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她穿这件胸口比较低的肚兜,就是原本打算找个私密的场所,在年沛山面前显个身手。只要剂量拿捏得好,若隐若现才最是勾人。后头她忘了这件事,打算喝了酒席就回家,没想到,今日上官静婉帮她做到了这件事。
她原本就是想要叫他看看的。
年沛山撇开眼睛,幸好他提前喝了醒酒茶。拎小鸡一样,拿着她的肩膀拉开:“怎么不换衣裳?”
苏宓姿坐回自己的座位,看了旁边那一叠衣裳:“不好看。比不上你这袍子好看,我穿回去没事吧?”
“知道今日这事,外头的人会怎么说你么?”年沛山说。
苏宓姿对上他的冷眼,扯出一丝笑:“知道啊。”
出了今日这事,说什么的人都有吧。再加上上官静婉是什么身家背景?怕还要来个雪上加霜。
“那你还留在这里,惹人非议?”年沛山看她摩挲自己的豆蔻红指甲。
苏宓姿昂起脖子,她说:“谨小慎微过日子就没有人说了么?再说,我喜欢你,凭什么要管别人怎么说?”
她鼓起了好大的勇气,才将这话说出口,虽然不是真心的。
年沛山嘴角扯出一丝冷笑,提步过来,站在她面前:“喜欢我?”
苏宓姿分不清他是嘲讽还是不相信,索性站起来,同他面对面,踮起脚尖,勾住他的脖子,直愣愣盯着他:“不相信吗?”
年沛山盯着她的红唇,缓缓吐出那几个字,如同咒语一般。
忽而外头传来一阵脚步声,年沛山伸手,搂住纤腰,旋身便将她带到了门侧的墙边,他将她抵在冰冷的墙上,他身上的酒香依旧浓烈,侵袭着女子,缠绕着她。
大门敞开着,可外头的人看不到这火热的情景。
苏宓姿看着他笑了。他并不讨厌她。
他轻轻推开她的腰身。
苏宓姿却勾紧他的脖子,她纤细的手指贴着他紧绷的后脖,那里有最汹涌的血脉跳动。她轻轻踮脚,闭上双眼,亲他的唇。
他的唇抿得很紧,她也没打算撬开,只蜻蜓点水。
年沛山被她柔软的唇贴住,忽然浑身都紧绷了,宽大的手掌抓住她的腰,不许她后退,咬住她的唇。
他十分鲁莽,苏宓姿被他咬得疼,却推不开他。
如此热烈,是她没有想到的。
旁边有把椅子,年沛山突然一个转身坐上去,将苏宓姿放在了大腿上,极其暧昧的姿势。她坐在年沛山的腿上,比坐在针毡上还煎熬。
苏宓姿受到了惊吓,面红耳赤,呼吸都喘不过来,她只是想亲亲年沛山,没想到会发展到这一步。年沛山的眼睛瞳孔瞬间放大,苏宓姿感受到了某种危险,她推开年沛山:“放手。”
年沛山轻轻挟住她的腰:“还要喜欢我?”
苏宓姿浑身抖着,捏紧拳头,她说:“喜欢。”
她无力地将头搁在年沛山的肩膀上。
“为什么?”年沛山后背紧绷起来,她的呼吸正在他脖颈间大肆挥洒,十分湿热。
“喜欢要什么原因?”苏宓姿轻轻说,她从大黑袍中伸出一只小手,轻轻点着他的胸口,下面是他的心。
他是否也心动了呢?
“那如果我不喜欢你呢?”年沛山搂紧她的腰。
腰肢被年沛山收紧,苏宓姿伸手,也抱紧了他的后腰,歪头看着他,笑了:“但我还是会喜欢你。我……想要嫁给你。”
她想要嫁给他?
年沛山低头,和她四目相对。她眼里都是柔情蜜意,都是春风缱绻。
看着那么真,其实假得一塌糊涂。
作者有话要说:屏幕前的小仙女,你快收了我吧。收我收我快收了我叭~哪怕不是真心的
第8章 莺莺燕燕的
苏宓姿主动提出想要嫁给年沛山,两人还贴得这般近,几乎跨越了所有男女礼数大防。若是被人知道这件事,怕是她这一辈子声名都毁了。
她情深意切与年沛山对望着,只等他的回答。
年沛山沉默着,苏宓姿看不清他眼里的情绪,只听到外头清晰的拐杖敲击声。这是……老夫人来了!
被这么一吓,苏宓姿感觉扭头,摸着年沛山的脸,赶紧从他身上跳下来,低头整理衣衫。低头一看,这黑袍子,有什么好整理的……
慌里慌张,苏宓姿自然没有留意到,刚刚年沛山似乎说了什么。
老夫人从外头慢慢踱进来,屋子里头的男子还坐着,脸色低沉,而那女子则一脸坦然的样子,离男子三步远。
可这也掩盖不了满屋子前一刻的缱绻热烈。
老夫人满脸带着笑:“听说苏小姐在府上受了惊吓,多有担待,实在抱歉。”
面对长辈的歉意,苏宓姿更加不好意思,她刚刚还打算拐了她儿子来着:“哪里哪里,是年将军帮忙解围,我特意谢过他才好离去。”
“苏小姐礼数周全。”老夫人脸上的笑意并没有达到眼底,转身对外头吩咐,“苏小姐的轿子备好了么?”
外头自然是说已经准备好了。
这便是赶人离开了,苏宓姿很清楚,她回头看了年沛山一眼。
他也正看着自己,两人都是面无表情,只眼神中似乎多有意味。
苏宓姿转身离开,回家跪宗祠去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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厢房里,只剩下年沛山和他母亲赵氏。
赵氏左腿十分不利索,年沛山过去扶着她坐下,将拐杖放在一边,妈子端上来新茶,又关门出去。
赵氏慢慢品一口,才说:“阿山,我从没干涉过你娶什么人。”
年沛山点头。
“上官家的姑娘不能进我们家的门,这个你是知道的。但这个苏小姐,”赵氏将被子重重放在桌上,“你以后便不要再同她来往。”
这苏小姐的浮夸做派,莺莺燕燕的,真不像是个正经小姐。目光总是盯着年沛山,酒席上也是,肆无忌惮。
赵氏想到就觉得糟心,因此她早些下席,早些结束宴会。没想到她竟还将自己的纱衣都给沾湿了,听说肚兜都露得一干二净,完全不怕别人说闲话。这还不算完,死皮赖脸留在年府,非要她儿子过来,就是想要找机会撩拨么?
赵氏对自己的儿子还是放心的,他跟他老爹一样,看着一副风流样,其实心里寡淡得很,对女人根本不是那么上心。就怕,这样的儿子还被苏宓姿给撩拨了,所以赵氏头一次说了狠话,不许来往。
“恕孩儿做不到。”年沛山与赵氏四目相对。
赵氏咬着牙帮子,勉强压住怒火:“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为何要参军,为何要到皇帝跟前扎眼睛!”
年沛山也不狡辩,十分坦荡荡:“既母亲知道,又何必再阻挠?”
赵氏晓之以理:“这样的姑娘能娶回来?更何况,当年法华寺的事情你也知道,这姑娘和上官静婉扯在一起——”
“母亲,那您也当知道,宓姿是无辜的。若您是她,您觉得她过的是什么日子?”
他叫那个苏小姐叫得很亲昵。
赵氏情绪激动:“只是因为可怜她,就要娶了她?”
年沛山望着赵氏,突然不说话了,但神色坚毅。
赵氏望着面前才二十出头的儿子许久,终于长长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你有自己的主意,但我不喜欢她,我也不愿意你往朝堂里,再走你爹的老路。”
说完,赵氏拄着拐杖起身,开门出去。
年沛山坐在椅子上,许久都没有动,他喝了一口手边的冷茶,门外种了一棵杏树。风一过,哗啦啦地响,掠过他的手背,他的脖颈,所有被她抚过的地方,都很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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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宓姿坐着轿子回家,身上披着年沛山的黑色大袍,丝绸的,垂坠感很好,裹在她身上,又冰冰凉凉。
她垂着雪白的脖颈,歪头看窗帘缝里的风景,大把的烈阳钻进来。老夫人不喜欢她,她能感觉到。但是,年沛山似乎是有意的。
当时她勾着年沛山的脖子,也知道自己的举止出格,担心年沛山一把推开她,或者是出言羞辱她,心脏砰砰乱跳,紧张得快要晕过去。
只要年沛山愿意娶自己,老夫人那里应该也没什么问题吧。
这样想着,回家被父亲苏海通一顿责骂,她也并没有多伤心。她任父亲吼得唾沫横飞,垂着头一言不发,就像锯了嘴的葫芦。
其实有什么好说的呢,说来说去就是那两句:“看你平日里多老实的样子,还说不嫁人,现在可好,一下子如此出格,不说你得罪了上官家的小姐,把人家的衣裳撕破了,就说你今日出了那么大的丑,叫我的老脸往哪里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