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镇国……军师?
“皇上,她哪里是什么军师,诸葛尘才堪当镇国军师。皇上,臣女的确是与她有私仇,但,长姐她幼时便是个不详之人,故而才会那般波折。皇上若不杀之必留后患!”
“闭嘴!朕真觉够蠢,与你浪费口舌。想你还不知,你母和几个姨娘已被朕斩杀了吧?”
什么?
齐香儿闻言只觉五雷轰顶,周身通体瞬间爆裂!
母亲!她,她,死了?
“皇上,你,所言为真?为何为何杀了我的娘亲?”声音虚弱的仿若天外来音,齐香儿勉强听闻自己所言,却也是一阵耳鸣。
皇上便将思思献物,遭府中姨娘们行凶殴打,抗旨不尊便被萧哲斩杀大致说了一遍。
而齐香儿只将记忆停留在思思去府上讨要她母遗留财物一事。这句话,根深蒂固的扎入齐香儿的心里,再也出不来半分。
不等皇上说完,齐香儿脸色苍白如纸,嗡的一下眼前一黑瘫倒在地,人事不知。
大殿即刻安静。
片刻后,皇上命人将她带走,送往右相府上,明日他们父女便可离开健康城,前往江南昌荣县而去了。
然,任人知晓,齐香儿必然恨齐思思入骨,想必,今后不会太平了去。
人被带走,皇上又道:“真是无理取闹!阿哲,你带他们下去吧,择日,朕命人将银两送与你府。定要好生看守他们,若被鲜卑人得手在行偷走,朕定当严惩不贷!”
“儿臣遵旨。儿臣告退。”萧哲废话不言,施礼而退,走时自是带走那两位受惊惶恐的幼小王子,驱步而出。
“好了,退朝吧。”皇上一挥衣袖,显然,不愿在议事。
然而,太子仍旧未完,及时阻拦道:“父皇,儿臣还有一事。”
“何事,快讲。”
“舅父右相,可否容儿臣千里送他一程。”
“去吧,去吧,此事莫要再提,退朝。”
太子欣喜,如此,就有机会再见到思思了。遂急忙施礼而退。
文武百官亦悉皆退朝而去。
然出了大殿,三殿下萧笛却唤住了太子。
“三弟,何事?”太子不解问道。
“太子哥可是想借送右相一事,好去私会思思?”突的诙谐一笑,调侃着,神秘兮兮的。
“胡说,本宫不过是去送一送他。”
“哎呀,太子哥,与我就不要这般扭捏了,你与思思的事,岂能瞒得过我?我今日是要告诉你件事,关于思思的。”
太子闻言精神斗起,轻咳几声而后低语说道:“关于思思?是何事?”
“瞧瞧,就说吧,只要关于思思,你就这般模样。哈哈哈哈!”
太子顿时羞恼,他在取笑耍弄与己?
见太子脸色微变,萧笛也知不可玩笑过之,转而郑重其事道:“此事,我早就想告知与你,思思曾亲口告诉我,她真心爱的,非二哥,而是,军师诸葛尘!”
第100章 仇人思思
“此话可当真?”太子闻言深深惊讶,脑海电光火石一阵翻涌回潮。
萧哲休书与思思当日,她主动请辞,未见丝毫不舍留恋之态。后几次三番不愿留在二弟府中。
是了,思思就是不喜欢他!
只恨自己智浅反应太慢!但,她也拒绝了自己,难怪,诸葛军师那等大才之人,能得思思青睐,不足为奇!
“太子哥,真,比真金还真!三弟岂会欺你!而据我所知,你我的病,非神医而为,是思思用她的血做药引,又重新配置药方,你我才很快痊愈。我还知晓,是思思亲自熬药,亲自照顾与你两日两夜!不然,你怎会痊愈的那般快!”
什么?不是伊人日夜照顾自己么,难道是她撒谎!
太子只觉今日萧笛所言令自己真是大开眼界,茅塞顿开。
思思亲言相告与自己,她的血做药引,而照顾自己一事,当时她并未点破!
突的,太子心中将思思与伊人比较,从未发现,伊人,竟是如此不堪。
“好,此事,二弟可曾知晓?”
萧笛点头允诺。
“今后莫要说与他人,可记住了?”
“放心,这事过了几个月我今日才告知与你,以后,更不可能说与他人。”
太子欣慰的拍了拍萧笛肩头,微笑凛凛,便转身踏步离去。
太子人影渐消,萧笛这才眉眼低垂,唇角轻扬,口中戏谑言语自听:“哼,斗吧,你二人斗得越紧,我才越高兴。思思,你可是功臣哪!”
说罢四下张望,见无人临近,索性昂首阔步向宫外而去。
……
齐香儿被皇上命人抬回府中,当醒来时,却见正是自己的闺房!
这久违的家,却未能令自己寻得半分心安和开心。
思绪回炉,猛然想起娘亲已死,齐香儿一个翻身虽然无力,却还是蹒跚而起。
扶着墙,一步步推门走向院子中,看着忙忙碌碌的下人们,却不知为何。
正在收拾行李的家丁猛然见齐香儿脸色苍白的站立房中,急忙问候,却被齐香儿拦住去路。
“这是何故?”齐香儿狼狈而问。
“二小姐,老爷被贬了官职,明日就前往江南赴任,做一县之长。哎。我等这才收拾细软,准备搬家。”家丁一脸颓败,说出的话,也带着几分丧气。
自从姨娘们在府上被杀,家中便一落千丈,他们这些家丁仆人们时常私下议论,相府日渐萧条,颓败没落不成样子,看来今后还不知如何个下场。
竟不想果然言中了,一国之相被贬做县官,哎,这是何等凄惨羞臊之事啊!
他们在府上住了二十几年,早已当这里为家,而如今,一把年纪的他们,还要跟着相爷奔波远在千里的江南。
实在让人难以接受。可又没得半分办法。只能唉声叹气,嘟囔一二了。
齐香儿闻言又觉五雷轰顶!
被贬做县官?定然还是齐思思那个贱人!
“是否因为齐思思那个贱婢!”齐香儿惨白一张脸银牙一口紧咬唇,狠声低咒一句脱口而出。
“这个不知,二小姐,小的去做事了,你身子沉,当心些。”说罢,这家丁忙碌而去。
齐思思!我齐香儿,今生今世与你此仇不共戴天!除非你死,否则,我永生永世,黄泉碧落都会要尔等贱人的狗命!
娘亲!娘亲埋在了何处?
齐香儿猛然想起娘亲,一阵恨意又绵绝而涌。她踉跄着身子,再寻到右相齐武那衰败的身姿时,父女二人对视于忙碌的人群中,同时遥视,辛酸泪顿时倾巢而动,再难覆收。
齐香儿哇的一声嚎啕大哭奔向右相怀中,父女二人相拥而泣,好不悲壮。
右相哽咽的拍着齐香儿肩膀,好阵安抚。
“是齐思思那个贱婢,我要杀了她!”一声狼吼低吟,发泄着齐香儿心中滔天的恨意和怨念!
“香儿,并非都愿她。当日你娘和姨娘们不问青红皂白上前撕扯思思,还当着萧哲和所有御林军的面。抗旨已做,无力回天啦。”
“不,都是那个贱婢使诈,因何开始她不说明,父亲,你何时竟如此包庇她了?”
“她是你长姐,不要一口一个贱婢的称呼!”右相终于感觉不妥,同样都是女儿,自己好像也的确偏心了些。
“父亲!”
齐香儿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眉目看着眼前的右相,竟也包庇思思,一阵恨意不解通通释放,不由得大嚷大叫,引得满院子人齐齐围聚。
“是她杀了我得娘亲,父亲你居然那般包庇她,那个贱婢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我要杀了她,若我还有一口气在,定要与她同归于尽!”
啪!
右相伸手一个巴掌扇了过去,齐香儿嫩白的脸上顿时五指清晰红印隆起!
眼含热泪不可思议的看着右相,但见右相齐武浓眉紧皱,使其略有沧桑的脸上愈发皱纹堆积。
“她现在是南梁国数十万大军的军师,官拜二品!岂容你在此辱骂朝廷命官,怎么,嫌自己命长了?”一声大吼,吓得齐香儿一个哆嗦,泪珠儿也跟着停留在眼尾,欲掉不掉。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她怎么不知,难道说,她离开南梁的这段时间,早已天翻地覆了吗!
“她,她怎么会,当的军师,她,何时,为何会……”齐香儿显然有些语无伦次,口齿不清。
“不然你以为,你娘亲和姨娘们何故会犯了抗旨不尊之罪?当时也与你一般,肆意辱骂殴打思思,触犯了律法,我能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