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衫薄【CP完结】(52)

作者:朕心甚累 阅读记录 TXT下载

按照陈昭原本的性子,不愿出席这些宴饮就会直接称病推拒。

但这些天与陈昭相处下来,李濂突然觉得自己摸不准陈昭性子了——陈昭在面对他的时候总在心软,底线一退再退,他心中隐约觉得,陈昭大约会为了让他方便,而应下此事。

也确实如李濂所想。他只稍稍一提献俘仪,甚至还没试探地问陈昭一句要不要随他一起出席。陈昭就先对他说:“那我也去,太久没露过面了,对你不大好。”

“你若是不愿意,千万别勉强。”李濂连忙对他说,“就算一直不出现在人前,于我而言也没什么关系,最多被人想着你被我幽禁了。”何况几位宰臣都该对他们之间的事心知肚明,经由温乔这一遭,他们也不会多说什么。

李濂走上前去抱住陈昭,想了想又说:“温乔还有薛怀他们……,他们知道我俩的事了,可能对你多有偏见,席上或有出言不逊。”

“我这样的身份,他们不待见我才是正常。”陈昭一笑,转头凑上去亲他,“我又不在意这些。”

李濂与他唇舌相交,缠绵好一会儿才说:“再过些日子就是夏猎,到时你也同我一起去围场吧?你成日里在京中憋着,也不怎么出门,不如趁此机会出去散散心。”

“好,听你的就是了。”

他答应得爽快,李濂却没由来的一阵心悸。

第62章

御门宣旨、献俘太庙、封赏功臣,一整趟献俘仪办下来,十分盛大。

按理说物伤其类,但被迫旁观的陈昭对着眼前这一切情形,却没能生出丝毫感伤来,甚至还余出闲心细细咂摸几道圣旨中的词句行文,发现自己并不熟悉之后,猜测这该是由李濂向他提过几次的薛怀所书。

却也在心中叹道薛怀都已官至宰相,却仍在做着词臣之事。

宴席设在甘露殿。入席时他听见周围人在议论,说禁军中的一位校尉不知是与上官生了什么龃龉,竟然趁夜妄图手刃上官后叛逃出京,好在周围有人听见响动报了官,上官此时性命无虞。这事与陈昭无关,他也只听了一句便抛在脑后。

他在殿内碰上温乔,眼见着温乔虽不喜他,却硬着头皮与他相互见礼,心中惊讶温修懿如此好涵养,竟能容忍自己这样一个人与他的主上搅在一起。

入座后陈昭扫视一圈,见众人的心思焦点都放在临化城被俘伪王身上,几乎无人在意他,也乐得自在。

他甚至在品尝面前菜色之余,想着将李濂手下重臣一一认个遍。说来自己从李濂进京,他大多时候都被囚于一室之内,还未有一个机会好好认过这些李濂带来的臣子。

他从最上首的温乔慢慢向下方看去,却在不经意间与已升任谏议大夫的黄谅四目相对。黄谅察觉到他的视线,立即低眉颔首向他致礼。陈昭怔愣一下便转头避开,而后整场宴席下来,再没向那个方向投去一个眼神。

或许是席间有更为值得关注的所在,除却少数几句含沙射影的言辞外,再没有人对他有不敬之语,比起除夕当日被迫当众献乐要好得多。

他不喜舞乐,对殿内君臣谈笑也没甚兴趣,只好一面饮酒,一面分出心神向上首看去。

御座之上的李濂大约是真的开心,眼角眉梢都能透出笑意来。他身着常服端坐高位,威严之余却因眉目间的笑意透出些柔情来,并未让人感觉疏离。察觉到陈昭的目光后,他趁着殿内无人注意,便时不时地与陈昭对视一下,眨眨双眼,仿佛这样就能寄叙相思一般。

或许是因开怀,李濂整晚饮酒不少。宴至月上中天,歌舞方歇。李濂便借口自己不胜酒力先行离席,留待众臣可继续宴饮。待他身影消失在众人眼前不过片刻,陈昭便连借口也懒得找一个,也径直出了甘露殿。

随侍从回武德殿的半途,他就见李濂手持一盏宫灯,站在夹道中等着自己。

他快步上前,在距李濂两步远的地方停下。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会跟在你后面出来?”

李濂眸中笑意更盛,伸出手对他说:“我不知道,就想着等到你出来,接你一道回去。”

或许是因宫灯闪烁的缘故,陈昭望着李濂双眼,觉得其中仿佛映着漫天星河、璀璨灯火。他又向前走了两步,站在李濂身侧,问他:“那我要是一直不出来,你便一直等着?”

“那就等咯。”

李濂顺手把宫灯递给随侍在侧的宫人,示意宫人去夹道外等候。四下无人之后,他双手环住陈昭腰侧,才他耳畔说:“没能一起出门,总得一起回去。”

他们所站之处离甘露殿不远,李濂选在此处,仅是因为这一晚上他都只能与陈昭眉目传情,兴奋之余,更想与人实打实的亲近一番。

陈昭心里一动,又向前走了两步,逼得李濂后退至背靠在红墙上。陈昭熟悉宫内路径,知道一墙之隔即是从甘露殿出宫的必由之处。两人都不说话时,还能听到外面内侍领着朝臣出宫的脚步声。

他将双手置于李濂耳后,在李濂耳边呢喃道:“就这么想见我?”

“想见你,”李濂一只手横亘在陈昭后背,将人紧扣在自己怀中,与他脸颊相贴,道,“想到一刻都等不及。”

陈昭在心中搜寻一番,也找不出此刻该说些什么话,索性接着姿势直接吻了上去。他的双手从李濂耳后放开,先是环住李濂脖颈,过了一会儿又在李濂后背摩挲,他本想撑在李濂身后,将人锁在自己与墙壁之间。

但还没等他动作,李濂就先一步发力,调转了两人的位置。这样一来,反倒是他被困于方寸之地逃脱不得。背后红墙冰冷,身前胸膛火热,再兼以唇畔口中传来的触感,陈昭竟觉得若非现在这个位置,自己或许已然站不住了。

于是他推开身前亲吻得正投入的人,靠在墙边大口喘气,试图将自己跳得过快的心平复些许。耳中听着墙外朝臣走动的声音,他竟生出些隐秘的兴奋来。再抬头一看,见站在自己身前的李濂也大抵如此,便对冲人弯唇一笑。

过了不知道多久,李濂才将他扶起来,对他小声说道:“在这不好,先回去,等沐浴后再说。”

——*——

李濂沐浴更衣后,见陈昭已然洗完,盖着薄毯半靠在床榻之上。他三步并做两步走到床边,连人带被子一下搂住,笑嘻嘻地去啄他嘴角。

陈昭与他嬉闹过后,仰头笑问道:“哟,你这可算是舍得碰我了?”

他与李濂互表心意,睡在同一张床上两旬有余,却至今没有比最初那日更进一步。偶尔亲热时反应起了,李濂或是用手帮他解决,或是脸带歉意地迅速退开,或是这两者兼而有之。

他有时在心里想,哪怕对冷宫的妃嫔,都没有像李濂对他一样,箭在弦上还能硬收回去。

李濂听出他语中不满,小心翼翼地解释道:“我之前是怕你没想好,受了委屈。”

这等事还能没想好?陈昭心道,要是真觉得受委屈,他哪里还能答应李濂这样荒唐的事?

李濂掀开被子,看见陈昭敞着中衣仰躺在床上,一眼望去隐约可见春色,脸色微微一变,双手也停滞不前。

陈昭突然握住李濂手腕,对他说:“什么都备好了,我人也给你备好了,你今天要是还敢退下,往后也就别想着再近我的身了。”

“我也没说要退啊。”李濂凑上去小声嘟囔了一句。这等情形,哪里还能不明白陈昭的心意?既是两情相悦,他又何必要退?

但见陈昭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他忍不住又问道:“你真想好了?”

陈昭不耐烦,索性扯着李濂手腕,一个利落地翻身问他:“你到底行不行?这么麻烦不如让我来?”

他只是见不得李濂在此事上优柔寡断,发句牢骚罢了。

却没想到李濂低垂双目想了一下,而后皱着眉头道:“你要想的话,也不是也不是不可。”

他不喜欢居于人下,但这等事本就是求个快活,若是自己退一步让陈昭快活也是一样的。

陈昭听到这答话,是直接笑出了声:“你自己都不介意屈于人下,又为什么以为我会在意?”同时在心里暗骂李濂不仅不解风情,多年相识还对自己没一点了解。

见李濂眼前一亮,他便趁人亲吻自己耳畔时,双手环住李濂脖颈,柔声说道:“九郎莫负良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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