雪卉给绿柳的感觉则是有些冷漠吧？
绿柳总感觉雪卉这段时间像换了一个人似的，可是那张脸却又分明是她……
罢了，就这样吧，不想那么多了！
雪卉好不容易走了，她可要好好陪陪小姐。
“我让她去了趟书房……”
现在肖姨娘与她的父亲李澄不是都在那里吗?
书房?
绿柳不解。
老爷的书房不是不允许任何人随便靠近的吗？
怎么小姐今日派雪卉去书房?
难道要让她去打探什么？
对于雪卉与她背后主子的能力，绿柳一直都感觉很惊叹。
看来这次小姐让她去书房，的确又是为了让她打探什么事吧？
想到自己在这个方面的确不比雪卉，绿柳刚刚心中涌现的那丝雪卉被李若琪重用而忽视她的嫉妒又逐渐消散了。
反正她一直都是小姐的人，而雪卉是有自己的主子的！
想来她也不会在小姐身边留一辈子！
绿柳已经打算要待在李若琪身边一辈子，不管李若琪要去哪里，要做什么。
书房
李澄还在为肖姨娘的话惊讶。
她怎么突然这样说话?
“老爷，先夫人还没死是吗？”
原来她真的被瞒了这么多年！
信任，于她与李澄之间还是没有吧？
“你……”李澄惊讶肖姨娘竟然发现了这件事。
可她刚刚说丁姜带李若琪去了甘露寺又是怎么回事？
“哈哈……”肖姨娘苦笑。
这么多年她一直以为自己赢了，原来还都是输罢了！
得不到眼前这个男人的心，无论怎么样她都是输了……
“其实我早就怀疑她还没死……”
不然他怎么不祭拜这个牌位?
刚刚肖姨娘可没忽视牌位前那个空荡的香炉。
“只是没想到会是真的……哈哈……”
这么多年的沾沾自喜，肖姨娘现在看来就感觉自己是一个笑话。
“你怎么……”
李澄还是不可置信。
她到底知道多少？
就算她猜出蒋汐还活着，可她又怎么知道蒋汐在岚城的甘露寺?
这个女人……
李澄发现自己真的越来越看不透。
“这个还多亏了大小姐啊？”肖姨娘瘫坐在地上看着李澄一字一句的说出自己心中的想法。
“前年腊八节的时候大小姐得了风寒我去探望……”
“我知道夫人苛待大小姐，所以大小姐肯定还没有过冬的新衣，于是就像帮大小姐做一件……”
“可是……”
“老爷你知道大小姐让我在衣服上绣什么花吗？”
李澄回想，似乎有了一些印象。
“是丁香花！是小姐最喜欢的丁香花！哈哈……”
肖姨娘像疯癫似的，看着李澄说的语无伦次。
“丁香花……府中的丁香花都被老夫人命人砍掉，大小姐这么多年也未曾出过李府，她又怎么能见到丁香花?”
“老爷不觉得奇怪吗？”
李澄面对肖姨娘的疑问，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她又何尝没想过?
看着摆在桌上的牌位，肖姨娘又忍不住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