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怪不得他觉得哪里不对,原来是这样,哪里是觉得无聊,分明就是想喝酒了。
不过一说喝酒,迟弦就想到上次喝醉的事情,想也不想就先拒绝:“我不喝酒。”
“来嘛来嘛,我去打电话。”
陆喻九不管迟弦的意见,给酒店客服打了电话,十分钟之后,服务员就把酒送了上来。
迟弦接过陆喻九递过来的一整瓶啤酒,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开口问一下这个重要的问题:“喝醉了明天赶不上飞机怎么办?”
“不会的,我喝不醉。”
说着自顾自的和迟弦干了杯,闷了一大口。
迟弦不太放心,就只是小口小口地跟着,看着她喝到第二瓶的时候,眼睛就迷离的睁不开,便偷偷地把剩下的酒都收了起来。
陆喻九晕乎乎地趴在茶几上,微阖着眼睛,迟弦伸手揉了揉她染上绯红的脸,起身起浴室拿了个毛巾,回来就看到她爬到沙发上,抱着抱枕呆呆地坐着,手里拿着电话。
“是啊,我结婚了,怎么了?”
那边的人语气森冷:“你再说一遍。”
“你是耳朵不好吗?没关系,那我再跟你说一遍:我结婚了!”语气很平淡,却意外地欠揍。
纪泽与气笑了:“你赶紧给我滚回来。”
“我才不会去,你凶我,你凶我,我不回去。”
迟弦手疾眼快的上去拿过陆喻九的手机,对着电话那边的人道歉:“对不起,纪总,喻九喝醉了。”
纪泽与听到迟弦的声音微微一顿,语气不善地开口:“你们两个赶紧给我回来。”就挂了电话。
迟弦把手机扔到一边,用毛巾给陆喻九擦脸:“我们闯祸了,你知道吗?”
陆喻九眯着笑眼:“嗯?”
迟弦看着她有点好笑,轻声说:“没事。”把人抱起来,抱进卧室里。
陆喻九碰到床就舒服地转进去,把自己裹起来,只露了张小脸在外面。
迟弦帮她掖了被角,开了空调,就听到被子里清清浅浅地出声。
他俯身下去,就听到陆喻九说:“迟弦,迟弦……”
眸光微颤,隔了很久,才起身离开。
-
隔天,陆喻九醒来就一直在头痛,早上喝了碗醒酒汤,又要了两杯蜂蜜水。
一直到机场都靠在迟弦的肩上打盹,上了飞机也在睡。
迟弦怕她一会下了飞机都不清醒,凑到她耳边说:“昨天晚上纪泽与给你打电话了。”
陆喻九瞬间醒了几分,她说怎么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原来是忘记了这尊大佛。
“他说了什么?”
迟弦一脸神秘地看着她:“他没说什么,倒是你,说了些什么。”
陆喻九的眼皮跳了一下:“我说什么了?”
迟弦面无表情,语气寡淡地重复陆喻九昨晚的话:“你说:纪泽与你是不是耳朵有问题,我再跟你说一遍,我结婚了。”
她倒吸了一口冷气,嘴里碎碎念着:“完蛋了,完蛋了。”
下了飞机,陆喻九连忙给纪泽与回了电话,表情视死如归,刚开口叫了一声:“哥。”
那边嗤笑一声。
陆喻九顿时觉得还有救,轻声细语地开口:“哥,我昨晚喝醉了……”
“现在知道我是你哥了,领证的时候怎么不记得你还有个哥。”
“……我错了。”
那边冷哼一声:“陆喻九你真是好样的,要不是人事部的人告诉我迟弦请了婚假,我还不知道你们俩结婚了,我看你怎么和你爸妈说。”
“……哥,我真错了,我下次不敢了。”
“你还想有下次?偷偷离婚吗?赶紧给我滚过来。”
陆喻九苦着脸,戳着迟弦的肩膀:“都怨你,请什么婚假啊,被纪泽与知道了吧。”
陆喻九耷拉着脑袋走来走去,转着手上的行李箱:“算了,早晚有一天得挨骂,早死晚死都是死。”
迟弦笑着握她的手:“怪我,走吧,陪你挨骂。”
-
两个人出了机场,连家都没回就先去了Y.E.总裁办公室,像两个小朋友一样站在行李箱旁边,被家长骂了半个小时。
最后是因为纪泽与要开会了,他们才得以逃出生天。
陆喻九有气无力地离开了办公室,迟弦有点心疼地揉了揉她的脸:“没关系,有我在呢。”
陆喻九无神地看了迟弦一眼:“好像有你在也没什么用。”
刚刚你在纪泽与不也把我骂得狗血淋头,还顺带你也被骂了。
“呃……”迟弦无言以对,两个人就这样无力地相视一笑。
最后,陆喻九拍拍迟弦的肩膀:“振作点小伙子,纪泽与说得对,你爸妈和我爸妈我们还没交代过呢。”
说完,陆喻九用力地点了下头,在心里告诉自己,要保持良好的心态。
迟弦看着她的样子,冷不伶仃地开口,给了陆喻九重磅一击:“……我爸妈已经知道了。”
“!!!!”
陆喻九瞳孔地震。
迟弦摸了摸鼻子,解释:“前段时间我爸找户口本找不到,给我打电话,我说我拿走了,他问我拿去干嘛,我就说结婚。”
陆喻九忙问道:“你爸什么反应?”
“我爸和我说:带回来看看。”
“……”
陆喻九现在真的头大,她长这么大以来,还从来没有这么束手无策过:“你爸还说什么了吗?没骂你?”
“我爸从来就不会大声说话,也没骂过人,我妈也是,你放心。”迟弦宽慰道。
可是陆喻九怎么可能放心,到底是迟弦的爸妈……
迟弦看着她眉宇里夹着一片阴郁,温声说:“我爸妈不会不喜欢你的。”
陆喻九哪里听得进去,垂头丧气。
可还没等到他们解决家里的问题,学校那边就先出事了。
第三十三章
第二天,陆喻九到学校报到,刚进校门便觉得有些奇怪,她看了眼时间,确定了一下现在应该是上课时间没错,但却看到小群小群的学生在校园里乱逛,面色不对。
她走上前去问发生了什么事。
其中一个学生告诉她:“高三六班有个女生不见了,莫老师让我们出来找。”
“什么叫不见了?”陆喻九的面色凝重。
“就今天早读,吃早餐的时候人还在的,然后第一节课的时候就不见了,现在已经第三节了,人还是不见。”
陆喻九觉得他们也不太清楚,就给六班班主任莫佩文打电话。
“怎么回事?”陆喻九开门见山。
电话那边的人一顿,没想到校长这么快就知道了,斟酌得说到:“就是我们班的李格蕴同学,今天忽然就旷课了,我怕她出事,就让学生去找了。”
陆喻九觉得这肯定不是普通的旷课这么简单,不然不至于兴师动众的叫学生来找,这样想来,脸上多了一分愠色,说话的语气都冷了几分。
“莫老师,你觉得这个时候跟我打哑谜合适吗?要是学生出事了,你能负责吗?”
莫佩文就是个普通的老师,第一次听见陆喻九这样说话,瞬间就紧张了,一五一十地交代情况。
“李格蕴同学从这个学期开学到现在,精神状态都不是很好,我原本以为她只是高三了压力大,没想这么多,但是她那个状态特别不好,上课经常发呆睡觉不说,点她名字让她回答问题也好像没有听到一样,其他课的老师也跟我反映了……”
陆喻九眉头紧锁:“还有呢?”
“就这一周,几个课代表都接连和我反应说李格蕴撕作业,还把作业扔在他们身上,每次让她交作业反应都特别激烈。”
陆喻九忍不住打断她:“这么严重的问题,你为什么不反映?”
她确实有些生气了,声音不自然的低沉下来,周围的学生都不敢出声。
她顾不上其他的,背过身继续问:“还有什么其他问题。”
“……大概就这样……”
“你现在不要跟我说大概,你知不知道这是抑郁症的前兆!”
莫佩文怎么可能想不到,但她也不敢想,毕竟她也是第一次当班主任,带的第一届学生就出了一个抑郁症的学生,那未来的前程会怎么样……同时也不想把这件事情闹大,影响班里其他同学学习,毕竟已经高三了……
她没有开口说,但陆喻九已经大致猜到了,也不跟她客气,冷着声音继续问:“学校一直强调给高三同学减压,你又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