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同人)循环(54)

“你也觉得这个词脏,”我挣扎着想甩开他,“但是你却愿意用它称呼我的朋友和我的妈妈——你想让我做什么?从此和我的妈妈划清界限,装作她从来没有给予过我身上一半的血液?这就是你刚刚所说的‘来得及’?”

“我想让你活下去!艾莉丝·斯内普!”他对我怒吼道,“你以为这一次还会出现另一个大难不死的男孩让黑魔王灰飞烟灭吗?不会了!死亡都不能阻止他恢复力量,还有什么可以阻止他?你们难道还寄希望于那个老疯子邓布利多吗?”

“是的。”我抬起头来对他说,“我们相信邓布利多,我们选择反抗。”

“那你就会死。”他咬牙切齿地说,“你以为他们只会不可饶恕咒吗?你知道有多少巫师是被折磨到请求他赐给他们一个阿瓦达索命吗?你——”

“我知道。”

“你什么都不知道!你还以为那是英雄,那只是毫无意义的送死——”

“那绝不是毫无意义的——”

“那就是毫无意义的!”他吼道,“我受不了……你躺在那里就像再也醒不过来一样,他们说你中了钻心剜骨……你被折磨的时候,你相信的那群人在哪里?他们假惺惺地、安然无恙地向你敬酒——承受痛苦的人只有你,你为什么看不明白!他们根本就没有保护好你!”

“我才能保护你。”他热切地握住我的手,“艾莉丝,黑魔王相信我的父亲,斯内普教授从前就一直是黑魔王想要拉拢的人,只要我爸爸为你和他美言几句,就不会有人伤害你了,再也不会有了,我们就可以在完美的秩序下拥有新生活——”

“为什么不可以是你和我们并肩战斗呢?”我问道,“问问你自己,德拉科,你真的觉得从前……不断有人被杀,人心惶惶的日子比我们现在的生活好吗?”

他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你在要求我背叛我的父亲?你居然……”

“你刚刚难道不是在要求我放弃我的母亲?”我反问道,“这有什么不同?”

他张了张嘴,但没有再说出一句话来。

在我们相顾无言只能难堪的沉默之后,我突然平静了下来,看着他瞪大眼睛里的血丝,“可能事实就是……德拉科,你选择了你的路,我选择了我的。其实很久之前我们就做了选择,但是我们都装作还可以一起走——我们以为用木板把中间的裂缝盖起来它就不存在了,但是邓布利多说得对,终究有一天我们会面对这个现实,神秘人掀开了那个木板,我们不能再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像从前那样走下去了。”

他退后了几步,脸色惨白:“你是想说,我们就这样了?到底为止?”

“我不知道。”我觉得很疲惫,好像耳朵又开始时断时续的嗡鸣,“我真的希望你能好好想一想,德拉科,想想邓布利多说的话,选一条正确的路——”

他嗤笑起来,摇了摇头,伸手从口袋里掏出那个小小的星座球,又转过身来看着我:“我猜这应该是你送给我的最后一个生日礼物了……以后都没有了,是不是?”

“我不知道。”我含着眼泪摇头。

“那我知道了。”他点点头,退后几步然后转过身去大步走开。

在路过一个打开的窗户时他停下了,用力地把手里的星座球丢到了

窗外,金色的光芒以极慢的速度在我眼中划过一道弧线然后消失在了夜空中,可能是距离太远了,我没有听到玻璃碎裂的声音。德拉科没有再说一句话,他甚至没有看一眼窗外,我站在那里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了走廊尽头。

第34章 尾声

告别发生在城堡的每一个角落,直到分别的时候大家才会意识到这一年里我们与布斯巴顿和德姆斯特朗的学生之间结下了深厚的友谊。芙蓉·德拉库尔带着她的妹妹来向哈利告别,她说自己毕业之后想在英国找一份工作,加布丽则踮起脚尖在哈利和塔卢斯的脸颊边各亲了一口,然后红着脸躲到了姐姐背后。似乎是为了安慰罗恩,芙蓉礼貌地亲吻了一下他的面颊,罗恩一下子结结巴巴起来,说他哥哥比尔在古灵阁工作,倒是提到过缺人手的事情,赫敏在一旁皱起了眉头。

但很快皱眉头的人就轮到了罗恩,克鲁姆来向赫敏道别,他想和赫敏单独说几句话,罗恩对着赫敏欣然离开的背影大喊:“你最好快点儿!马车很快就要来了!”

“我想去一个地方。”看马车还没有踪影,我对哈利和纳威说,“很快——马上就回来。”

学生们都已经带着行李去排队坐马车,霍格沃茨变得空荡荡的,它平静地等待着学生们在下一个九月回到自己的怀抱。我跑到礼堂外的灌木丛前,对着齐腰高的树丛抽出了魔杖:“星座球飞来!”

但是什么都没有发生,我换了一个方向,又念道:“星座球飞来!”

我试了好几次,但是没有任何东西飞到我摊开的掌心上,我想它大概是碎得太厉害了,或者被洛丽丝夫人带走当作了一个玩具。我在那里站了好一会儿,直到远处传来赫敏他们呼唤我的声音。

我擦了擦眼睛收起了魔杖,向他们奔跑了过去,阳光灿烂,万里无云。

火车的车厢被我们塞得满满的,克鲁克山因为找不到好位置睡觉而一直叽里咕噜地发脾气,海德薇把脑袋缩在翅膀下面打瞌睡,薇薇安快活地大吵大嚷想让海德薇醒来陪她玩。我们挤着坐在一块,邓布利多的讲话无疑让大家都增添了信心,纳威的脸上也露出了笑容,开始和他们讨论邓布利多会采取什么措施阻止神秘人东山再起。我想让薇薇安不要再吵,但是她不听我的话,哈利从他的行李里掏出了一小包带壳坚果出来让我喂给她吃,她的注意力才终于转移了。

“真奇怪,丽塔·斯基特什么都没写。”罗恩拿过赫敏的预言家日报仔细看了一遍,“她怎么会放过胡言乱语的大好机会?”

“噢,她再也不能写东西了。”赫敏好像一直都在等待着说这件事的机会,一口气说道,“我发现了她的秘密——如果她再胡作非为,我就会让她付出代价。”

“你居然一直没有告诉我们!”塔卢斯坐直了(他刚刚一直把克鲁克山当靠垫),“她怎么做的?”

“未注册的阿尼马格斯。”赫敏从书包里掏出一只密封的玻璃罐,“她能变成甲虫——”

“我们上学期从圣芒戈回来的时候艾莉丝头发上的甲虫?”哈利震惊的问,“所以她就变成甲虫飞来飞去,偷听人们的对话?”

“是的。”赫敏笑嘻嘻地看着玻璃瓶里的甲虫向她嗡嗡叫,“威克多尔把我从湖里救上来之后也在我的头发上发现了一只甲虫——我在病房外捉住了她,我们达成了协议,到伦敦之后我就放了她,但是她这一年里都不能再写任何东西。”

“你是怎么和一只甲虫谈判的?”纳威好奇地问。

“她要是同意,就举起左边的钳子,不同意就举起右边的。”赫敏平静地把玻璃罐塞回了书包,“午饭的推车来了,我去买饭,谁要和我一起?”

“我也去。”我站了起来,男生们掏出钱来开始纠结要吃什么,赫敏对他们列出的零食清单无奈地摇了摇头。

“你还好吗?”我们在走廊上遇到了德拉科,他带着克拉布高尔面无表情地和我们擦肩而过,赫敏转过身看了看他离开的背影,问我,“我一直不敢问……”

“挺好的。”我想抿出一个笑容来,但是失败了,“会好的。”

可能直到这一刻我才真切的意识到,所有的事情都变得不同了,就像我再也找不回那个他丢出窗外的星座球,这不再是一场最终一定会和好的吵架,我们终于打破了这个死结,代价是从此沿着自己选择的道路渐行渐远——我从今以后的生命里不会再有那样一个人,从玩具扫帚到光轮2001,从只能喷出彩条的儿童玩具到写信向对方炫耀从奥利凡德那里得到的第一根魔杖,从流着鼻涕把对方不甚雅观地摁到土里到踮起脚尖在他嘴角蹭过一个轻飘的吻,那些时光比我想象的还要绵长。那个脸色苍白高了我一个头的少年再也不会在某个地方等待我,他再也不会收敛起脸上刻薄的笑容牵着我的手向前走。

成长总伴随着代价,那个时候我们对自己未来还要付出的代价之大无知无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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