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眸闪着光芒,一脸跃跃欲试的模样,容深狠不下心来拒绝。
“皇后倒是擅长把白的说成黑的。”
“哪有,臣妾可是善解人意的好皇后,这轮椅铁定能成为那些腿疾之人的福音,”想到自己的目的,姜浅又补了一句,“况且臣妾还不收酬劳,只要给臣妾一个成品就行。”
“您看跟臣妾买这草图是不是很划算?”
“想拿成品送给苏锦凌,当朕傻子?”
“是阿,为何不能,于臣妾而言,他是臣妾的哥哥,方才钰儿还喊了舅舅呢。”
“非亲非故,哪来的舅舅。”容深眉心一挑,舌尖顶着上颚。
姜浅不以为然,没查觉到容深逐渐铁青的神色:“自幼教导臣妾棋琴书画,比亲大哥还要亲,哪就不能喊了。”
说谎不打草稿成人精,就在说姜浅。
容深被姜浅的胡说八道给气笑,哼了声:“朕从前也常去太傅府,怎么就没见过苏丞相长子教导你,再者,朕和他同龄,怎么不见你喊声哥哥。”
姜浅:“……”
一个称谓还计较上了,是不是男人。
看姜浅吃憋,说不出话来,容深好心给她台阶下:“要请工部出面也不是不可以。”
“小叔叔说的当真?”
听见容深松口,姜浅难掩喜悦,轻跳一步,主动来到容深跟前,手揪着容深的袖口。
容深算是知道,姜浅在情绪高涨时,喜欢喊自己小叔叔,拉着袖口来回摆动。
脸上灿烂的笑意,比那些枯燥乏味的奏折有意思多了。
“君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只要浅浅配合朕一件事。”
容深面上神秘的笑意,姜浅没看明白,不疑有他的回应:“什么?”
容深得逞的弯起弧度,搭配自身俊美的容貌,让姜浅这颜狗看傻了眼。
直到容深附在她耳畔说了几句,她才从美男计中回神。
容深究竟说了什么,除了姜浅,无人知晓,只知道凤仪宫今晚依然春色荡漾,恩宠不断。
至于稍早被凌向善送回住所的容钰,正垂着头闷闷不乐踢着脚下的碎石子。
时辰已将近子时,却丝毫没有歇息的想法,自家主子不困,身为奴才的小方子都困了。
“殿下,您该歇息了,明日一早还得去凤仪宫请安。”
前方矮小的身影停下脚上的动作,站挺身子,虽说只有三岁,但在宫里娇生惯养之下,容钰的身高比同年龄层来的还要高。
但无论多高,终究是个孩子,小方子心里想着。
“孤允许你说话,允许你多嘴了?”
语气凝重,不似往常的奶声奶气,小方子眉心一跳,求生机制启动,立刻伏在地上求饶。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你是该死,用早膳的时候也是,孤的身子自己清楚,何须你多嘴。”
想起清晨的麻花卷,又见主子脸色阴沉,小方子立刻机灵自掌嘴巴,还不忘说着:“都是奴才不好,都是奴才的错,奴才这张嘴就该学学规矩。”
一声声巴掌声在金风阁外头响彻,容钰站在面前盯着,没有松口之意,小方子也只能继续掌嘴,直到嘴角溢出血色,才开口喊停。
“今日的痛记好了,下次孤可不会这么轻易饶过你,知道了吗。”
“多谢殿下饶命,多谢殿下饶命。”小方子频频磕头,不光是嘴角溢出血丝,就连额上也磕出了红肿。
待步伐声走远,小方子才敢抬头。
“怎么感觉一夜之间长了岁数一样。”小方子低喃着,想不明白。
作者有话要说:日常打滚求预收,求作收。(下本女主眨着眼睛朝你们送秋波
昨天学会了ps排字跟套样机:-p
噢,还被一个视频安利做了两朵向日葵,然后emmm,好像失败了,。
第31章 合作
月霞宫
正殿的女子坐在上首,抄写着礼仪嬷嬷交待下来的功课,一字一句不疾不徐誊写上去,神色淡然,没有丝毫不耐。
“娘娘,嬷嬷分明说了您无须再学习,您这是又何必呢。”
大宫女兰心不懂萧瑾月的举动,纳闷发问。
萧瑾月甩了甩月牙色水袖,捏着酸疼的手臂答复:“漫漫长夜还有什么比抄女德更消磨时间的事吗。”
兰心神色一凛,是阿,娘娘说的即是,皇上不知多久没踏入这月霞宫里。
半月还是一月,甚至更长,兰心已经记不清楚了。
只记得自从凤仪宫那位失足昏厥,皇上连忙赶回来后,整个后宫里的局势便变了个样。
不光是皇上,就连凤仪宫那位也从对宫务漫不经心,变成格外关注,让她们想添些油水都不行。
“娘娘,不如奴婢用娘娘的名义去御书房送茶水,好让皇……”
“不必。”
萧瑾月抿了抿唇对兰心这建议不动心,嘴上弯起嘲弄的弧度:“何必自取其辱。”
“可是皇上分明答应过娘娘要和您下完那局棋的。”兰心替自家主子打抱不平,“那棋局都放多久了,当时依娘娘吩咐别盖上绒布,现在上头积满了尘霾。”
顺着兰心的目光看到摆在台阶角落的棋盘,黑曜石所制而成,还是当年进宫皇上特地赏给她的。
黑曜石,被称做菩萨恩惠的石头,多么意义重大的赏赐。
“棋艺精湛,女中诸葛,朕自愧不如。”
那句极高的赞赏至今都烙印在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以为这句话能够支撑在后宫中的漫漫长夜,看来是她想岔了。
“将那棋局收拾干净吧,按棋局的规矩,皇上老早就输了。”
下棋的规矩,倘若有方持棋过久,便算放弃,这棋局放了数月,早该收了。
“可是……”
“没什么好可是的,赶紧收拾收拾,迟迟放在那,你们打扫也不方便。”
兰心望向自家主子,只见主子面上神色比往日更加深沉,猜不透,更不用说笑意。
从前只能在皇上来月霞宫时才能瞧见,如今是越发看不到了。
对于自家主子的处境兰心感到心疼,弯下腰收拾未下完的棋局。
一颗颗由黑曜石打造而成的棋子,光滑且沉重,但上头的光泽让人爱不释手。
从前主子最爱在午时擦拭这些棋子,为的就是让皇上能摸到最好的状态,如今却是看也不看一眼。
兰心瘪着嘴,不禁怨起皇上。
怨他的无情,怨他的心狠。
“对了,兰心你有收到父亲寄来的书信吗,本宫家书都写了好些天了,怎么都没动静。”
抄写女德的萧瑾月,骤然想到前阵子寄家书一事,算算时间,该收到消息了才是。
“回娘娘,已放在寝殿里的屏风底下,您待会去取便能看见。”
东西放在屏风底下一直是她们主仆俩的小规矩,萧瑾月点头,让她收拾完便去歇息,起身步出正殿,回到寝殿。
让伺候的宫人通通退下,来到屏风后,取出垫在砖瓦底下的书信。
若不仔细看,还以为那只是充当砖瓦的废材木料。
萧瑾月驾轻就熟从里头取出书信,卷成细筒状,一层又一层,萧瑾月不厌其烦地解开。
这是萧家既有的书信模式,若非萧家人是绝对拆解不来,这也是为什么萧瑾月老神在在不怕被人撞见的理由。
上头的内容,写的简单明了,一针见血,无非就是让她在宫中巩固地位,千万别让苏家得势。
至于姜家目前看不出异状,只能多加留意。
但这岂是萧瑾月能作主的事情,如今宫里她没有实权也没有皇上的依靠,光靠她一人,能做什么。
“巩固地位,就只会让我巩固地位,若是真那么好巩固,我还会写信回去吗。”
“谁不想让皇上来自己的宫里,我也想阿,但只往凤仪宫跑我能怎么办,就算来了也待不上半个时辰,喝杯茶就走,与其这样,干脆别来!”
掌心里的书信被萧瑾月揉成一团,气自己的不争气,也气母家的无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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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瑾妃娘娘请您过去月霞宫一趟。”
“红铃,你说谁?”唐玉嫣以为听错了人,又问了一次。
“月霞宫的瑾妃娘娘。”
确定自己没听错,唐玉嫣轻笑:“呦稀奇了,这与世隔绝的瑾妃竟然会找本宫过去。”
“若娘娘不想去,奴婢这就去回绝。”
唐玉嫣没发话,径自搅拌手中的血燕,迟迟不入口,久到红铃以为默认拒绝,准备转身回话,背后汤勺放下传来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