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万万不可(76)

陈岁寒不再多说,从窗户翻回来,绕过他往楼梯走去。

第二天,梁焕便又跟着陈述之回了一次家。这次他给陈岁寒带了两幅书画作为礼物,还送来了他新婚的仪程。

陈岁寒见了他,只是问:“你们家那么大能耐,到底是什么背景?连身份都不肯告诉我们,让人怎么放心?”

梁焕支吾半天也没说出来什么,陈述之只好帮他:“他出身显赫,不爱与人说。我是知道的。”

陈岁寒又问:“你管着他不许他娶亲,你自己成家了么?”

这个问题梁焕更不爱回答了,陈述之只能继续说:“他有家室的。”

陈岁寒听到这话就火了:“你有家室,为什么要来祸害他?哪边都要占着,哪边都不耽误?”

这次梁焕没跟他急,只是淡淡地说:“他想的话,我自然可以遣散家里的妻妾。”

陈述之听不得他说这种话,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袖,却先听见陈岁寒不讲理:“我说不过你,反正这对他不公平!”

梁焕轻笑,“是我对不起他,我加倍对他好,还他就是了。”

他说到这儿,陈岁寒沉默良久,忽然道:“我还有个待嫁的女儿,你那么神通广大,能不能给她也找个好夫家?”

梁焕噗嗤一声笑出来,“好,这个好办。”

*

五月中旬是万寿节,在那之后,御史大夫张鑫田立即提出监察改革新法,审批过后,即时颁行。

新法增加了御史台的人数,扩大了监察范围,给了御史台更大的权力,也就对官员贪蠹有了更强的抑制。消除贪腐,是废止“苛民富官”的第一步。

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次改革只做了一小步,有大量能做还没做的事情仍然放在那里。至于能否循序渐进,那就不得而知了。

然而只这一小步,已经让欧阳党气愤不已。他们上疏驳斥新法,要求皇帝三思而行,奏疏却都被林烛晖打了回来。

想找皇帝算账?不好意思,他不在。

朝堂上没人知道梁焕的行踪,即便知道他要去晋州,也很难找到他,因为他实在是不起眼。

一行人总共两辆马车,梁焕自己带了卢隐保障他的安全,又带了陈述之充当随从近身伺候。皇后吴镜一共就带了一个侍女一个太监。

就像普通人家回乡探亲一样,轻车简从,毫不引人注意。

他们到达晋州是在寿宴的前两天,吴氏夫妇在家门口迎接他们。梁焕一下车就扑进他们怀里,又是亲又是抱的。反而是他们亲生的女儿吴镜只是打了个招呼,安静地站在一旁。

他们进屋叙旧,陈述之就跟着下人们一起,把梁焕的行李都搬进屋子,便回到吴家给随从提供的屋子里。

以下人的身份来人家家里,便不好随便走动。想着梁焕那边有卢隐伺候就够了,陈述之便无事可做,打算早早睡觉了。

才要宽衣,房间的门却忽然开了个小缝,梁焕探头进来,轻轻叫他:“行离,你怎么也不来找我,一个人躲在这里做什么?”

说着,他又看了看这间房间,皱着眉嫌弃道:“这里也太简陋了,你过来跟我睡吧。”

陈述之慌忙四下看了看,见周围没人注意这边,便匆匆起身随他出去。

给梁焕住的屋子自然是吴家宅院里最上等的,陈述之随口道:“您一个人竟要配双人床,还有两个枕头。”

梁焕解释得也无心:“他们本来安排我姐跟我一起住的,她进来看到我在,就躲出去了。这样不是挺好,只有一个枕头的话,咱俩也太挤了。”

听到这话,陈述之脸颊一红,过去关严了门。

还没转过身来,他就被梁焕从后面抱住,听见他说:“我刚刚去见我爹娘了,也有几年没见了。跟他们聊了一会儿,记挂着你,就没一直腻着他们。”

陈述之笑了笑道:“您该多跟他们待会儿,好不容易来一趟。咱们回去日子还长着。”

“那不行,”梁焕手在他身上乱摸,却故意做出深沉的模样,“一刻不见,如隔三秋。”

陈述之没理他,见天色也不早了,便收拾起来。奔波了一路,听梁焕嚷着要洗澡,他便管吴家的人要了个木桶倒上水。

梁焕由着陈述之帮他宽衣,不禁想起以前那些蠢蠢欲动又惴惴不安的心情。他抓住陈述之的手,放在嘴上亲了两口,玩味道:“这个桶够大,你也来洗。”

“不用了吧,我一会儿自己去……”陈述之第一反应就是拒绝。

梁焕转过头,眼神迷离地望着他,“羞什么,我还没看过你么?”

见他红着脸低着头不说话,梁焕便上手去解他的衣带。

陈述之连忙握住他的手推开,“我自己来……”

说是一起洗,其实就是陈述之跪在桶里帮他洗。陈述之本不会做这种伺候人的事,刚上手时手忙脚乱,经常把衣带系串。他要跟卢隐学,梁焕也不让。

虽然他笨手笨脚的,但时间长了,梁焕还是觉得与那些太监相比,让他来更舒服一些。

以前他被陈述之碰一碰就会变得敏感,更何况现在他□□地给他擦身子。虽然是在水里泡着,但梁焕身上的反应一样不少。

很快洗澡就洗不下去了,梁焕把陈述之按在木桶壁上又啃又摸。陈述之暗自叹息一声,就知道陪他沐浴会是这个后果。

作者有话要说:这里多解释两句,陈述之这种被封建思想荼毒的人,以前对他爹是无条件服从的。但他爹让他甩了梁焕,他就没法听话,因为在他眼里梁焕是要排在他爹前面的。可是这一点梁焕不让他说,所以他就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

未来两章半都在村里,没有朝堂情节~

第66章 乡野

一番进出后,看到流出的秽物,陈述之忽然明白了他到底在自己家浴桶里干了什么,才把水弄得那么浑浊。

梁焕也不介意水不干净,靠在桶壁上若无其事地等着他继续给自己擦身子。陈述之比他反应要慢,这时候才逐渐进入状态,却也不好问他要什么,只能自己忍着。

偶然一瞥,梁焕看到了他那别扭的样子,皱着眉问:“你又怎么了?谁又欺负你了?”

“没有……”陈述之移开目光。

梁焕随意地往下看了一眼,就明白了。

“这有什么不能说的,还要我猜?”

“你这是喜欢我……”

梁焕一边嘀咕着,一边把他揽进怀里,上面还在亲吻,下面就开始不老实。

陈述之已无法对他的话作出回应,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水上蒸汽熏人,整个脸颊都变得通红。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洗澡水太热,整个身子都开始颤抖。

“反应这么大……可爱极了。”梁焕温柔地舔舐着他的唇角。

洗澡水变得愈发浑浊,梁焕也不想洗了。他正要起身,却见陈述之先他一步迈出桶去,拿毛巾给二人擦干,又换了衣裳。

陈述之过去铺床,铺了一会儿手就被梁焕抓住,“别折腾了,弄那么整齐,躺进去又乱了。”

乡野间的夜晚十分安静,偶有几声雀啼蝉鸣。闭上眼,仿佛能听见微风的声音。

陈述之的身子经历了方才的紧张,现在十分放松,好像一闭眼就能睡着一样。

然而梁焕却不让他睡,不停地拉着他说话。

“我是不是没跟你说过我爹娘的事?我爹祖上是开国功臣,他年轻时到处游历,大平各州他都去过。我娘是叶廷枢的堂姐,她在军营里认识了给老叶将军做幕宾的我爹,后来他俩就回到这个吴家世代相传的宅邸隐居。”

这段听得陈述之昏昏欲睡,但见他兴致那么好,也不好去破坏,只能强打精神装作专注。

“我小时候就住这里,每天两个时辰读书,一个时辰练武,其它时间就和村里的孩子上树掏鸟窝,下河摸鱼,漫山遍野地打滚。玩累了,晚上回家就能吃到我姐做的饭。我姐做饭不好吃,她只会做咸的,我就爱吃甜的,她说甜的吃多了牙会烂掉,从来不给我做。”

听到这些,陈述之逐渐好奇起来。他喜欢听他的过去,好像知道了这些事,就参与了那些遇见他之前的时光。

“后来有一日,爹娘突然说我不是他们亲生的,让我去找亲生父亲。那天我哭得几乎昏死过去,我姐心疼我,就跟过去照顾我。”

“再后来,爹娘突然说我姐要嫁给我,把我吓坏了。那时候才知道,我姐青梅竹马的大哥哥曾到我家求亲,爹娘嫌他出身商贾之家,就没同意。我姐怕嫁给别人,索性就嫁给我,还能一直照顾我……啊不对,我不是那个意思,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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