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H/黑塔利亚同人)The Legend of 1917海上钢琴师(15)

东方人将怀里的女孩子交给她的姐姐,用他的语言对高傲的洋装少女说了些什么。

“晓得了。”少女回答了一句,抱着妹妹和家人一起,继续往前走。

现在,在这让人窒息的拥挤中,他终于可以看着东方人的脸,看着他黑色的眼睛里自己的影子。

“那个……Yau,”他不自觉的摇晃身子,像是在风暴中的船,“我见过一名东方女性,就在这艘船上,好多年前。”

东方人露出疑惑的表情,不清楚眼前的人想要说什么。

“嗯,那位女士,她很像你……”

Yau微微皱起眉头:“大概在你们眼里,我们都长得差不多。”

该死,我不是这个蠢意思!钢琴师绝望的摇着自己浅金色的脑袋:“不,她给我很深的印象,那时我才几岁……”他看着那双黑色眼睛——不要催促我了!我怎么知道天杀的我该说什么?“她很美,很神秘,不可思议……”说重点,而不是在这里写咏叹调!你是蹩脚的西西里诗人吗?“是她,告诉我什么是音乐,对,是她。可我当时却不知道该用什么音乐形容她,我完全不懂她。”

他感到,那双黑色的眼睛里没有不耐烦,东方人努力维持着站姿,沉默的听着他凌乱的语言。

“Yau,她总是充满哀伤,她一点儿也不愉快,她甚至不想登上陆地。为什么呢,Yau?”

东方人愣了一下。“也许她害怕改变吧,被迫面对陌生的一切。”东方人想了想,“那里没有属于你的地方,你连要去何方都不知道。”

“那你呢?你不会害怕吧。”

“会啊。”东方人的回答出乎钢琴师的意料,“可是必须这么做。”东方人看着朋友迷茫的表情,笑起来,“放心吧,”他说,“她不会一直悲伤的。我们是喜爱快乐生活的民族,不是吗?”

高大的人低下头,任凭后面的人推搡,紫色的眼睛看着东方人,却发不出一个字。

“低一点,”突然,东方人轻轻的说,伸手做出向下压的动作,“请你低下来一点……”

钢琴师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不懂,他不懂他的东方朋友想要做什么。他木然的弯曲膝盖,低下腰,像在观察一朵小花的笨熊。

东方人走上前半步,来到他面前,微微踮起脚。

他在他脸颊上吻了一下。

轻轻的,没有声音,只有脸颊上难以形容的感觉,传到他已经呆掉的脑袋里,嗡嗡作响,吵得他什么也想不了。他像是被海风拂过,他睁大了紫色的眼睛,还是那个滑稽的姿势,看着东方人后退着汇入人群里,看着他黑发的朋友露出快乐的笑脸。

“我会写信给你的。如果你哪一天下船,”Yau躲过一个肥胖的男人手里的大木箱,努力对着还站在原地的钢琴师,大声说,“可以来我那里住住,随时欢迎!我会写清楚地址,还有电话的。”

矮小的人不时被人群淹没,又吃力的挤出来,对他挥挥手。

“Yau!”钢琴师想起来什么——他手里的纸包,那张唱片!他伸着头,大声喊着,去寻找离他越来越远的东方人,“Yau!Yau!”

“啊?”回答的声音模模糊糊传来。

“给你这个,Yau!”高大的钢琴师都找不到答话的人,“Yau?给你!”

“啊,我……听不清……你……说什么……”

“我说!”他大吼起来,“这是给你的!”

这是太过嘈杂的背景音,是没有章法的交响乐队,一个人的声音会被瞬间吞没,这是海底的漩涡,卷进去,连骨头都不剩。他再次看到奋力挤出来的东方人痛苦的脸,他们已经相距十几米远了,中间是人墙组成的隔离带。

钢琴师放下拿着唱片的手,已经太迟了。

“Yau!”他用尽肺里全部气体,大声喊出来,用力挥动手臂,“祝你好运!”

他看到人群中,黑色的眼睛弯成漂亮的弧形,东方人在对他笑。

“再会!”他的朋友也大声说,“再见了!”

黑色的头发又被卷进无穷无尽的人潮中,看不到踪迹。

钢琴师转过身,逆着旅客,他被挤得上衣都半扯开了,终于冲到高高的甲板上。

他寻找着,他找到了Yau,Yau在人群里。

他看着那熟悉的身影。

Yau往前走。

Yau走向了检票的船员。

Yau穿过了拉着警戒线的走廊。

Yau走下了下船的扶梯。

Yau踏上了码头的石头地面。

Yau走进了码头深处。

他头也不回的走着,再也看不见了。

“……

他像一只母鸡一样夺去了还在播放的唱片,把我们都扔下,自己扬长而去。Yau,你不能想象我花了多少功夫去安抚那个暴怒的唱片行员工,才不至于收到一纸传票。我真是气坏了,我为什么要找这种没趣?

我直到下次出航,都没有理他。谁知道后来怎么样了!

Yau,那首曲子太绝妙了,真希望你能买到唱片。

你一定要听,太美了!

可惜演奏它的,是个不可理喻的混蛋。

你的朋友”

东方人收起这封信,唱片在留声机里颤抖,它曾经被掰成几半,这是谁干的?是乐器店老板将它修补好的吗?他不知道这张唱片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只能看着它身上可怕的疤痕,就好像他只能读着手指泛黄的信札一样。

他打开另一封信。

“Yau:

简直糟透了!

一个粗鲁任性的人还可以忍耐,若他还酗酒,那就是噩梦。

现在,1917就是这个状态。他本来就和烧锅炉的家伙们一样,嗜酒如命,现在好了,他更是连节制都没有!他甚至当着整个头等舱的面,离开钢琴,去揍一个小服务生。船长气得胡子打颤,把他关在房间里关了三天。

不过别担心,他还是很快乐的,像只无忧无虑的狗熊。他的名气越来越大,他即兴的弹奏都能引来雷鸣般的掌声,还有贵妇人在激动的流眼泪。

你的信和明信片已经转给他了,天知道他会不会用它们来垫酒瓶子。

听说你在纽约,看来很顺利,太好了。

你的朋友”

这封简短的回信……

他叠好这薄薄的一张信纸,从此之后,他只和乐队长保持书信往来。因为他等不到另一个家伙的任何回音。

下面一封信却是厚厚的。

“Yau:

也许我们不知不觉在海上飘摇的时候,时代已经变了。

从美利坚到欧罗巴的人多了起来,旅行,度假,或者是什么。欧罗巴已经变成了养老院,很妙,对吗?现在热线已经离开了大西洋,辽阔的太平洋上重演着这一切,你们的东方——可它在美利坚的西边,多么滑稽。

哦,Yau,我不是想和你讨论地球是圆的这样的话题,我是想给你说点有趣的事情。就在你的来信到达康缪尼司特号前的几天,有一件事情,当然是关于1917的。

我之前肯定对你说过,1917那个家伙还是无忧无虑生活着,在他的钢琴旁边。

在途径热那亚到纽约的海上, 还有三天就到纽约。连餐厅都一扫长途劳顿的阴霾,那几个该死的厨子也鼓足精神,开始做一点可以入口的食物了。

1917在痴迷的吃着他的熏鱼,等到我开始享受饭后沙拉的时候,他突然对我说:‘我要离开这条船。’

‘你为什么不说话?’他继续问。

‘呃,我很高兴……’我勉强的吞咽着土豆沙拉,‘只是为什么这么突然?’

他理所当然的点头。我有种想拍着桌子大笑的冲动,幸好是在头等舱的餐厅里。

‘小子啊!你终于开窍了!’

‘我想要亲眼目睹一些东西。’他擦擦嘴就能变成一个诗人!

‘看什么?’

‘大海。’

Yau,你能想象一个人在前后5分钟内险些被沙拉窒息两次的情景吗?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和那个家伙相处那么久的!

‘你在耍我玩,对吧?你自打出生开始除了大海就没看过别的!’

‘哦,只从康缪尼司特号上看过啊。’他像个蠢孩子一样插着手,‘我想换个角度,这和在船上看是两码事。’

‘那你等我们靠岸的时候,慢慢看好了。其实都是一样的,混球。’

‘不,不一样。’他固执的坚持着这种无意义的东西,‘在陆地上,你是可以听到大海的声音的。’

同类小说推荐:

耽美作者主页排行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