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方知我是我(24)

“陈缈缈,两日前刚见过,剑华门嫡系小师妹,她上头还有三个师兄弟,都不是省油的灯,三宗门中,只有剑华门的实力可堪比肩林楚之家。”

“正气宗不显山不露水,只是传言其年近不惑的宗主颜召实力还敌不过弟子,继位二十余载了,未将正气宗发扬光大不说,宗门事物都是由他师妹柳磬处理的,只能说是不愠不火,没出大岔子,却也没人清楚正气宗如今这副模样凭什么与其他两宗并列林楚世家之下。”

秦姑娘看起来是听进去了,说起来他也有些疑惑,三宗门都是十多年前的传说了,一朝一夕风云尚且多变,何况江湖地位这种事。

“正气宗暂且不提,我倒是听说浩然宗最近很是难过啊!”

秦姑娘不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何况是江湖上人人都知道的事。

“前几日听到的浩然宗的少宗主被杀了,就是那位大名鼎鼎的‘辣手摧花’公子,于覃老宗主也是年过花甲的人了,这辈子就收了一个徒弟,亲生的儿子还是老来得子,难免偏疼了些,虽养得不争气,本指望徒弟辅佐儿子坐稳宗主之位,不成想徒弟叛宗而出,儿子也愈发不成器。”

谢见涯还想着秦姑娘听了这番话能解释一下当年怀忧城公子是如何从正道沦为人人喊打的地步,却不想秦姑娘只想着幸灾乐祸。

“浩然宗该是比正气宗还要难过的吧,老宗主壮年之时虽后继无力,但实力不容置喙,浩然宗才能列于三宗门之中,晚年丧子之痛,宗门无人接管,光这两点怕是能愁死他!”

“只是……浩然宗主之子于洵公子死于追魂令下,只怕他不甘心煽动各方势力围剿魔教。”

他瞄了眼两位姑娘的神色,好似对围剿魔教之事不感兴趣,秦姑娘面不改色,华颜本来练剑练得好好的,听到此处忽而停手。

为了一个纨绔公子之死,更别说是个欺男霸女坏事做尽的花花公子,江湖中人都不是傻子,不会为了这么个玩意儿打破多年来的安宁平静,可今日林楚两家的态度就很暧昧了。

更别说还有朝廷横插一脚,说是陛下派遣钦差大臣亲临试剑大会,大会魁首委以重任。

直觉敏锐的人都能察觉到此次试剑大会的水有多深,也说不准就是针对魔教来的,而秦姑娘和华颜与魔教的牵扯,照理说不该是如此平静的神情。

暮河城知府大人这段时间才是忙得晕头转向,搞了半天还是不清楚自己到底在忙些什么,只是时不时的就有百姓找上府衙,整日砸的门口都是臭菜叶子烂鸡蛋你,好似他这个父母官做得十恶不赦似的。

无非就是地痞混混瞄准了试剑大会期间,侠义之士无暇顾及平头百姓,他们行事不够嚣张,眼力劲儿足,能欺压的必然要抢夺几两碎银,惹不起的跑得比兔子还快。

姚知府也无可奈何,要说是什么大奸大恶之辈也称不上,偷奸耍滑的小人物而已,往日里平头百姓们受了委屈,在清源山下稍歇脚,就会有名门世家弟子惩奸除恶,而这些弟子们也不是非要作恶者偿命,只教训一番,都说姚知府头顶的乌纱帽轻松,暮河城楚家坐镇,哪个不长眼的敢犯到他家地界儿?

这会儿弊端就出来了,楚家行侠仗义,惩恶扬善,都是知府大人悄无声息补贴银子,楚家忙着办试剑大会,没工夫管下三滥的流氓,百姓们想起来了,唔,原来还有官府可以管的。

混混们被打压的惯来,十多日前还只是略微试探一下,楚家忙着处理侠客们的约战,顾不上他们,便大肆放纵起来,都是识时务的人,没招惹上打不过的人,就只是混混私斗,与楚家可没关系。

没办法,只能找官府了。

官府说:“这些事原来不是清源山在管吗?你们受了委屈还去找清源山不就行了?”

挎着菜篮子的老大娘一把菜叶子扔到了官差的脸上,“人家帮忙是情分,不帮是本分,整天白吃着皇粮,半点实事不干!”

官差也很委屈啊!

从前你们遇上的江洋大盗偷了值钱的宝贝,官府没这实力处理不了,只能求助清源山,姚大人自掏腰包补贴了损失,后来你们说官府不行,没本事。

后来你们院子里放养的鸡被人逮住烤了吃,你们说官府没本事抓住偷鸡的贼,往清源山脚下一坐,一番哭诉,立马就有人出手教训偷鸡贼,还是姚大人自掏腰包补贴了你家的鸡,你们说清源山楚家都是仁义厚道之人,为民做主可比那些官员靠谱。

这也怪姚大人太实心眼儿,掏钱还不让人多宣传一下,老好人被人欺负上门也活该!

话虽如此,可身为衙门办案人员,眼下这案子混混们犯下的可不是偷鸡这样的小事了。

秦姑娘丧心病狂

试剑大会召开半月之前。

李老汉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抹在衙门的门槛上,“求大人给老汉做主啊!”

“老汉家只有一个女儿,生的像那花骨朵一般,就是嫁进楚家都不埋没……怎料被那畜生给糟蹋了啊!”

姚知府这几日焦头烂额将邻家丢狗,西头丢牛的大案子给处理了,眼下才真是棘手了。

虽说衙门前青白相见还夹杂着黄色的不明之物还在散发着恶臭,李老汉哭得也有些滑稽,姚知府还是没忍住摸了一把泪。

味道太冲了!

知府大人家女儿正是豆蔻年华,推己及人,只怕他想杀了那些人的心思都有了。

“我家李娥儿,今年也才二十岁,样貌同她娘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那真是跟画里走出来的仙女似的,老汉我舍不得她早嫁,便一直留着,街坊四邻都说以我家乖女的样貌,合该嫁进豪门大户,将来老汉我也是能做公子少爷们的老丈人,就指望娥儿给我长脸了,哪成想,她竟就这么被人糟践了,如今竟是便宜了庄稼汉,大老爷可要为老汉做主啊!”

听到这儿时,知府大人推己及人的心思就减了大半,适龄未婚的女子,老父亲留着不让嫁,话里话外都是打得攀高枝的主意,大老爷无奈,便是知道李老汉心术不正,到底他也是受害者,只能让衙役们去查,若当真抓到了行凶之人,自然是按律法行事。

李老汉一阵肉痛,便是抓到了那畜生,他养了二十年吃白食的清白闺女也回不来的,多了个会上门打秋风的亲家。

他回家拿起棍子抽了一顿女儿,嘴上骂骂咧咧道:“去你娘的赔钱货!”

“老子养了你这么多年,要不是看你漂亮早把你卖窑子里了!”

“不争气的狗东西,官差来查怎么说不用老子教你吧!敢说错一句话,老子扒了你的皮!”

他疼宠了二十年的乖女就坐在院子里,任由棍棒打在身上,也不喊一句疼。

到底是官家的人,也不全是饭桶,差爷们查案也不会只问一家,李老汉的街坊邻居都知道他是个什么东西。

“也就他痴心妄想,山鸡窝里还想生个凤凰蛋?”

“唉,要我说李娥也是可怜得紧,怎么就有了这么一个爹?”

李娥精神恍惚,官差也不好问得太详细,只知道是流氓混混干得丧天良的事。

而□□之人迟迟没有眉目,李娥婚期将近,姚知府又忙得焦头烂额,一时间顾及不上,最后只能不了了之。

李老汉时不时往府衙门上吐一口唾沫,扔几块石头,常骂骂咧咧的叫喊。

“知府无能!连个嫌犯都抓不住!”

无赖老汉骂归骂,他女儿总也还是要出嫁的,这时候婚期将近,姚知府非但没有找出嫌犯,也没去搭理撒酒发疯的李老汉,倒是乐呵呵做了李家娥儿的证婚人。

姚夫人只看着丈夫就觉得心累,再看看十三四岁的女儿,长叹一声,不求他做个勤政为民的好官,可也不能是不留名声的老好人,早晚被人啃的骨头不剩,因着无奈也只能调侃。

“散财童子,今日又接济了哪家?”

“你别净想着取笑,我也想给他们做实事的,可老百姓他们不信,唉,好在清源山只是这段时间没有闲暇,捱过这一阵就好了。”

姚夫人无话可说,嫁给他的时候也不是不知道他是个什么秉性,这么多年过来了,也亏得家中富足,女儿都这么大了,偶尔出门交际,见着别人家的夫人太太,都夸他嫁了个好人,背地里哪个不是笑话,活脱脱就是个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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