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显淮心里确实有过这样的猜测,被宴安这样直勾勾地盯着,他一时语塞。
宴安冷笑一声,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了,“迟显淮呐迟显淮,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暗中勾结大皇子的事,我落马摔断腿的那次就是你和太子……”
宴安没说完,就已经被不知道什么时候跪在地上的迟显淮打断了,“奴才该死!那时候奴才一时鬼迷心窍才做出了那种事情,此事奴才愿意受罚,但请世子相信奴才的忠心,奴才若再做出勾结他人的事,必遭天谴。”
做出勾结太子害宴安落马之事,他不是没后悔过,所以上次去边疆时太子和他说的计划,他并没有答应。
他想以自己的实力让高高在上的宴安为自己所做的一切而跪地道歉,即使在别人看来,这个道歉没有任何意义,但于迟显淮来说,那是缠绕在他心头多年的心魔。
宴国人信奉神灵,极少发毒誓,迟显淮突然做出这样的举动,宴安不由得怔了怔。
其实,迟显淮也算是无辜的,他因为现实世界迟显淮的原因,把对方设定得那么惨,又是个执拗的性子,没有扭曲成恶魔已经算是挺好的了,虽然文中最后迟显淮把他弄成了,但这个书中的世界已经完全改变了,太子已死,结局是什么都将会是个未知数。
第51章 很快就没事了
宴安莫名心软,他道:“我记住你说的这句话了,不过那件事已经过去那么久了,更何况你伤口刚痊愈,我也就不罚你了。”
说罢,他眸子扫向迟显淮,恰好对上对方裸露着的精致锁骨,微微失神。
迟显淮心思细腻地注意到宴安的情绪变化,他主动地抱住魂不在身的宴安,压下他的脖颈,仰着头寻着他的嘴唇吻了上去。
宴安是真的没想到迟显淮会亲他,他脑子空白了片刻,反应过来后一把推开了迟显淮。
迟显淮由于跪着的姿势,直接被宴安推了个四脚朝天。
他俊美的脸上闪过一丝迷茫,宴安上一秒明明还贪婪地看着他,结果他刚识相地把嘴凑过去,对方下一秒就变脸了。
宴安心底的同情心也消散得一干二净了,他不是原文中的宴安,并且他特别讨厌这种强迫性的亲吻。
他皱眉踢了一脚地上的迟显淮,认真道:“以后我没让你吻我,你就不许随便亲上来!”
“奴才知道了。”迟显淮闷声爬起来。
宴安瞧着迟显淮这副样子就知道他肯定又在心里把他大卸八块了,他烦躁地把小瓷瓶抛到迟显淮怀里,“滚吧。”
迟显淮觉得宴安挺欠收拾,如果可以,他是真的想把人直接给按地上,摩擦到对方求饶为止。
想归想,事实上他也唯有乖乖接过小瓷瓶,恭声告退。
经过迟显淮这番打扰,宴安也没有想要午睡的心思了,他索性吩咐紫烟进来给他束发带冠。
太子死了,酒楼的余掌柜没有了靠山,他收集起来的证据已经够对方去牢房里蹲上几辈子了。
宴安把之前交到管家那里保管的账单以及近日的收集的账单都带上。
一切都太过猝不及防了,余掌柜还在院里同新买来的青楼女子打着野战,看到官兵围进院里的时候,他吓得直接软了。
女人还没发现情形,她正到高处呢,就这样半空被人甩下来,她难受地在余掌柜胸膛画着圈圈,娇嗔道:“哎呀!老爷今日就不能让我尽兴么?”
余掌柜哆嗦着道:“住嘴。”
女人不高兴地哼了一声,没等她说话,丝毫不给余掌柜情面的官兵就直接过来把余掌柜给揪走了。
光天化日之下,两具白花花的身体实在让人不忍直视,后头的宴安看到这幅画面,当心长了针眼,别开头去了。
女人的惊叫声以及余掌柜的挣扎声格外刺耳。
被拉到府衙那里的余掌柜死活不肯认罪,宴安早已调查出了银两被藏置在了余掌柜新买的府里。
对方也是贪,眼瞧着太子死了,也没想过收敛,居然一人独自吞下了这笔帐。
现在可好,帐目太大,余掌柜直接给噎死了。
处理完这桩事,宴安的的心并没有舒坦,太子死了,铜矿的掌柜却依然在偷帐,也就是说,铜矿背后的大boss并不是太子。
究竟会是谁呢?
坐在马车的一路上,宴安脑子里一直都在想着这件事。
“世子……”车夫突然出声,打断了宴安的思绪。
宴安拉开车帘,询问道:“怎么了?”
车夫刚想回答,前面不远处与他们堵到一块的车主就开口了,“原来是世子呀,真是缘分。”
宴安寻着那道温润动听的嗓音望去,看到了一个身穿月牙白锦衣的男子。
那人他有印象,是在御花园那次宴会上送他安神香囊的五皇子,宴安笑出声道:“确实有缘,既然五皇子要通过这条道,那宴安就让你先行一步好了。”
宴晗状似不经意地望了眼天空,如沐春风地笑了笑,开口邀约道:“这个时辰也差不多该用晚膳了,世子不妨陪沐霖去前面的长春楼吃顿饭。”
宴安瞧着现在也确实到饭点了,他想着回去也是无聊,干脆在外面浪多一会儿,便点头答应了。
宴晗方才停在巷口,透过帘缝把府衙里的一切收进眼底,他知道宴安必定会着手追查铜矿的事了。
不过,在此之前,他可要让宴安和惜儿生米煮成熟饭,到那时候,不管宴安愿不愿意,都将会是和他绑在一条船上的蚂蚱。
他让侍从附耳过来,吩咐侍从先去把事情给办好了。
坐在马车里的宴安并不知道自己已经开始往别人的圈套上迈了。
两人进了长春楼,小二过来问他们是否需要去楼上的雅间。
宴晗率先应了一声,小二便带着他们去了三楼的雅间。
谈话间,美味佳肴也陆续开始上桌。
眼见着宴安连续夹了两块红烧豆.腐,宴晗眸色幽深了起来。
宴安并没有感觉到身体有任何异样,他边夹着饭菜边同宴晗继续聊着。
他发现,他和宴晗还挺聊得来了,并且对方也没有喝酒的习惯,以后倒是可以继续来往。
穿书以来,他难得遇到了这么一个志同道合之人,实在是太难得了。
宴晗掐算着时间,估摸着宴安的药效已经差不多要开始发挥了。
他笑着起身道:“世子,你先继续吃,我去如厕片刻。”
宴安笑着点了点头,他心情愉悦地继续用着饭,可汤水刚下肚,他竟觉得浑身有些燥热。
“什么鬼天气。”宴安嘟囔着扯了扯衣领。
很快,他便发现这种燥热不是纯粹的天气原因,而是那种来自身体的渴望。
他就是再迟钝,也知道自己中招了。
cao!
宴安低咒了一声,屁股也坐不住了,他不想怀疑宴晗,但在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世界里,他不对不怀疑对方。
不管如何,他现在还是先离开这个地方要紧。
宴安匆匆走出雅间,就在要到楼梯口的时候,他听到了宴晗的声音。
惊慌失措之下,他行云流水地推开了手边的雅间,躲了进去。
雅间里正夹着饭准备往嘴里塞的迟显淮看到宴安时愣了愣,“世子?”
宴安没想到房主会是迟显淮,不过这样也好,免了陌生人的尴尬。
此刻的他药效已经开始发挥了,浑身燥热得像是要爆炸了一般,脸上有些潮红,就连眼尾都跟染了胭脂似的。
迟显淮瞧着他这副样子,眸色沉了沉,他放下筷子,走过去摁住宴安的肩膀,“你今晚去做什么了?”
宴安难受地蹭了蹭对方冰凉的手心,没有回答迟显淮的话,而是道:“快带我回府,我好难受。”
迟显淮深吸了口气,抱着宴安跃窗而出,一路直奔熙王爷。
回到府里,宴安坐在榻上气沉丹田,打算运着内力把药效给顶过去,谁曾想,他一运功,药效好像来得更猛了。
由于盘坐的姿势,宴安的一柱擎天实在太明显了,就连衣物都遮盖不住,高高顶起了一大块。
迟显淮脸色变了变,迅速转过身去,背对着宴安。
因为自幼练功,迟显淮的耳朵比常人灵敏许多,他听见身后传来宴安低低的喘气声。
这种声音,在这个寂静无声的深夜,难免会引人产生一些不该有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