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同人)循环(28)

这可能是我第一次真切地、无可挽回地意识到了我们不再是骑着玩具扫帚、拿着玩具魔杖、用自己胡编乱造的咒语攻击对方的小孩子了,躺在我腿上的少年他已经快高过我一个头,他的声音也已经和小时候完全不一样了,我有时候不能从人群里很快分辨出他在说什么。我们在逐渐变得越来越不同,各种意义上。我之前当然也明白我们在长大,尤其他就像中了生长咒似的——但是从刚刚那个瞬间起某些东西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我那个时候对此的认识还朦朦胧胧。

“好了吗?”他皱起眉头问,伸出那根戴着斯莱特林戒指的手指绕上我垂在胸前的一绺长发,“怎么突然不说话了?”

“我,我饿了。”我啪地打开了他的手站起来,也没管他脑袋砰地摔到了地上,觉得自己像刚刚吃了一只胡椒小顽童——不,是吃了整整一盒胡椒小顽童,胡乱地嘟哝道,“我要回礼堂吃晚饭了,很多作业——维克多教授布置了一大堆......”

我听他在我背后笑了起来,好像没有再生气了,挺好的,挺好的。

要是我心跳不那么快就更好了。

第20章 布斯巴顿与德姆斯特朗

老师们显然并没有因为三强争霸赛放松课上的教学,每一门课程都变难了——除了魔法史是多年如一日千篇一律的无聊。因为高年级学生告诉我们穆迪上课时会讲“非常带劲的内容”,导致大家对黑魔法防御术的热情高涨,吃完饭甚至就有人眼巴巴地在教室外面等着抢个前排。

他的确和我们见过的所有老师都不同,在上这门课之前我们无论如何都想不到会有老师在我们面前演示不可饶恕咒。那些兴冲冲抢到前排的同学脸色苍白,一开始大家还因为跳踢踏舞的蜘蛛笑了几声,但很快整个教室都陷入了沉默,仿佛整个房间里都充斥着蜘蛛听不见的尖叫似的。

“停下——这太残忍了!停下!”坐在我旁边的赫敏尖叫道,她看着站在那里两眼圆睁、双手因为过于用力而骨节泛白的隆巴顿,“为什么非要在纳威的面前——明明这里所有人都知道......”

“不错,格兰杰小姐,这里的所有人都知道隆巴顿的父母被食死徒用钻心咒折磨过,”说实话如果站在我面前的不是妈妈尊敬异常的傲罗前辈,我甚至觉得他有一瞬间的享受,可能是他的嘴只剩下了一个微微向上的豁口给人造成的错觉。

“在我看来,战胜的先决条件是——面对。”他提着木腿噔噔噔地走到了似乎无法动弹的隆巴顿面前,“孩子,告诉我最后一个不可饶恕咒——那个让你闻名整个巫师界的咒语是什么?”

“阿瓦达索命。”隆巴顿小声而清晰地回答。

“对,没错。”穆迪歪斜的嘴抽动出一个恐怖的微笑,“最后一个,最厉害的一个咒语——当年不知道多少巫师为此丧命,没有任何痕迹,只在仅仅一瞬间。”

只有一瞬间耀眼的绿光,他刚刚从瓶子的掏出的那只还奋力往他手臂上爬动企图逃走的蜘蛛就翻倒在桌上死掉了,穆迪刚刚念咒的吼声还在我们的耳朵里回响,我们除了自己的心跳之外什么都听不见——除了罗恩·韦斯莱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的声音。

“我的意思是,实在过于残忍了,是不是?”下课之后赫敏对我说,“我承认他教了我们课本上永远不会讲的东西,但是纳威他——”

“我倒觉得穆迪说得有道理,”走在前头的波特沉思了一会儿回头说,“我们总不能期待着往后有人对我们念杀戮咒才知道那是干什么用的不是吗?想想世界杯发生的事情,我们离黑暗从来都不远——战胜的先决条件是了解,他说得不错。”

“穆迪教授明明说的是面对。”赫敏纠正他,“但是纳威被吓坏了不是吗?我看见他了,纳威!”

噔噔噔木头撞击地板的声音从我们身后传来,穆迪向我们走了过来,赫敏显得有些不安,应该是担心自己刚才的话被穆迪听见了。但是穆迪越过了我们径直走向了脸色苍白明显在发呆的隆巴顿,用我听到过的、他最温柔的语气对他说:“孩子,我们聊聊好吗?来吧......我们可以喝一杯茶......”

我们很快适应了穆迪的教学方式,甚至在他提议要在我们每个人身上施夺魂咒并要求我们竭力反抗的时候,我们也只短暂静默了几秒钟。我一开始以为把所有课余时间都花在了图书馆的赫敏只是在忙自己的作业,直到她抱回了一大盒S.P.E.W(家养小精灵权益促进会)徽章,并要求我们付钱入会。

本着不伤害来之不易的友谊的原则,我交了两个银西可表示支持,但布莱克和赫敏大吵了一架,起因是他问赫敏“吃肉是否也算是残忍对待生命,生命和生命之间是否存在本质的不同,如何界定具有思维的生物,如何判断生物的意愿,强行违反生物的意愿向其灌输符合自身理念的价值观是否也是一种歧视”,并坚决拒绝波特替他付两个银西可以平息争端。

“这不是两个西可的问题,她的逻辑目前无法自洽,明白吗?”布莱克不耐烦地松开自己的领带向波特摊开手,长袍随意地滑到了手臂上,“我认为自己没有被说服,她提出她的观点,我有表示反对的权力——你们选择用给钱让她闭嘴——别反对,谁觉得她说的有道理吗?家养小精灵喜欢干活!它们就是为干活而生的!我觉得你们在让她产生自己可以独裁的错觉。”

“我只知道你再不好好把衣服穿上,那群女生就要把你活吃了。”波特指了指壁炉边上聚集的那些女孩们,“我只是不想你们吵架而已。”

“你怎么最近都躲着马尔福?”拒绝和布莱克共处一个公共休息室的赫敏在图书馆小声问我,“我觉得你......好像突然很怕他,他对你做了什么不好的事吗?我们可以去告诉麦格教授——”

“呃......”我没想到她居然会突然和我聊起德拉科,差点弄撒了面前的墨水瓶,“没有,他能对我做什么?”

“我想也是,他虽然是我见过的最糟烂的烂人,但是对你一向都——。”她皱着眉头划掉了自己羊皮纸上的几个单词,“我只是觉得有些奇怪,因为你最近似乎睡得也不够好,总觉得你在想什么事。”

“我还以为你一心都在你的,呃,S.P.E.W上。”我说。

“你们都觉得这挺好笑的,是吗?”她有些疲惫地揉了揉眼睛,把一本掉渣的厚书合上,“说实在的,我其实可以理解,你们从出生就接受了这个事实——大概因为我是麻瓜出身的缘故,我对这种事情......艾莉丝,觉得巫师天然高家养小精灵一等,拥有压榨它们、奴役它们的权力,和觉得纯血统巫师生而高贵、麻瓜血统的巫师应当消失本质上有什么不同呢?”

我张了张嘴,不知道应当如何反驳她。我觉得自己像颗墙头草,塔卢斯说的话觉得有道理,赫敏说的话似乎也无从反驳,我只庆幸自己没有犹豫就交了两个银西可以免卷入这场纷争。

我最近的确一直都躲着德拉科,我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看到他我就想转身离他越远越好,好像只要看见他我就能回忆起那天他呵在我手心里的温度,以及他缠上我头发的手指——这明明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们小时候决斗发展到最终都是打架,扯着对方的头发眼泪汪汪互不让步,我甚至还在他脸上留下过牙印,但是某天晚上我梦到他的嘴唇贴在了我的额头上——我几乎是立刻从床上坐了起来,觉得心脏在大声嚷嚷要跳出我的喉咙出来透透气。

于是我决定这段时间离他远远的,至少等我恢复了正常再说。他也并没有过来找我说话,反而一副心情很好的模样,每次在我张皇失措逃走之后几乎都能听到他在笑。还好很快就有重大事情来转移所有人的注意力了——否则我打定了主意要去庞弗雷夫人那里看一看她能不能给我开点药。

崭新的大启事贴在了大理石楼梯脚下,通知大家“布斯巴顿和德姆斯特朗的代表即将于十月三十日星期五傍晚六时抵达,下午的课程将提前结束。”

“太酷了,这比O.W.L考试可近多了,对吧!”被麦格教授在变形课上严肃警告了的迪安·托马斯拍着手说。

“还能少上一节魔药课——哎哟!你踩我脚做什么赫敏!他没法给我们下毒了!”罗恩·韦斯莱嚷嚷道,“这可真是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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