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H/黑塔利亚同人)The Legend of 1917海上钢琴师(5)

“你太疯狂了。”喘着粗气的东方人低声抱怨着。

“不,多好玩啊!”弹琴的人快乐地说,“还只是刚刚开始呢。”

他说得一点也不错,后退的速度越来越大,东方人黑色的头发一直向前飘,乐曲又变得激烈起来,还带有神秘的元素。东方人不知道后面等待的是什么,他不敢回头,因为稍微一动,他一定会吐出来。

“喂,你看那边。”演奏者对同伴说,还故意敲重了几下黑键,像是摇铃,东方人微微抬起身子,看着他,顺着他撇嘴的方向看去——那是他们如无意外会侧身擦过的家具堆,上面有个被遗忘的冰桶嵌在椅子里,“去拿来喝点,治晕船。”

“酒?”

东方人看着这个熊一样粗大的家伙,为什么他巨大的鼻子,紫色眼睛,却总组成一副孩子的表情?东方人叹了口气,他已经渐渐习惯了游动的钢琴,就在擦过的一霎那,他轻松的抓出埋在冰里的伏特加。

“你先喝一口。”乐曲变得俏皮起来,演奏者也继续恶作剧一般笑着,仿佛准备了一箩筐嘲笑的话语。

东方人不知道第几次想叹气,他咬开瓶塞,喝了一大口。啊,不是很烈,有点家乡白酒的味道,只是没有那种粮食的香味。

“哈,看不出你还能挺喝酒啊。”紫色眼睛里露出赞许,然后那家伙撇撇嘴凑过来,“我也要喝。”他一只手飞快的在琴键上飞舞,一手抓起酒瓶,扬起脖子一口气灌了好了几个音节。东方人再次接过酒瓶的时候,已经轻了大半。

又一次擦过冰桶时,东方人灵巧的把酒瓶插了回去,动作和乐曲一样轻快。

大厅里,钢琴在来来、去去、转弯、停顿,紧接着,又是向屋子中央的一次大俯冲。全是水晶的巨大吊灯被外面的闪电照的,映出七彩的色彩,洒在拼出图案的地板上,还有旖旎的电光。钢琴带着流畅的乐器,行走在这个舞台之上。

弹琴的人看看自己身边的朋友,瘦小的朋友已经不再死死抓住钢琴了,刚才的伏特加让他苍白的脸上有了点血色,以及……笑容?

“开心吗?”他大声问。

“嗯,像滑冰一样。”黑色的长发被甩在后面,东方人快乐的回答。

“滑冰?就是冬天冻起来的冰?”

“对啊,”东方人转过脸来,趴在钢琴上,看着浅金色头发的大男孩,“过去,冬天,光滑的冰面,几乎不用力,就可以推着我弟弟到处疯跑。”

听话的人也笑了,钢琴里流出更加柔滑的音乐,速度快,却不紧张,“啪——啪”“啪啪啪”的节奏下,美妙的音符蹦出来。

“这是你们的舞曲吗?”东方人听着,问道。

“嗯。”

“你们跳舞是转着圆圈跳吗?感觉好多好多的旋转在曲子里。”

“对啊,”弹琴的人笑起来,“不停的转啊转啊,男士带着女士旋转。就像这架钢琴,围绕在吊灯周围,转啊转啊,它们两个在跳华尔兹。”

钢琴划过吊灯七彩的影子,它们擦肩而过。

“暴风和船,跳的是探戈。”钢琴的主人抬起头,看着天井上乌黑的天空,“康缪尼司特在挑逗海风,你看,”他的乐曲节奏变得快起来,华丽的和弦,像是大朵玫瑰,佩带在卡门胸前,随着吉普赛女郎曼妙的腰肢,散发出迷人的芳香。“海风上钩了,她忍不住了,她贴近康缪尼司特,她吻他的脸颊。”

船倾向一边,很快回过来,一个巨大的颠簸。

“康缪尼司特拒绝了,短暂的吻,你觉得会甜蜜吗?”他问他的同伴,同伴微微笑笑,摇摇头,“哦,海风伤心了,她生气了,”几个低落的音符,“绅士需要表现一下歉意,他应该深深鞠一个躬。”

地板突然向前倾过去,钢琴迅速划向门口。

“好深的一个躬啊,康缪尼司特,你不会单膝跪倒吧,该死的!”他看着前方,兴奋的大声说,“你准备求婚吗?我不要你娶这个火爆脾气的姑娘回来啊!康缪尼司特你个……”

“小心!”东方人也喊出来。

钢琴冲向彩色玻璃的屏风,弧形的前端压上原本很厚实的玻璃,这是比它沉几百倍的存在,玻璃知道自己的脆弱,只留下一声叹息,崩塌下来。

东方人本能的搂住弹琴者的头,把他护在胳膊下面。

钢琴声难得有点乱了。

两人顶着一些玻璃渣子冲了出来。

东方人松开手,他觉得那颗毛绒绒的脑袋在自己下巴上蹭了一下,音乐也变得像在写一只猫——好大一只,熊一样的猫?他觉得好笑。

不过他马上笑不出来了,或者该大笑。

现在钢琴在狭长的走廊里不屈不挠的前行,像是披荆斩棘的拓荒者。弹奏者的曲调里带有西部民谣的旋律,随着钢琴速度越来越快,这乐曲变成了进行曲。骑着高头大马,朝天空开了一枪之后,双腿一夹,野气未脱的马冲向前方……

……前方的房门……

一片狼藉中,自由了太久的钢琴终于停下来,前头直接撞进了房间木板墙里。

屋里是惊恐万分的船长先生。

琴凳上的两人站起来,不约而同的露出诚意的微笑。

“晚安,老爹。”高大的肇事者之一轻松的说。

“你力气不小。”穿着脏衬衣的高大家伙吹了声口哨,脖子上挂着长长的毛巾,铁锹在他手里像个玩具,他铲起一铲子煤,扔进熊熊燃烧的蒸汽炉。

毫无疑问,这是惩罚。

另一个炉口前,比他瘦小多了的东方人和铁锹的比例显出其他一种情形,不过这不妨碍他手里的活,煤顺利进了炉子。他回头笑笑,黑色长发和往常一样束在后面:“人不可貌相。”

“哈?”听到奇怪的语言,听话人有点茫然。

东方人笑起来:“看人不能只看外表,这个意思。”

“当然,”高大的家伙伸出黑黑的手,“CCCP,Союз Советских Социалистических Республик 1917,我的名字。”

这一长串让东方人有点摸不着头脑,他说了个奇怪简短的音节,伸手去握手。

“什么?”钢琴师没有听清楚,“Yau吗?”

“嗯,是这个发音。”东方人点点头。

两个人大笑起来。

久违的海风穿过失去玻璃的船舱,像是管风琴一样的声音。他站在扶梯前面,军人已经将一车绿色盒子搬进船舱,而康缪尼司特号在演奏着管风琴?他觉得这太疯狂了。

“混蛋小子们你们知道你们在干什么吗?我们在拆了这船,而不是磨磨蹭蹭等着鱼把它吃了!”一个带着鸭舌帽的家伙对着船上大吼,像是音乐会中不合适宜的喧哗——不过这惊醒了沉溺在回忆中的东方人,他想起,他也许能够,不,他必须应该去做什么。

屋里衣着考究的牛仔绅士偏头看着跑来发疯的小子,吃错药的东方人。

“你们不能拆了它,我最好的朋友还在船上。”

他以为他是谁?东方的皇帝吗?绅士厌恶的打量眼前矮小的人,听他的疯话。

“让他滚出去。”绅士直接向屋里的保安递了个眼神,魁梧的黑人就要上前拉那个进来闹事的小东西。

东方人回头看了一眼准备过来的壮汉,他的声音很轻,但是很清楚:“我奉劝你,不要用你扭伤的手碰我,这是忠告。”感谢好莱坞不知所云的电影,那个黑人犹豫了。“我没有发疯,确实有人在里面,你难道准备承担杀人的罪名?”

“我们把船上上下下清了一个遍,连个门把手都没剩下!只剩下了炸药,炸药!”牛仔握紧拳头,脸上是狂怒的神情,“你怎么确定有人?拿出证据来,不然就给我滚!因为我就是那个按下炸药按钮的人!”

“我确信他在里面。”东方人黑色的眼睛看着牛仔绅士。

绅士耸了耸肩膀,表示投降——不要对疯子体现你的坚持。

Yau睡在三等舱里,因为乐队队长对船长和他这样说:“我不是种族主义者,先生们,尤其是来自东方的先生,我只是个务实的人。二等舱的床铺是留给晚上和我们一起演出的长笛手的,现在这名长笛手的座位还是空缺。”长相有些可笑的乐队长说完,退伍军人的他还习惯性行了个军礼,腰板笔挺的走开了。

在开始的时间里,Yau的主要工作是刷洗盘子,这是船长安排给他的,东方人感谢了船长的好意。严厉的乐队长借给他音乐入门的书籍,和一个手摇留声机,以及乐队成员收藏的无数唱片,其中藏品最丰富的,是那个奇怪名字的钢琴师——1917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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