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2!”
陆喻九愣得一下说不出来话,颤巍巍地开口:“多少?”
“732!七三二校长!”
陆喻九懵得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样挂的电话。
迟弦端着鸡汤过来让她喝,她也一下子乖乖地喝完。
他纳闷,明明昨天还以命相胁说死也不喝鸡汤的,不知道今天怎么这么乖。
“你怎么了?”
陆喻九恍神:“我有个学生考了732!”
迟弦惊讶地点头,赞叹:“很历害啊,这八成是状元了。”
“嘘!”陆喻九让迟弦噤声,“话别说太早,太得意会被上帝听到。”
结果,上帝听到了也没用。
清城一中意外地夺得了本省的理科状元,省一、省十七、省二十四、省四十九,全省前五十,他们学校就出了四个,真是喜出望外。
一本升学率提高,估计名校率也会超过好多一线高校。
短短几天里,清城一中一时间名声大噪。
陆喻九在家里回信息手软,整天接各种电话,忙得不可开交。
迟弦看她忙得晕头转向的样子:“你休假在家,比我这种上班的还要忙。”
“没办法,我现在的身份水涨船高。”
迟弦没发表什么看法,只说了句:“还是要注意休息。”
陆喻九蹦蹦跳跳地来邀功:“今晚可以吃点咸的吗?我们学校这次成绩很好。”
迟弦的表情一脸很好商量,陆喻九不由地期待.
结果……
“不可能。”
陆喻九瞬间耷拉着脑袋。
迟弦敲了她一下:“你的背不想要了。”
陆喻九心情瞬间不好,趴在沙发上玩手机,过了一会儿,闷声开口:“迟弦有人敲门。”
顿了一会,玄关传来声音:“妈,您怎么来了。”
“我过来看看小九。”
陆喻九还趴在沙发上,久没听到声音,转头看了一眼,忙慌手慌脚地起身,扯到伤口,痛了一下。
迟母上来扶了扶她:“没关系,就这样趴着吧。”
陆喻九羞赧,偷偷瞪了迟弦一眼,迟弦施施然转身进了厨房。
“伤口还很痛吗?”迟母关切地问。
“不痛了,已经结痂好得差不多了,就动作大会痛。”
“小弦也是,都不早点和我们讲。”
“是我不让他说的,不想你们担心。”
迟母心疼地拍拍她的手:“你啊,就是太懂事了,没关系,养养就好了,我们小九真棒。”
陆喻九乖巧地应着。
“炖了些鸡汤,还拿了些水果来,统统要吃完,这样身体好得快。”
“好。”心里苦笑,这两天她真的是喝了太多了,提起鸡汤就反胃。
迟弦倒了杯茶出来:“鸡汤晚些再喝吧,刚刚喝完一大碗。”
陆喻九感激地看着迟弦。
“听说你们学校的成绩了,很历害。”
陆喻九谦虚地说:“学生争气。”
“隔壁家的家长都说要送孩子去你们学校念书呢。”
“成绩过录取线了,就送过来,入股不亏哦。”
“你倒是俏皮。”
陆喻九甜甜的笑着。
“原本还以为你很静,现在这样多好,看着可爱。”
陆喻九摸摸鼻子,倒是第一次被说可爱。
迟母坐着说了好些话,迟弦见陆喻九偷偷打了个哈欠,笑了一下。
“妈,喻九生病了,还是要多休息。”
迟母恍然:“我真是没注意时间,行吧,小九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
陆喻九起身去送,迟母拒绝了,迟弦一路给妈妈送回家。
迟母下车前教训了他一通。
“刚结婚几个月,怎么没把人看好,都给伤成这样了。”
迟弦无奈,确实是他的锅,只能应了。
“要是给小九爸妈知道,你怕是要挨骂了,这自己的媳妇不知道疼吗?”
您这不也是在骂吗?迟弦乖乖地听完批评,回家。
晚上,陆喻九喝了碗鸡汤之后,很严肃地把剩下的一大碗推给了迟弦。
“交给你了。”
“这是你要喝的。”
“我已经喝了一碗了。”
“谁让你没照顾好自己,还受伤了,就要喝完。”
“阿姨今天说了:小九真棒,这是做好事,你不知道吗?”
迟弦不和她争,去了厨房端了另一碗汤出来。
陆喻九面容苦涩:“这又是什么?”
“排骨汤。”
陆喻九无力地趴在桌上。
受伤的日子都在每天和汤奋斗里度过。
陆喻九救学生的事,知道的人不多,也没有传开,那个下雨没关的窗,也因为舍管大叔检查的时候,细心地关上了,没有淋湿作业,这件事悄无声息地过去了,陆喻九乐得清闲。
不曾想,学生家长从钟叔那里知道了她的地址,提了好多补品来慰问。
感谢的话,从进门说到离开,还给了陆喻九一笔钱,说是赔偿的医药费,陆喻九身份敏感,推辞着没收下,就留下了几袋水果。
日子风轻云淡,清闲随意。
直到迟弦有天拿着新房子的钥匙放在她手里。
陆喻九惊喜道:“装修完了?”
迟弦点头,给她拿了帽子外套:“去看看。”
整个房子看起来温馨而清雅,落地窗窗明几净,水蓝色的窗帘清心出尘,阳台上放着一方花架,很多陆喻九叫不出名字,但却知道很漂亮。
她拿起其中一盆浅紫色的雏菊:“为什么放这么多雏菊?”
“我在花店里看到它就一眼喜欢上了,不知道是不是眼缘,它放在一群百合玫瑰茉莉里面,却不像它们,花枝招展,一点都不艳,却出奇的俏,像你。”
“怎么像我?”
“一眼看过去只觉得清丽,再看过去才明白其中的蕴美,不知道有个词怎么说来着,大美至简,雏菊虽小,小而从简,简而至美。”
“说我不够美?”
“说你美而不同。”
陆喻九满眼的高兴,脚步轻快的在房间里转来转去,好半天才累得躺在床上,头顶上的琉璃灯设计新颖,她看得出神:“小许学弟虽然缺根筋吧,但业务能力没话说啊。”
“跟他什么关系。”迟弦跟她躺在一起。
陆喻九啾咪一口:“真漂亮,奖励一下,辛苦了。”然后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下午两个人点了外卖,在新家庆祝,陆喻九坐在心心念念的吊椅上:“这装修不少钱吧,你工资到底多少啊?”
迟弦说了个数。
陆喻九眨着大眼睛看着他:“那现役人民教室是不是以后就可以不工作了。”
迟弦月朗风清地笑着:“这几年还不行,家底都买房了,陆校长还得再辛苦几年,以后呢,想做什么都可以。”
陆喻九靠在他肩上,兴奋雀跃:“搬家咯。”
隔天,陆喻九给言煦打了电话,跟她说了自己要搬家的事。
对面极其冷淡地说:“那我下午来接我的猫。”
陆喻九倒是把猫咪给忘了,还以为可以带走,这几天还看了好多猫舍。
知道它们要送回去之后,陆喻九倒是有些不舍得了,抱着两只猫叽玩了一下午,喂了它们好多小鱼干吃。
陆喻九让言煦把它们的小房子一起带走了,家里的角落忽然空了一块。
迟弦下班回来,看着陆喻九坐在沙发上无精打采,抱着小毯子缩成小小的一团。
“送走了?”
“送走了。”陆喻九坐起来,看起来委屈得要哭,“以前在家的时候觉得没什么,现在不在了,才知道原来这么舍不得。”
迟弦站在沙发后面揉揉她的头:“没关系,它们会过得很好。”
第五十四章
搬到新家的第二天,陆喻九和迟弦请了好朋友来家里做客。
陆喻九挑了件居家的连衣麻裙,系了个姜色的编织腰带,扎了个麻花辫,蹭蹭跑下楼在迟弦前面转了个圈:“好不好看?”
迟弦捣鼓着手里的瓶瓶罐罐,抬头看了一眼:“好看。”
陆喻九嘻嘻笑着:“今天做什么?”
“烧烤。”
“烧烤?”
叮咚一声,门铃响了。
迟弦手上在忙,对陆喻九说:“去开门。”
陆喻九去开门,看几个工人搬东西进来,一小会儿就装上了。
“怎么想着做烧烤?”
迟弦缓缓答来:“因为我和你都不怎么会做饭……”
陆喻九好笑地搂着迟弦的腰:“让他们自己来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