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闻言心思愠怒,好个萧哲,居然暗指自己耽误了他。
萧哲,你的才华当真锋芒毕露,在场文武大臣连带父皇,都对你刮目相看,日后,还如何有自己的立足之地。思思,你怎可辅佐与他,他得你,无疑不若如虎添翼,我岂能让他如此得意嚣张?
太子心思暗定,又道:“那父皇不若让人质与香儿上殿来。”
“不错,来人呐,命韩飞去阿哲府上将人带来。”
皇上一声令下,韩飞在殿外即刻领旨率兵前往王府带人而去。
“这主意,可是思思想出的?”皇上又道。
“不错,思思与我想到一处,唯恐鲜卑起抢人的心思,儿臣斗胆请父皇将二位王子放入皇宫,好生看守。”
“不可,父皇,二位皇子若住皇宫内苑,恐招灾祸。儿臣以为,不若就由二弟看守,此等主意既然是他想出,那便做到底罢了。”太子声疾切吼,生怕,皇上应允了萧哲之词。
“不错,如今看来也只有阿哲有这等能力来关押二人。此事,就由你来行。”皇上借势而言,令萧哲不得不抬眸看去。
他,要的就是这句话。
“儿臣遵旨。”
萧哲答的太过痛快,反倒令皇上与太子包括萧笛一愣,怎么如此痛快应承。
“只是,二位王子的衣食住行需要银两,父皇可否拨些银钱,不若,太子哥与三弟接济一下我亦可。毕竟,养着两位王子,也非易事。”
萧哲此言令太子有一瞬困惑,怎的这语气,与思思有些相似。
“嗯,可以,众位爱卿,可否捐些钱财与阿哲,毕竟他是在为国办事。”皇上此刻倒照顾萧哲。
大臣们急忙满口应声。如此,萧哲又得到一笔丰厚的财物,养两个王子三五年看来不成问题……
连带,把无良和丁寅的工钱一并使出,不错……
过了半柱香,两位王子与齐香儿一并上了大殿。
只是,太过扎眼……
齐香儿明显已有身孕超过五个月,大腹便便颇为显眼。满脸的怨气仿若能将人吞食,亦不足惜。
如花美颜上美则美矣,究竟还是多了几分难以言说的恨念,生生让人眸子一紧,不自觉的脚后跟一阵寒芒。
而二位王子却可爱的紧,年龄不过五六岁,大大的眼睛惶恐如兔儿,四处张望,在韩飞的簇拥下缓步上了大殿。
一女二幼子同时跪地磕头,幼小的王子们倒颇懂礼数。不得不说,皇室出身,礼数蒙身束教,的确非同一般。
皇上一挥手,命几人平身。
思思一眼便见太子出尘的容颜下一双墨眸此刻正盯着自己的肚子瞧,脸瞬间涨红如猪肝,委屈的泪再也抑制不住,顺颊而淌,如河汹涌。
“表哥,表哥,我……”完了,自己的一生都毁在了那个男人的手中。回想自己被那个男人羞辱欲死,醒来时就见自己置身大船之上。
蓦然回首发现自己名节已毁恨不得投海自尽。却被那男人一顿痛打,并扬言,若自己不肯乖乖就范,便丢入青楼做那人尽可夫的妓子。
顶着浑身疼痛,齐香儿吓得不轻,再不敢言自尽逃跑一事。
那鲜卑使臣实在太过卑鄙,竟待齐香儿如玩物,肆意戏耍玩弄。带回了府上,成为他第五个妾氏。
然而,人生地不熟的她更是受尽了府上其他姨娘们的欺凌。那一刻,她仿佛体会了思思曾受过得苦累,那一刻,她恨透了所有人,也包括思思!
若非思思出的馊主意,鲜卑棋圣何故留在萧笛后山伺候桃林。自己又怎么会有此地狱般的苦楚?
都是那个贱人,有朝一日若让她齐香儿回返南梁故土,她定然要将齐思思那个贱人碎尸万段,五马分尸!
带着满腔恨意的齐香儿却发现自己怀了身孕。
这令她愈发恨意滔天,只想打掉腹中孩儿,却不想,熬过了三四个月的她,竟又被人打晕偷走。
再睁眼时早已置身陌生房内。此时她还不知自己已到了南梁故土,还是自己长姐姐夫的府邸。直到方才韩飞去府上带他们上殿,她才知晓,原来,她已经脱离了梦魇,回归新的梦魇之中。
她齐香儿,今后,还有谁能要?如今怀着别人的孩子,太子哥,可会否在看自己一眼?
齐香儿越想越难受,越想越无助,越想越苦楚。
倘若有三尺白绫,她愿一次终结自己的性命,不在苟活于世!
第99章 齐香儿的愤怒
大殿之上所有人包括皇上,亦都被齐香儿那浑圆挺起的肚腹吸引目光。
齐香儿泪眼婆娑只觉犹如赤身而立大殿之上,羞臊得无地自容,胆战心惊的感受梦魇带给她赤裸裸的痛苦!
“齐香儿,你这腹中孩儿是何人的?”皇上龙音悦耳响彻大殿,如云端上陡然飘坠一抹彩霞,踏着耀眼光芒飞逼而至。
容不得羞愧难当的齐香儿脸色如何灰暗,如何惨白。
“回皇上,是,鲜卑使臣李察尔那个狗贼!”说完一语泪水又止不住奔流,仿若暗河永无止尽。
“哦?那棋圣如今何在?”
“什么棋圣,那是鲜卑太子,金戈雅,冒充棋圣罢了!”
什么?是鲜卑太子?
众人一阵诧异,难怪,使臣会将人偷去。
萧哲闻言睫毛一阵轻颤。呵,难怪会那般狂傲嚣张。
“嗯,如今你已回国,便找你父亲去吧。下去吧。”皇上一挥衣袖,令齐香儿退下。
“皇上,臣女,可否与太子表哥说说话。”
皇上允诺,但见齐香儿驱步至太子身前,伸手擦拭梨花雨泪,脸面如灰,遮掩了清秀的容颜一双丽目,愈发暗沉无光。
“表哥,香儿被害,实属无奈。我心一直系与你,今生,恐难与你有缘。只得带着满腔遗憾离去。但,香儿心里始终只有你……”说罢再也难忍,泪如泉涌,湿了朦胧双眼,醉了一片伤心……
大殿之上所有人此刻皆被齐香儿所言感怀,心中无不叹息,只是可怜之人罢了……
太子伸出手来为美人拭泪轻言道:“莫哭,一切都会好的。”
太子温柔以待,齐香儿更觉心酸成山,无以言说。激动万分之下拥入太子怀中,泣不成声。
太子略有尴尬,倒也君子风范软言劝慰。
香儿哭的撕心裂肺,哭的肝肠寸断,终于哭够了,便抽身离去,又道:“我能有今日,不过是因家中有不祥之人的迫害。若非长姐思思出的那主意,我亦不会有此灾难!”
说道愤慨,齐香儿扭身复又走向大殿中央跪拜施礼道:“恳请皇上将齐思思赐死!若非因她,怎使得鲜卑太子看守桃林,引狼入室,故而将我羞辱掠走。此等不祥的祸害不杀不足以平民愤。那个女人,将来还不一定要如何祸害我南梁国土,她可是个不祥的罪恶之人哪,皇上!”
齐香儿此言令众人瞬间恢复方才沉浸在她的悲痛之中,眼前一片凉爽清明。看来右相齐武当日欲杀长女的心思,竟与这次女如出一辙。
果然有其父必有其女!
“你可知,今日,是谁将你救出?”皇上听闻也几分愠怒而生。
“不是皇上您么?若非您下圣旨,我又怎会站在这里。”
“不错,是朕下旨不假,但施计救你出来的却是你的长姐和姐夫。你还恨她?”
“那又如何,他们不过是奉命而为罢了。若是齐思思,她只恨不得我死去。”
“你出的那意外,并非你长姐相害,怎的就怨恨与她?”皇上不解为何出了事一口认定是思思之错。
“可若非她出的主意,又怎会有后来之事,始作俑者就是她。”
“若非你去桃林等情郎私会。又怎生后来事端?怎么,你忘了不成?”萧哲实在愤怒,这女人当真是救不得。这等无理取闹也到了登峰造极之状。
“我……桃林若非有鲜卑太子守林,他们来偷人,我又怎么会落得如此。王爷,竟然如此包庇内眷?”
“真是笑话,如你这般狡辩,你该怨恨父皇了,若非父皇应允,又怎会如此!”既然无理取闹,那便以牙还牙。
“你……我,臣女不敢!皇上,是啊,家父家母都不在,臣女便任由人欺凌。臣女恳求皇上杀了齐思思!”
“杀了镇国的军师,来报你的私仇?齐香儿,你可是这等意思?”皇上真是懒得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