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万万不可(67)

陈述之便过去他身边,浅笑道:“卢大哥,你平常是怎么伺候的,也教教我?”

听了这话,梁焕再次拉他过来,皱着眉道:“未央宫又不是没有奴才,哪就使唤得着你了?”

“我伺候您比奴才上心,再说……”陈述之稍低了头,“……您不想让我伺候么?”

“使唤你做这些杂事,感觉像作践了你似的。”梁焕挑了挑眉,一本正经道,“想伺候我啊,夜里再说吧。”

陈述之吓得匆忙看了一眼铺床的卢隐,见他目不转睛后才稍稍放心。

看到他这反应,梁焕便知道他在担心什么,若无其事道:“他们都习惯了,你不在的时候,没少听我念叨你。”

听到这话,陈述之不由得向后退了退,问得很有分寸:“能不能……别告诉太多人?”

梁焕粲然一笑,“你不说我也知道,你日后前程大好,可不能先被我给毁了。如今知道此事的人没几个,且都是信得过的……”

还有别人知道此事?陈述之一愣,他说出去的?

见卢隐收拾好床铺,梁焕便脱鞋上去,故意冲着陈述之笑了笑道:“我要睡了,你今晚不回去的话,可以睡在外间,那边还有好几张床。”

陈述之才不上他的当,转身便朝外走,“那好,就不打搅您了,我去外头睡。”

“哎——别啊!”梁焕连忙从床上蹦下来,鞋都没穿,就跑去抓住他手臂,一副讨好的模样,“才下了雨,外头凉,要不你还是过来跟我睡吧?”

瞧着他那个狼狈模样,陈述之没忍住笑,“您这里不凉么?”

梁焕这才发现自己这个样子尴尬,忽然上前两步,俯下身将他整个人横抱在怀里,轻轻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再凉,我身上也是热的,我给你暖。”

他说着,便把他抱回去放在床榻上。陈述之立即坐好跪在席间,低着头不说话。

梁焕便凑过去,一只手搭在他肩上,伸头咬了一口他的耳垂,一副不正经的语气:“今日竟如此矜持呀……你昨夜说,想让我对你做什么来着?”

陈述之浑身打了个激灵,昨夜他不是醉了么?怎么这都听见了?

作者有话要说:梁焕:所以我们he了么?

陈述之唇角微勾:想得美,早得很。

这几章总是翻车,后面有几章估计也挺危险,被锁的话我会尽快改好的~

第58章 献奉

亲吻的地方从耳垂转移到了嘴,梁焕一边吸吮,一边含混不清地说着:“之前怕你受不住,对你温柔得很,没想到你原来喜欢这样的……既然你专程来找我了,我就不能让你空手而归,你说是不是?”

梁焕说完,放在肩上的手就滑到他胸口,猛地拿掉他的外衫和中衣,然后把他整个人按在榻上,俯身望着他。

刚才还在温情脉脉,突然成了这个样子,陈述之又是一阵脸红,不由得闭上了眼。

“不许闭眼,你看着我。”

他俯下身去亲吻,刚开始还是亲吻,后来就变成了咬。尖细的微痛传来,像是针刺破了水囊,蕴含已久的温热便汩汩涌出,直达四肢百骸。

褪个干净,梁焕便向下寻去,想起了他曾经说过的建议。直接来会疼么,那就……

他按照陈述之说的办法开垦荒地,要先在土里放一根小木棍,这只是试探,然后才逐渐加到一捆木柴,瞧着土壤松了,留够了耕种的地方,就可以抱走木柴,磕磕碰碰地撒下真正的种子。

面前这人对他真真假假,让他分辨不清究竟到了什么时候才算真正拥有他。此时,梁焕找到了一种比言语更有力的方式去标记主权。

根据陈述之的要求,他尽可能地表现成那个样子。一要迅捷,二要猛烈,三要神情凶狠,四要发出令人慌乱的声响。他只要做到其中一两点,其余的就会自然而然地跟上,整个把他变了个人。

在这个时候,陈述之便发现了,这件事之所以愉悦,并没有多少是源自肉身,更多是他躺在床上,仰望着这个人。

他感觉自己像是一个俘虏,一个囚犯,一个犯了错的奴婢,被紧缚着手脚,而高高在上的长官正在狠厉地惩罚他。他感到自己被这个人彻底地掌控、占领,只要足够卑微,就可以与之融合,永远依附在他身旁。

这令他血脉贲张,想至此,他的手不禁动了动。

见他如此,梁焕愈发卖力了,然而正起兴时,忽见他整张脸泛着潮红,破屋漏雨。

他深深地笑了,知道这会儿他不会想碰人,便慢慢转过身去。

陈述之回味良久,蹭过去坐到他身边,垂着眼眸道:“我还是太心急了,下次等您……”

被他提起这个,梁焕第一反应是觉得羞臊,却不好意思让他瞧见,反而挑了挑眉,“等我?还是算了吧,怕你憋太久忍不住,回头还要怪我只顾自己尽兴。”

陈述之别过头笑了一会儿,然后下床拿了毛巾擦拭秽物。

身子放松下来,二人便吹了灯躺下。此时正是雨水滂沱,衬得一室静谧。

梁焕不肯让他睡觉,将身子贴过去,轻轻拥住他,“好像做梦一样……陈行离真的是我的人了?会不会我松了手睡一觉,再睁眼时你就走了?”

陈述之知道他不过是撒娇,并非真心想问,也就平静地答道:“我不会走,一辈子都是您一个人的。”

他觉得如果梁焕对自己说这话,自己肯定不会相信。但自己说的时候,又觉得没有在骗他。

梁焕渐渐笑开,紧紧抱着怀里的人,用脸颊去蹭他的鬓发,话音断断续续的,还藏着一丝慌乱:“你是我的人了……我第一次知道,原来人还可以这么高兴……这是我二十年里最高兴的一天,我、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听着那些乱七八糟的话,陈述之不禁也笑了,柔声道:“那就睡吧,明日还要早起。”

情绪稍微平复一些,梁焕从他身上离开,捧着他的脸颊道:“你怎么一点也不高兴啊?”

陈述之无奈地解释道:“我也高兴的,但是我不能像您那样说话,您又不是我一个人的。”

梁焕没太懂他的意思,随口就说:“怎么不是,我不是你的还是谁的?我就是你一个人的……”

这话,陈述之也就当个笑话听听。

*

下了一夜的雨,第二天的空气格外好闻,天地之间都荡涤着清新之气。

下午,素隐堂中,梁焕坐在主座上,拿出一本奏疏道:“贾宣,你看看这个。”

贾宣上去拿来看,读着读着,脸色就变得不好了。

工部在京城郊外建了工厂,贾宣作为工部主事,负责其中一间工厂的全部事务。几天前,这个工厂突然发生爆炸,弄坏了一堆锅炉房屋不说,还死了两个人。

事发后,贾宣迅速调查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呈了上去。爆炸的原因是屋里充满粉尘,但具体是谁的责任,那就无法追查了。所以能对此事负责的,也只有主管的贾宣。

现在眼前这封奏疏是他的直接上司,一个工部郎中写给梁焕的,要求将他交由刑部论罪。按说要论罪,那应该是梁焕看了贾宣的奏疏后直接决定的;现在这个工部郎中又奏了一本,那就是在催梁焕,或者说,逼他。

“此人的身份,你在工部这么久想必也知道。你手下那几个日日都在工厂的人,你查过么?”

“臣都查过,是有几个沾亲带故的。”

这个工部郎中从来没有隐藏过他欧阳党的身份,这次就是摆明了要对付他。直接管工厂的那些也没几个干净的,任谁想让工厂里飘满粉尘都轻而易举。

贾宣懊悔道:“是臣大意了,早知道身边如此危险,一开始就该……”

“好了,不是你的错。”梁焕摇摇头道,“人家要对付我们,容易得很,只是你在明处罢了。”

贾宣神色黯淡,低着头说:“工厂是我一个人管的,出了事只能拿我开刀。欧阳清也太狠了,就因为我骂过他的人,现在这是要我的命啊……”

沉默一会儿,江霁忽然开口:“要命还不至于吧,你再上一道请罪的折子,诚恳一些,也好为你开脱。”

“那就这样。”梁焕沉思片刻道,“你去写吧,朕尽量保你,能不能保下来就不知道了。”

贾宣心头一热,连忙应下。

“对了,还有一件事。”梁焕一边说着一边拿起桌上的杯子,里面却一滴水都没有。坐在江霁身边的人要去倒茶,江霁连忙把他按下去,又去拽陈述之的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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