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也诧异一件事儿,究竟是谁在助他们?
孟玉臻回府的时候夜已经深了,即便如此,路过府中一浅池的时候,她清晰的瞧见,不远处那凉亭之中,站着本不该站在一起的二人。
“那不是秋子?何时与渐红这般热络?”连翘说着,明显一副气恼的模样。
眼见着她就欲冲过去一问究竟,孟玉臻当即拦住她:“你瞧瞧,那凉亭里的肃字八角玲珑灯都亮着,显然不是怕被人瞧见。”
“一想到咱们院里出来的那些个叛徒,奴婢这心里!”连翘越想越是冲动,这就急急道:“不行,奴婢这会儿就要去问个清楚。”
“这般急躁作甚?真想问,明儿唤咱们院子里来,好好问问就是!”
连翘听着这就乖乖一礼,虽然心里不舒服,可还是按住了自己的心思。可就在这时,一阵悲天悯人的狂叫声,惊醒了已经沉睡的众人……
“啊……鬼呀……鬼呀……”眼瞧着就是从孟玉臻的院子方向奔逃的人儿,随着沿路的石灯,连翘从服饰上瞧出来了:“小姐,是服侍孟瑶的宫人。”
也正是因为这一声,就是凉亭里的二人,也赶忙各自离开。
待孟玉臻赶到原本自己院子的时候,此时柳姨娘与桂姨娘已经在场,随即她爹与孟府众人也赶了过来。
远远的,只见这柳娘抱着孟瑶痛哭,旁的也瞧不见。只见桂氏眼瞧着小姐都到齐了,这就拿起手绢轻轻一抵自己的鼻下:“小姐们就莫要过去看了,脸都没了?”
孟珍儿刚刚来到,一听这话很是好奇:“桂姨娘,这话怎么说的?好歹三姐也是府里的小姐!”
一听孟珍儿这话,孟玉臻倒是一挑眉,没了邵家,这孟珍儿找着下家了?
桂姨娘听着赶忙一摆手:“哪儿呀!三小姐的脸不知道怎么忽而全然脱落干净,就是腹中的孩儿,瞧着……”
她说着朝孟瑶的方向看了一眼:“怕是保不住了!”
“老爷,老爷,我求求你,救救我的瑶儿,我就瑶儿这一个……”柳姨娘哭嚎着抱着孟瑶不撒手,那鲜血染红了孟瑶那雪白的亵衣。
一瞧着当是熟睡的时候遭此劫难。
面对此情此景,众人想看却只一眼,各个吓的浑身发抖。独独孟辅成,一副冰冷若霜的样子:“已经着人去请大夫了。”
“老爷,瑶儿这一定是被人害的,你不能不管呀!”柳娘一听这就继而哭嚎着吐口。
只见孟辅成背手而立:“被人害的?证据呢?刚刚我问了随侍的宫婢,她自己在屋里睡的好好的,忽而就开始挠抓自己的脸,不过弹指的功夫脸皮被其抓挠殆尽。”
话音刚落,只见那洛玫洛姨娘这就傲然的推开众人,跃然于孟玉臻脸前。
瞧着她这一身金银穿戴,孟玉臻忽而明白孟珍儿的底气自何处而来。
“柳娘,我已经着人将服侍的宫婢扣下,定会为瑶儿讨还一个公道。”说着就见她一副感同身受的模样看着孟辅成:“老爷,你说对不对!”
孟玉臻清楚的听见,这话里可没有关怀柳娘半分,这是在逼着她爹给权呢!
果然,孟辅成冷脸悠悠吐口:“而今府内事宜皆有你来操持,你便留在此处照看着。其余,都回去歇着吧!”
孟玉臻特意留在最后,临走了还不忘看了一眼洛姨娘,与那一直哭嚎的柳娘。直到众人全然离开,洛玫贴身的吴嬷嬷这才进屋将房门紧闭。
于此同时,只见洛玫脸色猛然一变,起身后居高临下的瞧着柳娘:“哭哭哭,哭什么哭,整日里就会劳烦旁人,你也不看看你怀里抱着的是个什么东西!”
说着拧眉来到一侧坐定,这一坐才知道圆凳上包着实实的软绵,这个舒服却引来了她的不适。
“太子都被废了,念家如今该斩的都斩了。也就是有什么娘,就有什么闺女,知道出去没个好,就赖在孟家。要我说,这也是你们娘俩的报应,仗着自己肚子里的东西没少作威作福!”
吴嬷嬷而今更是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转而来到自家主子身侧:“时候不早了,夫人,也该歇着了!”
“得,今儿就勉强在这儿歇着吧!”洛玫说着瞧向一侧的贵妃榻锦被软枕,光是料子那版光洁耀眼,不由得一股子酸意上头。
躺下以后那个舒服,转而不耐的瞧着柳娘:“你闺女还没死呢,哭什么丧!再哭,大夫都不来了,看你怎么办?”
果然话音刚落,柳娘吓的赶忙禁声,可那双手死死的抱着自己的闺女。声音是禁了,可泪水却在拼命的滚落。
而瞧着这一幕,洛玫没有半分的好心情,睡也睡不好,索性起身道:“你说这是不是命!你闺女私以为爬上龙床就可登枝成凤,结果呢?要我说,还是你这个娘不争气!”
转而斜倚在榻上的洛玫,由着吴嬷嬷捶腿,这就轻轻拨弄自己的丹蔻:“以往我总觉得自己身子不好,是生那丫头片子闹的,可而今来看,我这病呀!自从执掌中馈,这病说好就好了!”
“夫人,我知道您福气深厚,求求您,请的哪里的大夫,怎么还不来?”柳娘担心自家闺女,这就一边叩首一边问道。
只是洛玫才不会理她,稍稍抬眼瞧着她,满脸皆是鄙弃的冷冷道:“嘁……”
第四百二十九章 夺权之势
须臾这才慵懒傲然道:“你呀!得想开点儿。你看看你闺女千方百计进皇门,不惜了一张脸面做那苟且之事!”
轻轻一扶耳边那纯金拉丝的金雀登枝:“到头来竹篮打水,如今脸面没了,这是什么?是报应!”
柳娘的性子早就被磨的一干二净,如这般话,她不知道听了多少次。可这一次,她再也忍不住,这就抱住孟瑶崩溃大吼:“你住嘴!我家瑶儿是天底下最好的孩子……”
说着她那双布满沧桑的手,这就颤抖的轻抚孟瑶那满是鲜血的脸颊,她想碰却又不敢碰,仿若是自己身上的伤痛,令她挣扎难捱。
“对,你家瑶儿多好,为姑娘家就让人捉了奸,也不看看而今京城都怎么说她的。影响的我家珍儿至今也没有个人家上门提亲。”洛玫说着眉头忍不住深深一拧。
转而下榻,这就来到柳娘身前,对着她一顿拳打脚踢。柳娘由始至终死死的抱住孟瑶,生怕她会波及自己的女儿。
打累的洛玫这就没好气的丢下她们母女二人,转身离开。临了站在门口,只听得洛玫嘲讽道:“你们母女这般的祸害了我家珍儿,真当以为有大夫会来!”
柳娘听着她的话无动于衷,泪水更似决堤一般拼命汹涌,只见她嘴巴张张合合,若细听便可知晓她一遍遍的说着:“大夫,这就来了,瑶儿乖……”
孟玉臻回到云桂苑,刚刚关上门,连翘双眸圆睁:“小姐,那孟瑶怎会成那般模样?还有,那洛姨娘就这般得了势?”
“孟瑶那一看就是被人害了,用的还是咱们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手段。那洛姨娘,小人得志罢了,瞧着她眉心发青,容色却红润有佳总觉得怪怪的!”
说着她不由得一叹,连翘为自家小姐斟茶一杯,这就诧异道:“那孟瑶算起来也是罪有应得,小姐还叹什么气呢?”
“那洛姨娘以前也是个可怜人,也就是比柳娘稍好一些,可你也瞧见了刚刚的心思,这会儿还不知道会怎么羞辱柳娘。”
连翘越发不明了,这就急急吐口:“不对呀!小姐也说了,她们二人原都是受着裴氏的排挤,而今她洛姨娘一朝翻身,难道不是应当提携照应一些柳姨娘?”
“而今裴氏再怎么说,有个裴家顶着呢,她敢发威么?桂氏有孕在身,她更是不敢动。小姐们更不用说,她好不容易掌家,这威风还得借着今日我爹在,趁着这个关口正名,不知道她心里都憋成了什么模样!”
孟玉臻说着,微微摇头:“地方小族出来的,心思虚浮的紧,瞧着这阵势,裴氏用不了多久又要重新掌家!”
“小姐,是不是想多了。那裴氏不还在床上躺着,就算是老爷有心,她也得有这个心力。”连翘想着微微吐口。
“你想的只是面儿上!那孟瑶自从入府养胎可没少折腾众人,尤其自洛玫掌家,仗着自己肚子里是皇种,不知道给了洛玫多少为难。你觉得洛玫借此会轻饶了她?怕不是连大夫都不会给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