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沛凝道:“柴彦,这案子只能靠你自己了,没血,本宫也无能为力!”
柴彦暗暗点头,同时上官沛凝也不出声了。
柴彦突发奇想到了一个方面:“莫非这人有病在身,被勒住脖子的时候正好发病丧命了?”
柴彦没有马上下结论,不过也不排除这样的可能性。
接着,三人又去了里屋,里屋乱七八糟一片狼藉,明显是被人盗窃过的样子。
刘宗毅看着里屋的场景,忽然道:“我明白了,一定是有人见财起意,勒死了秦不惑,然后盗走了他的财物!”
鸱鸢忍不住与柴彦对视了一眼,心想这还用你说?
过了一会儿,柴彦又在地面发现了两条拖动的痕迹,从方向上看,应该是从屋里往外面拖动的。
看着地上的痕迹,柴彦不心存疑惑,凶手杀人以后为什么不把尸体藏在里屋,反而要拖去正厅呢?这不合理呀!
里屋都检查完后,三人又返回了正厅,这时柴彦忽然注意到了正厅桌子上的一杯茶。
正若有所思的看着茶杯时,鸱鸢过来问道:“怎么了,这杯茶有毒吗?”
柴彦摇头道:“这杯茶水有没有毒我不知道,但有件事我可以确定,死者先前肯定在这里待过,是后来去了里屋的!”
鸱鸢忽然手上亮出了一根银针,然后在茶水里探了探,提起一看,对柴彦道:“茶水没毒!”
就在这时,去打听情况的衙役回来了。
刘宗毅精神一震,忙问:“怎么样,打听到什么了?”
衙役点头上前,匆忙道:“回大人,打听到了!早上那段时间一共有三个人进出过宅子……”
“说,是哪三个?”刘宗毅面色一下就紧张起来。
衙役道:“第一个是与秦不惑才和离不久的妻子,听说来了没多久便走了,还是提了两个包袱走的……”
刘宗毅一怔,推测道:“会不会是那女人干的?两个包袱里装的都是钱财?”
柴彦道:“刘大人先别着急,听完全部的再说不迟……”
“是是……”刘宗毅急忙闭了嘴。
衙役又道:“第二个来的是秦不惑的表弟,据说是个赌棍,经常来向秦不惑借钱,在外面还欠了一屁股债……”
刘宗毅忽然觉得这个表弟更加有嫌疑,当即忍不住道:“大年初一就上门借钱,谁能同意呀?估计是秦不惑的表弟借钱未果,恼怒之下动手杀人,然后盗走了财物!”
柴彦没有说话,反而是鸱鸢不耐烦了:“刘大人,你就不能先听完吗?”
刘宗毅老脸一红,尴尬的闭上了嘴。
柴彦又问:“那最后一个呢,来的是什么人?”
衙役立即答道:“最后来的是个姓王的生意人,听说是秦先生的常客,每月初一都会来找秦先生算上一卦,绝无例外……”
柴彦迅速垂眼陷入了思索,继而抬眼就问衙役:“确定只有这三人?”
衙役连忙点头:“确定!小人亲自问了门外一个腿脚不利索的乞丐,他天不亮就在街边坐着,秦家大门口的情形看的真切呢!”
柴彦马上转脸看向刘宗毅,道:“刘大人,当派人去找这三人回来,如无意外,杀人凶手定在他们之中!”
刘宗毅先是一愣,随即便大声对衙役道:“去,赶紧去!立刻把这三人给带回来,本官与柴爵爷要亲自审问!”
----------------------
一个时辰后,正宁县衙二堂。
二堂之上,气氛肃静,一边坐着柴彦和鸱鸢,另一边坐着刘宗毅,还有八名衙役持着水火棍昂首立在两侧。
堂下跪着三人,从左至右分别是秦不惑的表弟钟宥,秦不惑的前妻许氏,以及找秦不惑算命的常客王立身。
上官沛凝忽然问道:“柴彦,你真不打算用真言豆?”
柴彦信心十足道:“不用!这次我要凭自己的能力破案,免得你总觉得我少你不行!”
“哈哈,是吗,你倒是懂本宫的心思……”上官沛凝先是玩味一句,接着语气一变道:“那本宫就拭目以待咯……”
柴彦冷笑一声,淡然道:“你是大修士,卖萌可耻……”
这时,刘宗毅便拱手道:“柴爵爷,人已经到齐了,这便开始吧……”
柴彦微微点头,目光扫视了堂下三人一遍后,最后停留在了钟宥的身上。
“钟宥!”
柴彦突然一声,吓得钟宥全身一颤,下意识的抬头道:“啊?”
“我问你,今早你是不是去了秦不惑家里?”柴彦问。
钟宥急忙点头:“去了……”
柴彦刚想接着问话,就听刘宗毅忽然一声大喝:“大胆,怎么回话的?”
钟宥吓得赶紧低下了脑袋,恭敬道:“回二位大人,草民去……去了……”
柴彦被刘宗毅吓了一跳,又不好当着嫌疑人的面说什么,只好道:“刘大人,问案要紧,旁的无所谓的……”
刘宗毅明白这话什么意思,当即面色带着歉意向柴彦拱了拱手。
柴彦不看刘宗毅,继续问道:“说说吧,今天一早去找你表哥,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呀?”
钟宥耷拉着脑袋道:“回二位大人,草民……草民昨晚赌钱手气太差,所以……所以想着去找表哥借些银钱翻本……”
第513章 你的嫌疑最大
“那你借着了吗?”柴彦不急不忙的问。
钟宥胆怯的点了点头:“借……借着了……”
“借了多少?”柴彦继续发问。
钟宥一抬右手,竖起一个手指头道:“一……一两。”
“钱呢?”柴彦非常耐心。
“输……输光了。”钟宥回答完后,脑袋便耷拉更低了。
刘宗毅看着钟宥一脸轻蔑的冷笑,他最瞧不起的就是这种赌棍。
柴彦稍稍停顿,又问:“你去你表哥秦不惑家时,当时他在做什么?复述一下整个经过……”
钟宥一边回想一边道:“回二位大人,当时草民去的时候,表哥正在喝茶,听说草民是去借钱的,他当时很不高兴,草民好说歹说表哥才打发了一两银子,拿了银子草民就……就去赌钱了……”
按照衙役的说法,找到钟宥的时候他正在与人赌钱。
柴彦微微点头,然后目光一转,叫道:“许氏!”
刘宗毅一愣,忙问:“柴爵爷,钟宥这便问完了?”
“刘大人,要不你来?”柴彦皱眉看着刘宗毅。
刘宗毅知道自己又多嘴了,当即就捂嘴缩回了脖子,避开了柴彦的眼神。
“许氏,今早你为什么去前夫的家里?”柴彦平静的问道。
许氏脸上还带有泪痕,她是衙门来人后才知道秦不惑死讯的,当时人就哭了个稀里哗啦。
许氏伤心道:“回大人的话,民妇回去是拿自己的东西……”
柴彦面无表情的问道:“听闻你们和离已经有些时日了,怎么还有东西留在秦家?”
“回大人,民妇……民妇一次拿不了那么多,所以才……才分了好几回……”
许氏说这话时眼神躲闪很是心虚,在座的人都看得出来她说的不是实话。
“大胆!”柴彦当即一拍扶手,大喝道:“还不说实话!”
这一声犹如当头棒喝,登时吓得许氏伏低了身子,慌张道:“大人恕罪,民妇是因为不放心夫君,所以才迟迟没拿走所有的东西,为的就是能有借口时常回家看一眼……”
这话让二堂内的人都觉着有些意外。
鸱鸢同为女子,心中有感,便忍不住问:“如此说来,你本不愿同他和离?”
一提起这事,许氏的泪水就止不住的往下落,她一边无声的掉泪一边缓缓点头,道:“民妇不愿意,可夫君执意要和离,他脾气倔,民妇拗不过他,最后才没办法答应的……”
刘宗毅很是不解:“你不愿意又有什么用?秦不惑只要一纸休书,你不照样要……”
“住嘴!”鸱鸢突然就发火了,语气甚是爆裂。
柴彦不知鸱鸢为什么发火,便轻声去问:“娘子,你怎么了?”
鸱鸢看了柴彦一眼,压着火气问道:“刘大人,你身为一县之长,难道不清楚和离与休妻两者的区别,对女子意味着什么吗?”
这一问,马上让刘宗毅想明白了她发火的因由。
女人和离以后再找婆家还是不难的,但被休妻的女人可就不是那么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