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邶新垂着头,不敢再多话,唯唯诺诺的陪在身边,到底失了原来那股灵气!
晚间青姐儿回房,估摸着某人深夜必然到访,叫翠竹将罗汉床铺好,再热热的铺上毯子。
果然等她睡下,窗户又响起收悉的咚咚声。
青姐儿一口将等吹灭,对着窗子道:“睡下了,明儿再来!”
外面传来云哥儿的声音:“好青儿,快开门!我大老远的从蒋府,给你带了你最爱的苏州竹燕窝,我看你吃完就走!”
青姐儿无奈,打开窗子。
外面云哥儿长身玉立,低眉宠溺的看着她,递上手中捧着的盅子!
青姐儿喝了一口,甜而不腻,带着一股竹子的清香!
云哥儿在已经翻身进来,眼尖的拿起针线篮里的里衣,一脸惊喜:“这是做给我的么?我试试!”
两三下脱下衣服,露出精壮的上身,套上里衣!
青姐儿见他漏出上身来,吓得蒙住双眼,待听他说是做给他的,辩解道是给舟哥儿的。
云哥儿嗤笑:“你觉得这个宽度,舟哥儿不得当裙子穿,你当我眼瞎么!”
又挤眉弄眼道:“我的青儿真厉害,穿着很是舒适,为夫今晚必定好好伺候与你!”
青姐儿听着这话怪怪的,仔细想了半天,又没发现哪里不对,疑惑着去净牙!
云哥儿拍拍胸口,她忘赶他走了!
爬上罗汉床,盖好被子,等着她来同眠。
青姐儿洗漱完回来,看到他占了罗汉床,心里松了口气,自然的爬上了架子床,今晚不会再趴在他身上了吧?
吹灯睡觉。
待得听见她平稳的呼吸声,云哥儿蹑手蹑脚的爬上了架子床,搂过她,看着她丰润的嘴唇,忍不住轻轻啄了一下。
这样水润鲜红的两片橘子,放在嘴里允-吸一番,该有多么的甜美!
不可吓到她!来日方长。
云哥儿闭着眼睛,冷静半刻,将她圈在怀中,也甜甜的睡去。
天色微亮,青姐儿感觉到身边的人起身,迷茫的睁开了眼,想了一会子,眼神渐渐恢复清明。
那个不要脸的又来和自己一起睡!
云哥儿见她已醒,替她掖实被角。
淡青色的被面里露出个毛茸茸的脑袋,瞪着一双圆圆的大眼睛,嘟着鲜红的嘴巴,暗示着这人生气了。
云哥儿实在忍不住,弯腰把嘴凑上去,轻轻尝了一口。
有天又软,正要深入,嘴上就是一阵刺痛。
云哥儿灵活往后跳开,青姐儿已坐起身,一手捂着嘴巴,一手指着他,泫然欲泣:“你亲薄我!”
云哥儿头疼:“青儿,好媳妇!我们订婚了,不日就要成婚,这不叫轻薄,这叫恩爱!
好宝贝,不哭,哎哟,哭得我心都要化了!
我错了,以后没你允许,我再不亲你嘴巴,可好?”
不亲的是傻子!
云哥儿赔礼半天,赖着不走,青姐儿心里已经原谅了他。
看着时辰,翠竹们要来,叫他赶紧滚。
青姐儿摸摸脸蛋,觉得烫呼呼的,
他亲自己的时候,觉得心里甜甜的,像吃了蜜一样,只是为何会觉得脸上烧烧的,如同生病一样。
把杂念抛出脑海,青姐儿干脆起身,
料理今晚的宴席。
花厅中,几人团团围坐在青姐儿的旁边。
“姑娘?”翠竹诧异的看着青姐儿。
今儿是怎么啦?
都走神三次了?
翠竹摸摸她的头,别不是生病了吧?脸怎么红彤彤的!
不热啊!
翠竹又解释道:“姑娘,我问您晚上的宴席,用雨过天晴碗碟还是牡丹缠枝的?”
青姐儿强装镇定:“我昨夜没睡好,头有些晕,你们看着决定就是,我回房休息片刻!”
一溜烟跑了!
翠竹还要去追问要不要请大夫来看,被百合拉住。
傻子,姑娘这是害羞呢!
因林家人少,晚宴时邀请了程家众人,林父叫云哥儿也一起,正式介绍给林家亲友的意思。
算来算去,也没几个人,就在花厅摆了两张桌子,中间用屏风隔开。
林父带着男客在外,程母带着女客在内。
青姐儿本来在程母身后布菜,被程母按下。
今日一家子聚在一起,好好坐着吃就是,要什么自有底下的人。
青姐儿拉着赛林介绍道:“外祖母,这是母亲,是西亚的公主。”
程母拉着赛林的手,仔细打量,可怜的女儿。
你走了,自有别的女人睡你的男人,打你的娃,用你的钱。
脸上却笑眯眯道:“好孩子,难为你不远万里嫁来我们这里,要是这两个孩子有什么地方惹你生气,你千万告诉我,我给你撑腰,教训他们!”
不劳你出手管教他们。
赛林笑得一脸真诚:“夫人您多虑了!他们都很乖,我很喜欢他们!”
程母一噎,也不知道她是真傻还是假傻!
青姐儿忙插话:“外祖母,看您说的像我们多淘气似的!”
秦氏突然道:“青姐儿,邶哥儿旁边的后生看着眼生,是你未婚夫么?小伙子很精神!”
黑黑壮壮的,野小子一个。
看着她一脸的得意,青姐儿莫名其妙,不晓得她得意个什么劲!
长辈发话,不能不答。
青姐儿害羞的点点头:“父亲在外游历的时候替我定下的!他还救过父亲的命!”
怪不得突然订婚!原来是林父的救命恩人,他过来了!
哟,怎么还是个瘸子啊!
这妹夫做事也太不厚道了,好好的女儿,配我们家邶哥儿是差了些,可以配楠哥儿啊!
又不是嫁不出去,怎么许了个出身不明的瘸子啊,果然有后爹就有后妈!
秦氏心口疼的毛病突然就好了!眼前的饭菜突然香了起来。
可怜的看着青姐儿:倒霉的孩子!
青姐儿心中吐糟,她那是什么眼神?
为什么这样看我!
是啦,上京中大家公子以白为美,云哥儿这三年飘在海上,是不太符合京中贵妇的眼光!
邶哥儿和云哥儿各执一杯,走到程母面前。
邶哥儿苦涩的道:“祖母,这是表妹的未婚夫!蒋青云!”
程母才听了秦氏的话,心中生姑爷的气。想着退了这门婚事!
乡下的野小子,多打发些银子也就是了!
不是很热络,淡淡的点了点头!
秦怡蓉不想太过得罪人,疑惑道:“祖母,这个名字听着有些耳熟啊?
是什么时候听过?”
第 34 章
秦氏嗤笑道:“我们第一次见面,怎么可能听过!
过日让我们邶哥儿带你认识几个朋友,以后一家子常走动,不要怕那些个公子哥,他们就是看着清高,其实很好相处的!”
云哥儿挑眉,这是把他当没见识的野小子了!
似笑非笑的看了城邶新一眼。
云哥儿涨红了脸,拉着秦氏,防止她说出更丢脸的话来:“母亲,妹夫本来就是上京人士,他家就是镇远侯府家。
妹夫是三年前的会元!”
秦氏酸溜溜的改口:“哎呀,是我眼拙了!小伙子出身好,学业厉害,有空得多多指导我们邶哥儿才是!”
镇远侯府又怎么样?
乱糟糟的,没爹又没娘!空壳子一个。
会元又怎样?还不是瘸子一个,一辈子举人。
邶哥儿今年要下场的。
林父见他们一直在这边,也过来,听得这话,笑道:“嫂子说的是!邶哥儿有什么不明白的,可以来请教他妹夫。
虽然他不能考进士,因他与我飘荡在大海上三年,将走过的地方都详细汇了地图,献给圣上。
圣上亲自拷问了他的学问,说状元也不过如此!
又怜惜他腿因救我受伤,听说他出身镇远侯府,圣上怜惜他有才却不能参考,许他承爵位!”
程母听到这,将一颗心落到了肚里,青姐儿的夫君确实不错。女儿地下有知,也满意的罢!
转而想到邶哥儿,不面嘴里酸溜溜的,好似吃了葡萄一般。
秦氏袖子里的手捏得紧紧的,脸上强笑道:“哦!侄女婿真厉害!青姐儿是个有福气的孩子!”
林父抚着下颌上的胡须,淡然一笑:“嫂子过奖!
你们吃好,要什么告诉青姐儿!
阿云,你来,他们想听你讲讲我们在外的经历!”
云哥儿微微抬酒,欠身跟着林父回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