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们没有在一起+番外(53)

作者:赵二宝 阅读记录 TXT下载

你就和我说说,我好提前准备。

突然玩心四起,阮知荷示意章舟把耳朵凑到自己跟前:

我想看你剃光头。

为什么?

见过你平头的样子,也见过你头发长到遮住眼睛的样子,就是没见过你剃光头的样子,所以想看看。反正,你老是忘记剪头发。

阮知荷与他相对,看着章舟圆滚滚的脑袋,噗哧笑出来。她没好气地骂他:“痴货!”

“什么?”

“章舟,一定要考好啊。”

考试到最后一场,邵江洲与楚涵他们一起在考场外等阮知荷。铃声响起,阮知荷将东西收好走出教室,她拥挤在人群里,被人推着往下走。就像是一个人死去又活过来,所有的压抑都在这一天画上句号。

阮知荷有些无所适从,直到听见楚涵叫自己的声音,视线才终于有了焦点。

“怎么样?”楚涵跑到阮知荷面前抱住她,黑子在她们的身后,假装吃醋地想要扒开楚涵的手:“媳妇我也要抱抱。”

阮知荷看向邵江洲,心头一暖:“十拿九稳。”

身后有人叫自己,声音由远及近,带着几分郑重:“阮知荷。”

于是阮知荷转过身,一众人一起看向他。黑子狗嘴里吐不出象牙:“青天白日哪里来的月亮?”

楚涵也跟着揶揄:“章舟,中考让你这么有压力吗?”

章舟跑到面前,对着他们笑笑,不置可否。然后他看着阮知荷:“阮知荷,我有几句话想和你说。”

两个人走到一旁的树荫下。章舟先是认真端详了阮知荷好半晌,他有些不自在,挠了挠自己的光头:“阮知荷,我要出国了,我觉得米字旗和我们的五星红旗比起来,还是我们的五角星好看。”

那一天,章妈妈在医院给自己化了一个十分好看的妆。她拿着镜子仔细为自己描眉。给自己选颜色最亮的眼影。整套妆下来,她花了一个多小时,她的眼睛一直红红的,仿佛随时都会有水从里头渗出来。章妈妈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咧嘴微笑,然后又装模作样地吓唬:“你可不许哭,小心花了我的妆!”

章爸爸很快来接她,西装革履,皮鞋擦得铮亮。他脸上的胡子终于剃掉,又变回了原来那个很干净的男人。

章妈妈走到他跟前:“我原本是想打扮成十七八岁的样子的,可是你看,人不不服老都不行,照镜子的时候才发现原来眼角多了那么多鱼尾纹。”

章爸爸就俯下身看,手指搓摩过章妈妈的眼角:“咦,在哪里,我怎么看不到?你今年不是十八岁吗,哪里用得着打扮成十七八岁?”

这个男人总是能够轻而易举地把她逗笑,章妈妈有片刻走神,造化弄人,为什么他偏偏要用这些花言巧语去哄别的人?

之后,两个人手挽着手逛街、吃饭、看电影。身后有年轻的孩子们议论:“某某某,我们以后也一定要像他们那样好,好不好?”

“好。”

二人都听见了,十指相扣的力度又用力几分。章妈妈说:“我要吃冰淇淋。”

章妈妈说:“我要那只米妮的热气球。”

章妈妈说:“这对戴在头上的兔耳朵好不好看?”

然后章妈妈说:“结婚证带了吗?”

“嗯。”

“那我们去离婚吧。”

他们手牵手走进民政局,工作人员甚至以为他们因为兴奋排错了队,善意提醒:“那边才是结婚的。”

“我们是来离婚的。”

少不了劝慰:“婚姻不易,且行且珍惜。”

这样浅显易懂的道理怎么可能不明白,只是,他们都要放彼此一条生路。章爸爸净身出户,他说,这样他多少能够安心一些。

“他忘了,我妈早就因为他十年如一日的宠爱变成了近乎生活不能自理的‘废物’,不会做家务,不会洗头,袜子鞋子原本都是他帮她穿的……他这一走,我妈会有多难过。”章舟的表情终于不再似以往那么冰凉,眼里浮现着迷茫与无助。

他回过神来,郑重其事:“阮知荷,答应我,照顾好你自己。”

阮知荷点头。

章舟接着说:“如果,如果他欺负你,尽管告诉我,我飞回来帮你揍他。”

“你又打不过他。”阮知荷觉得自己鼻子被堵住了,连说话都带鼻音。

章舟十分傲娇:“打不过也要打!”

最后,章舟欲言又止,沉默了一会儿,他催着阮知荷走:“我怕你看着我的背影会哭鼻子,我最怕看到女生哭了。”

他看着阮知荷的背影,觉得自己的胸膛被人挖开一个大洞。在这六月的天里,其实,他真的真的很想对阮知荷说,嘿,狐狸,你欠我的那条围巾,现在也该给我了吧。

第七十一章 闹事上

早晨五点的时候,闹铃如往常般响起。阮知荷鲤鱼打挺般坐起来,惺忪着眼睛抱着被子环视自己的房间好久才逐渐清醒——她毕业了,假期开始,再也不用为了早起把手机铃声定的比学校里的起床铃还要早。

心里没来由的一阵失落,空空荡荡,仿佛三年来的日日夜夜也没有那么漫长煎熬,只是不经意间打了个盹,三年一晃而过。

楚涵的电话打进来,阮知荷接起:“喂?”

“狐狸,起床了吗?”

“唔,还没,怎么了?”

“快起床,等会儿我们唱歌去!”

电话在那头挂断,依然不紧不慢地坐着发呆,手机里备注着“章舟”的那只号码已经欠费停机。章舟走的那一天,阮知荷没有去机场送他。

狐狸吃鱼么?

我不爱吃鱼。

可是,吃鱼会变聪明。女孩子只有变得聪明了才不容易随便就被一个男生骗去……

阮知荷在章舟的喋喋不休下不悦地蹙起眉头,彼时他们还算不上很熟悉,但章舟是个很粘人的男同桌。

注意到阮知荷的神色,章舟讪讪:“都是我妈说的……你为什么不喜欢吃鱼呢?”

过了一会儿,他做恍然大悟的样子:“是不是怕鱼刺,我帮你挑。”

章舟说完就把头低下仔细地翻找着鲫鱼里的鱼刺,阮知荷从自己的视角看去只能看到他的发顶。她有些不知所措,甚至有几分恼怒,想质问章舟,哎,你是不是有毛病啊!

不过,倒是被章舟蒙对,阮知荷因为小时候吃鱼,鱼刺卡到喉咙的缘故,就厌恶了这道菜。不爱吃鱼,归根到底还是因为没有人会帮她挑鱼刺。

至此,章舟自包自揽,接去了帮阮知荷挑鱼刺的活儿。

轻轻吐出浊气,阮知荷甩甩头,将所有念头赶出脑袋,爬下床,打开衣柜挑衣服。她立在衣柜前,衣柜里黑色的衣服已经很少了,大多是粉色的,这个颜色是本来就属于女孩子的。

很快换好衣服,又卫生间里把自己收拾妥帖,阮知荷走出房间。下楼的时候,在楼梯口与奶奶相遇。

“又要出去?”

“嗯。”

再无话,两个人并肩往下走,对彼此而言,对方好似一个让自己十分陌生的人。

窗台上匍匐着一只猫,饥饿使它一直在不停地叫唤,声音里有着让人起鸡皮疙瘩的甜腻,就和唱戏似的。阮知荷看过去,那只猫也看过来,黄绿色的眼睛里透着森冷,叫人心里感到不舒服。这是只野猫,不知道什么原因总爱跑到奶奶家来偷吃,奶奶恨很了它,每次见到它少不了拿晾衣杆驱赶。而且在农村里还有这样一句话——猪来穷,狗来富,猫来顶孝布;这对迷信的人来讲是极为忌讳的。

阮知荷也不喜欢这只猫,前几个月刚好是猫的发情期,这只猫每天晚上都会躲在墙头上叫,呜呜哇哇,小娃娃哭似的。周六阮知荷在家睡,甚至被吵得没法安心看书,也没法很快入睡。

默默把视线收回来,阮知荷撇撇嘴,忍不住想,也不知道猫有九条命是不是真的。

楚涵站在ktv的门口,远远看见阮知荷,于是把手举过头顶,对着她一直挥手,直到她注意到自己。黑子站在楚涵的身边,怀里抱着一只鼓起来的书包。阮知荷都不用猜,就知道这书包里一定塞满了各种各样的零食,只有这样他们的零食才不会被服务员没收去前台,等到他们走的时候再还给他们。

阮知荷走近,下意识地左右看看寻找邵江洲的身影。于是黑子拍她的肩膀,脸色透着几分尴尬:“江洲临时有事,今天就咱们仨。但是,他嘱咐楚涵帮你挑了很多你喜欢的零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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