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音刚落,就见裴汉章 周身一僵。见其如此,萧敬止继而蛊惑:“将军不防想想,为人臣下,哪有自己手握大权更显自在?更何况,裴家可有北境百万大军!”
“哼,你也说了,为人臣下哪有自己手握大权更显自在!晋王身为皇子,又当何想?”裴汉章 可没有那么鲁莽,更不是旁人三两句就能煽动的。
晋王的伎俩他太过清楚:“你不过是想要渔翁得利!我这边敢动了太子,你那边就敢高举清剿反贼的大旗。届时你倒是民心所向,而我却成了晋王爷的垫脚石!”
被这般揭穿,萧敬止依旧从容不迫,只是轻声道:“将军风头早改为妙!”说着抱拳一礼:“话已至此,将军自行考量!”
眼瞧着他便提步离开,裴汉章 原以为自己想多了,可见他这就止住脚步,当即轻蔑道:“怎么……”
“将军多虑,小王不过是空顶着王爷的名头,至今手中可有一兵半卒?”说着对其再次一礼:“将军,反叛一次高官厚禄,可再次反叛,这……恐任谁难容!”
萧敬止说着看都未看他一眼,这就阔步离开,纵使裴汉章 如何呼喊他连头也不回。
他可是站太子的,手持太子腰牌顺利来到昭阳宫。
“皇后娘娘,太子就要于崇德殿登基!”只见他手中拎着带血的长剑,来到皇后面前猛跪于地。
瞧着他脸上的泪痕,皇后这就赶忙扶起他:“好孩子,你快说说,这就究竟怎么了?”
“太子逼宫,此时已于崇德殿登基为帝!”萧敬止说着几经哽咽。
皇后听了脸色陡然一白,不由得急急道:“你……你父皇呢?”
“父皇重病不起,太子下令火烧,而今只怕……只怕……”说着他哭的更是厉害,良久这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若父皇还在,太子决计不敢如此嚣张。”
话音刚落,皇后腿上一软,这就跌坐于地。萧敬止见此那藏在泪水之后的眸色冷冷一转,这就急急道:“刚刚太子说父皇被人谋害,要后宫嫔妃为父皇殉葬。”
“我看他敢!本宫是嫡母,他敢动一个试试。”皇后颤抖着扶陈义微微起身。
可她手中无有一张底牌,这要她如何是好。就在她百般犹疑之时,阚浅扶着她那高挺的肚子缓缓而来:“母后,而今急需一个能与太子抗衡之人!”
第三百九十四章 登基未满
皇后本意欲迎上前去,但是听了她的话猛然僵住,眸色冷冷一眯:“浅儿,你这话本宫怎么听不懂!”
阚浅听着笑着来到皇后身前,这就扶着皇后的手臂好声道:“太子造反谋位,而今急需母后伸张正义,儿臣妾无用,腹中孩儿如今还未足月,若等到孩儿足月生产只怕为时已晚。”
她说着,便看向了萧敬止。
皇后顺着她的目光,这就将手臂自她手中抽出,阚浅瞧着便拉着皇后来到一侧轻语:“他本就是无权无势,母后大可以将之架空加以控制,只待儿臣妾腹中孩儿出世便将之……”
说着,阚浅左手比一手刀,轻轻往下一切,皇后瞬间明了,这就轻轻压下她的刀手:“一个无名无分的皇子,跃然入京并一举封王,能任由你的拿捏?”
“而今太子一方凝聚念家、裴家,他手里还能有谁?”阚浅说着阴诡一笑,这就在皇后耳畔道:“母后为嫡母,将其过继在母后名下,他纵是翻天,母后也将是独一无二的太后,阚家便有的是机会!”
她的话令皇后开始思量,不由得看了一眼萧敬止那副懵懂无害的模样,皇后微微点头:“你说的不错,但凡皇帝有个好歹,朝堂大势必须在我们手里。只要在我们手里,一切就还有机会!”
阚浅听了微微抚摸自己的肚子,见皇后瞧着她的肚子,她自己心知,转而在二人回身之时,大声言语道:“原是不准备这么早告知母后,大夫说,臣妾这腹中是双生子!”
“当真?”皇后激动的这就扶住阚浅,阚浅这就笑的从容,转而反扶皇后来到萧敬止身前:“而今之计断不能让太子得逞!”
皇后听了便瞧向萧敬止,一脸慈和的她尽显哀愁之色:“秦王这一走,本宫身边再无依仗。晋王自幼养于宫外,身边也没有母妃疼宠,这么些年怕不是受了不少委屈!”
话音刚落,晋王瞬间会意,那眸色里满是泪水直直打转,更是一脸不敢相信的看着皇后。
见他这副模样,皇后也不好硬来,这就小心翼翼道:“你这是不……”
“儿臣本就无依无靠无才无德,万事皆需依仗母后娘娘垂恩!”说着,他急急赶忙跪地:“恳请母后娘娘垂怜儿臣!庇佑儿臣,儿臣愿为母后娘娘死而后已!”
皇后听了他的话,这才微微一笑,见其直直三叩首,这才笑着将其扶起:“还叫母后娘娘?”
萧敬止一听,这就一脸的喜悦,更是一副不敢置信激动的颤抖道:“母……母后,儿臣这是修了千百辈子的福气,才能得此大恩!”
皇后听着这就为其一理额上的碎发:“今后你我母子一心,这福气才刚开始!”说着她这便询问道:“如今你是本宫的孩儿,你有什么想法!”
“儿臣拼死也会保全母后!儿臣知道有一处秘密出宫的路。”萧敬止这就耿直的赶忙吐口。
见此,皇后语气轻和的责怪道:“你如今是本宫的孩儿,太子谋反,你身为本宫的孩儿,又是永兴的晋王,你当如何?”
萧敬止明明心里都清楚,却急急道:“儿臣这就护卫母后离开宫城!太子即能做出弑君杀父夺位之事,就怕对母后不利!”
“你这傻孩子!如今当凝结兵力,攻打太子!有母后在,你就是我永兴的皇帝,他太子弑君杀父逼宫谋反,十恶不赦!只要你振臂高呼,朝臣百姓定会响应!”皇后这就激动道。
萧敬止听了,明显胆怯的微微犹疑:“母后,儿臣只想母后无忧!如今宫中都是太子哥的人……”
正说着,这就有一小太监急急跑来:“回禀皇后娘娘,太子于崇德殿登基,年号庆丰!并下旨宫中所有嫔妃为先帝殉葬。”
“未着礼部问天请期,即没玉玺,又无百官朝贺,他登的什么基!”皇后说着猛然甩袖。
“回禀皇后娘娘,太子已废孟辅成相位,并押解在京官员,打跪于崇德殿外恭贺新帝登基。孟公公端了毒酒,已经朝昭阳宫而来!”小太监高亢尖细的声音急急回禀。
萧敬止听了眸色一转,不由得问道:“玉玺不就在父皇的勤政殿中?”
“玉玺在本宫这儿!”皇后傲然的一挥手,陈义这就恭敬的呈上一九龙拱珠的华贵祥云嵌九十九宝色彩石的锦盒。
待她打开锦盒,其内那白玉雕刻而成的玉玺赫然其内。萧敬止瞧着那成色双眸猛然睁大,那可是权利的象征。
皇后未曾注意他的神色,厉眸微微一眯:“晋王,你不是知道一个秘密出宫之路?既然可以秘密出宫,那么自然可以秘密入宫!”
说着,她解下自己的腰牌,递入萧敬止的手中:“你现在就出宫,去阚家将情事说明,这里有本宫为你撑着。”
“可……”萧敬止猛然回神,看了一眼手中的腰牌,这就隐隐担忧吐口。
皇后不容他说完,满是笃定道:“二十多年的皇后,本宫不是白做的!念淑妃,呵!本宫能让一个妾室翻天?”
手握皇后的腰牌,此时的萧敬止如何能够不心动。他原是要说动裴汉章 ,可如今来看,那裴汉章 是实心瞧不上他。
而他此时可真可谓柳暗花明,他这只黄雀可就不客气了!
崇德殿内,身着玄黑色上绣九龙腾飞龙袍的箫比舜,居高临下瞧着那地上一个个哀嚎哭诉的百官,脸上努力拿捏着肃然。
念淑妃坐于一侧,此时的她已然是太后娘娘。
“皇帝……”她不过刚刚吐口,却见一羽林军,满脸血污的急急奔来:“报……朱雀门为叛军所破,裴将军恳请陛下赶紧移驾。”说罢便急急退出。
念淑妃听了脸色陡然一白:“叛军?哪里来的叛军?裴汉章 是做什么吃的,连个朱雀门也守不住?”
“嗖嗖……”她的话音刚落,就见两支箭矢自她眼前划过,直直钉在其后那翡翠山纹的千里江山的屏风之上。
箫比舜吓的猛然一抖,就是头戴的紫金冠冕也被其抖落于地。不容他去捡拾自己的冠冕,更多的箭矢直直飞来,吓的他赶忙躲在龙椅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