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王司事又道:“另外,我输掉的那些银子,我肯定不会赖账!木公子你住在哪里我很清楚,等改日我定会亲自登门,还上今日所欠的银两!告辞……”
王司事没给柴彦好脸色,丢下一句告辞便转身走了。
可走了一段,王司事发现身后有人跟着自己,回头一看原来是柴彦。
“木公子,你跟着我做什么?”王司事皱眉问道,心想刚才的话居然没吓到他?
柴彦停步仰头看天,装作一副无事的样子道:“没有啊,我散步而已,谁跟着你了?”
王司事微微有些恼色,但却又不好说什么,便回身继续往前走,可才一走,柴彦就又跟了过来。
“你若再跟着我,休怪我对你不客气!”王司事再次停住,这次是真的发火了。
柴彦苦着脸道:“王大哥,不是我想跟着你,是我就这么回去不好交差呀……”
“交差?你要向谁交差?”王司事不解。
柴彦马上道:“自然是跟我娘子交差啦……”
略作停顿,柴彦又继续道:“王大哥你不知道,我娘子她管得严,不许我在外面乱花钱,我来赌坊也是背着她来的,我现在少了这么多银子回去,怎么能好交差呢?”
“你想怎么样?”王司事不信柴彦的话。
柴彦立即道:“欠条!王大哥你写张欠条给我,我回去就好交差了!”
“欠条?”王司事一愣,随即道:“我要是不写呢?”
柴彦耸肩,微微撇嘴道:“那我就只好跟着王大哥回家去咯……”
“你敢!”王司事怒道。
柴彦又耸了耸肩,转身一边往赌坊走一边大声道:“既然这样,那我只好去向赌坊里人打听了,王大哥你是那的熟客,肯定有人知道王大哥家住哪里,是干什么的……”
“站住!你回来……”
王司事急忙叫喊,可柴彦的脚步却根本不停。
王司事不愿让这事传扬出去,于是追上去叫道:“木公子,你不就是想要欠条吗?我写给你便是!”
柴彦应声止步,随即转身示意道:“王大哥,请吧!”
“去哪?”王司事疑问的看着柴彦。
柴彦愣愣的眨了眨眼,说道:“找纸笔,写欠条呀!”
“啊?现在?”王司事也愣了:“现在都这么晚了,去哪找纸笔呀?”
柴彦故意托腮想了想,道:“那要不,王大哥带我一起回你家,你家一定有纸笔的,对吧……”
“你……”王司事顿时无语,心说这小子怎么这么难缠。
原地思索了一会儿,王司事最终无奈道:“哎,怕了你了……”
……
一炷香后,兴源赌坊附近的一间小酒家里,柴彦拿起了王司事刚落完款的欠条。
“呼,呼……”
柴彦借着一边撅着嘴吹干墨汁,一边微笑赞道:“原来大哥叫王望洲,好名字,好名字呀……”
“这下满意了吧?”
王望洲沉面将毛笔搁在了砚台上。
柴彦点头,笑道:“满意满意……不过王大哥,要是你能再按个指印就更满意了!”
“你不要得寸进尺!”王望洲瞪眼道。
柴彦委屈道:“王大哥,这怎么能叫得寸进尺呢?上面要是没手指印,我娘子肯定会说是我糊弄她随便写的,这指印是不能少的呀。”
“真麻烦!”
王望洲抱怨一声,用大拇指蘸了墨,在欠条上按了下去。
“这总行了吧!”王望洲现在很想揍柴彦一通。
“行行,这下没问题了。”柴彦说着还抬手做了个OK的手势。
王望洲没心情去管他笔画的是啥,当下起身就离开了小酒家,快速消失在了黑夜中的街道上。
柴彦没急着离开,而是顺便在酒家里吃了些东西,然后才付账离开。
走出酒家,柴彦就问上官沛凝:“怎么样,王望洲到家了吧?”
上官沛凝道:“是不是到家本宫不清楚,不过人确实有一会儿没动过了。”
在赌坊里的时候,柴彦趁人多拥挤悄悄把一些猪血涂抹在了王望洲的衣服上,所以王望洲的位置,已经被上官沛凝给掌握了。
“那应该是没错了!走,先去踩个点……”
柴彦暗道一句,迈步往王望洲家的方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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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王望洲家。
王望洲一早就出了门,关好门后还挂上了一把大锁。
等王望洲离家走远后,一个身影就翻墙而过,落在了王望洲家的院子里。
翻墙过来的人是柴彦,昨晚他就来附近踩点看过了环境,今天早上见王望洲一出门,便进来了。
柴彦在家里到处转了一圈,不由摇头感慨,这哪像人住的地方,简直就是猪圈啊!
家里没个女人,难怪王望洲每天都有时间跑去赌坊!
柴彦到处翻翻看看,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迹象,便在心中问道:“上官沛凝,有发现什么异常吗?”
柴彦说的异常自然是指人血的腥味。
上官沛凝沉默了一下,忽然回答:“有!”
“哪?”柴彦忙问。
上官沛凝道:“卧房……”
按照上官沛凝的指引,柴彦在床边的柜子后面发现了一个墙洞。
墙洞不深,里面塞了一个蓝布包袱,上官沛凝告诉柴彦,血腥味的来源就在这个蓝布包袱上。
第612章 黄金和密信
柴彦伸手就去扯了一下,惊讶的发现蓝布包袱还挺沉的,也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
接着,柴彦双手将包袱拿了出来放在地上,迅速的解开来……
包袱打开的那一刻,柴彦眼前不由一亮,里面居然是五个黄橙橙的金锭子,十两一个,排得整整齐齐!
柴彦马上想起昨晚王望洲对自己说过的话,他说自己发了一笔小财,难道就是指这个?
但如果说的真是这五十两黄金,那可不算是小财了呀!
要知道朝廷下发给武德司司事的年俸是不到一百两银子的,五十两黄金就是五百多两白银,相当于王望洲五年的官俸了。
柴彦又一想,既然王望洲手里有钱,为什么昨晚上只带三十两去赌坊呢?
一时不能确定王望洲的想法,柴彦便也不去想了。
这时,柴彦发现金子下面还压着一个信封,他急忙拿出来查看。
信封是空白的,不过一接触就能感觉到,信封里面还是装有信纸的。
拿出信打开一读,柴彦的表情便逐渐严肃起来……
这封密信是京城武德司方面写给王望洲的,没有落款也没有署名,只是命令王望洲对外封锁顾正邦一行遇袭失踪的消息,并且还在信上许诺王望洲,将来一定会把他调至京城武德司内任职。
读完了信,柴彦的眉头已经高高皱起:“原来这五十两黄金是给王望洲的好处!”
上官沛凝问:“柴彦,你说这信是谁写给王望洲的?”
柴彦嘴角一扯,心中冷笑道:“还能有谁?咱们的那位副指挥使,端木沅纬呗!”
上官沛凝问:“你怎么知道是他?”
柴彦肯定道:“除了端木沅纬之外,我真想不出第二个人会这么做!”
停顿了一下,柴彦才道:“虽然我在京城武德司待的时间不长,但我早能感觉出来,端木沅纬不甘位居顾大人之下,他早有取代顾大人的心思……说起这个,你还记得我刚入武德司考核的时候,不正是他在背后使劲下绊子,时刻作梗吗?”
“的确是的!”上官沛凝也回想起来了。
忽然,上官沛凝就问:“哎,你说会不会就是端木沅纬派人伏击了顾正邦,想让他回不去京城的?”
柴彦顿时有些吃惊,调侃道:“哟!我说上官大修士,你今天脑子怎么这么灵光呀!”
“滚!”上官沛凝不客气的啐了一声。
柴彦摆正表情,认真道:“看见这封信和这些金子,我也非常怀疑,伏击顾大人他们的很有可能是端木沅纬派人干的!”
“但是……”柴彦马上道:“顾大人却没有在伏击中身亡,他身边有莫司使和苗司使二位高手,想必应该是突围逃走并且藏匿了起来!否则端木沅纬不可能会下令封锁消息……”
上官沛凝道:“你是说,他们还在四处寻找顾正邦的下落,想斩草除根!”
柴彦应声就道:“没错!我想只要他们一除掉顾大人,或者是确认了顾大人的死讯,便会马上公开这个消息,然后把谋害顾大人栽赃到别人的头上,而端木沅纬也就能名正言顺的登上正指挥使的位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