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燕听得两眼放光，有个这么大的老板，那她的药材要卖出去不就是小意思了。高兴之余，她稚气地问道：“倘若有一天，小燕也能种出品质不错的药材，漂亮师叔可愿意收？”
哟……
这小家伙！
肖放意识到张小燕的心思打到了自己身上，不得不说这丫头鬼着，便是故作思索地皱起眉头看着她。
“师叔是担心小燕种不出那么好的药材，不愿意收？”张小燕紧张起来。
肖放这才呵呵一笑，翻了翻眼睛说道：“收可以，不过，你得答应我，以后叫师叔也行，但是请把漂亮两个字去掉，若是被旁人看到，还得笑话我，再怎么说我都是善一药行的管事。”
呵呵呵……
张小燕被逗笑了，连连点头，像孩子那般伸出手指，跟肖放拉起了钩钩。
梁书和胖丫过来的时候，刚好看到这一幕，梁书心里好奇这两人达成了什么约定？
见两人心情大好，他也没问，大伙一起出了门上了马车。
马车一边帘子掀开，两个小家伙凑了脑袋看着外面的街道。街道两边都是客栈和铺面，来来往往的客商不少，各行各业似乎都有，看得两人眼花缭乱。
一路看到不少客栈门口打了客满的牌子，张小燕想不到这么个小地方，生意能这么好，对富丰酒楼多少有些期待。
马车沿着街道一路往前走，快要走到街尾的时候停了下来。两个大人先下了马车，又分别把两个孩子抱下来。
下马车那一刻，映入眼帘的是对面一块很大的招牌，金光闪闪的招牌写着‘真味酒楼’四个大字，再看客人络绎不绝地往里面走，可见这酒楼的生意应该非常好。
张小燕皱了皱眉眉头，因为一扭头便是看到富丰酒楼四个字，门口的伙计没精打采依在门边上，一看就知道生意不好。
店里生意不好，两个哥哥的日子自然也不好过，难怪上次觉得二哥有些怪怪的，恐怕是没对爹娘说实话。
“要不，我们也换真味酒楼如何？这里的招牌菜不错，你们也去尝尝。”肖放突然改变了主意，觉得真味酒楼更气派，也比较配师兄的身份。
可，梁书则是直接否了，拉着两个孩子进了富丰酒楼，肖放在身后来了一句：“真是个怪脾气。”
小二总算是看到有客人，还是坐着马车来的，应该身份还不低，赶忙露出一脸笑意迎了上来：“几位客官里面请！”
张小燕对师傅的善解人意特别感激，给了他一个微笑。跟着走进酒楼之后，发现这地方的装修陈旧，应该是个老店。再看里面，一楼稀稀落落的没几桌客人。
小二多看了肖放几眼，突然想起来，这不是善一药行的肖大管事，客气地要把人领上楼：“几位，楼上包房请吧？”
“师傅，师叔，我们能不能就坐外面？”张小燕不想去包房，而是想找个靠窗的地方坐下，可以看看对面的情况。
小丫头都开口了，两个大人自然都没意见，最后，在二楼的靠窗地方找了个位置坐下。
二楼的大厅更加萧条，除了他们这一桌，看不到任何客人。倒是有伙计给包房送菜，应该还有几桌。
刚刚坐下，从对面包房里出来一个熟悉的身影，随即是一顿没素质的谩骂，门开着声音很大，里面的人骂得很难听。
张小燕一看，那人正是二哥，过了一会，大哥黑着脸从包房里走出来，脸上被人倒了一脸的饭菜。
胖丫顺着张小燕的目光看去，被张大哥的模样吓了一跳，指着那边说道：“小燕，那不是你大哥和二哥。”
恩！
张小燕难过地应了声，一看就知道肯定是被客人为难了。
可，大哥张世岩却是擦了擦脸，看着张世通说道：“放心，大哥没事，走吧，免得被掌柜看到。”
“大哥，本来就是他们不对，你……”张世通很是不满地说道。
“闭嘴，走！”张世岩吼了一声，回头冲着里面的客人点头哈腰过后，顺手把门给带了过来。
眼见张小燕的眼睛有些发红，肖放朝着伙计吼道：“去，把你们掌柜的叫来！”
“谢谢师叔，不用了。”张小燕知道肖放肯定是想去给两个哥哥讨个说法，可，服务行业就是这样，况且，这份工作对两个哥哥来说本来就来之不易，她心里酸，却不能让两个哥哥难做。
梁书冲着肖放摇了摇头，肖放才放下了念头，让伙计点了几个菜，点了一小壶酒。伙计刚要走，肖放又把人叫了回来：“一会下去，把刚才那两伙计叫过来。”
“是是是！”伙计应了下来，转身下了楼。
“谢谢师傅，谢谢师叔！”张小燕站起身来，朝两人鞠了个躬。
胖丫见状，也跟着张小燕一样，站起来做了同样的动作。
上了菜之后，张世岩和张世通才忙完上了楼，张世岩已经把脸上的东西洗干净，两人上前看到妹妹，惊愕地对视了一眼。
第21章 馊了的肉
“小燕，这就是你的两个哥哥？”梁书说着话，打量着眼前的两个少年。两人长得都很俊俏，就是长期的营养不良，脸色不太好，而且还非常消瘦。
“是的，师傅！”张小燕点点头，扭头看向两个哥哥说道：“大哥，二哥，这是隔壁村的梁大夫，现在可是妹妹的师傅了，另一位是师叔。”
对于梁书，两兄弟并不陌生，经常看到他进村子为乡亲们看病。只不过他们是不起眼的人物，人家记不住罢了。
一听妹妹拜了梁大夫做师傅，两人眼睛都亮了，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
胖丫看张家两个哥哥不相信，乐呵呵地说道：“大哥，二哥，小燕说的是真的，梁大夫也收了胖丫做徒弟呢？”
“太好了，妹妹，这事爹娘知道了吗？”张世岩回过神，跟着高兴起来。
“还没呢，今儿才拜的师，回去就跟爹娘说。”张小燕摇摇头，发现不远处有个人一直看着这边。
张世通扭头一看，低声说道：“这是我们家掌柜，人特别好。就是，这里的生意……”
“世通！”张世岩止住了弟弟继续说下去，免得回去妹妹跟爹娘说，爹娘会担心。
张世通明白地低下头去，这事迟早爹娘会知道。酒楼在这样下去，很快他们也得像其他伙计一样打包走人。
张小燕自然明白大哥的意思，看了对面一眼，喃喃说道：“是对面把客人抢光了吧？”
两兄弟没说话，随即把头都低了下去。
“来，坐，边吃边说。”梁书看两少年一脸难过的样子，拉着两人在旁边坐了下来。
肖放则是拿起筷子吃了一口菜，随后，就见他脸色一变吐了出来，皱起眉头擦了擦嘴角。
见状，张小燕也拿起筷子吃了一口，这肉都变味了怎么还端得出来，难怪客人会越来越少，光这种品质，若是在现代，早就关门大吉了。不过，眼见两个哥哥看着自己，她还是使劲咽了下去。
“掌柜的，你过来。”这下肖放直接朝不远处的掌柜招了招手。
掌柜的听说善一药行的肖管事来了，不放心地上来看看，没想却见张世岩和张世通被叫了过来，本就提着一颗心，以为他们做错了什么，看到肖管事朝自己招手，额头上冒出了冷汗。
小跑地来到客人身边，点头哈腰地陪笑道：“肖大管事找小的有何事？”
“有何事，你自己尝尝！”肖放生气地扔给掌柜的一双筷子，掌柜的担忧地看看两兄弟，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肉放在嘴里，眉头一皱，扭头吐在了地上，回过头，连连赔礼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小的马上让厨房再重新送上来一份。”
送个鬼！
肖放早就没了胃口，生气地不再作声。
张家两兄弟看掌柜心急的样子，自然就看向了坐在旁边的张小燕。张小燕倒上一杯茶，双手送到肖放手中：“师叔，您那么帅，生气会长皱纹的。”
臭丫头！
肖放还是很给面子地接过茶喝了一口，叹了口气说道：“掌柜的，这样下去你们这里迟早要关门。”
掌柜的被戳中泪点，眼眶顿时红了。张家两兄弟见掌柜的难过，心里也不好受，跟着眼眶也红了起来。
“大哥，去把店里的菜单拿来看看。”张小燕不忍看下去开了声。
张世岩愣了愣，随即摇了摇头说道：“每天的菜式都是厨房一早通知，我们都给记下来报给客人，没有什么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