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毅听了似想到了什么,这就急急爬到皇帝身边,上下开始搜索,可左右寻了一个遍,也不见他寻着什么。
自朱雀门死死紧闭,宫灯尽数熄灭,宫外驻防如数警备城楼之上,此等情景快速在都城传开。
孟辅成连夜骑马奔入裴府,满是焦灼他急急道:“岳父大人,宫里一定出事了!刚刚兵部急递也未能送入宫中。”
一身浅灰常装的裴汉章 慵懒走来,原是打着哈欠下意识一滞,弹指间便恢复自如。这就一副清浅的模样道:“圣心难测,加之秦王一事多少对陛下有些影响。”
“可……”
不容孟辅成开口言语,裴汉章 这就抬手打住,轻声道:“没什么可是,你也莫要小题大做,好生回去歇着,早朝再说。”
说着,裴汉章 更显一脸困倦与无奈:“来人,送客!”
眼瞧着他慵懒沉沉的离开正堂,孟辅成眸色九转,最后对其背影抱拳一礼转身离开。
而裴汉章 刚刚步出正堂,脸色陡然一冷,当即对身侧的随侍吩咐道:“来人,速去取来我的战甲。另外,着人速去念家传信,太子发动宫变,急需兵力扶持!”
吩咐着,他看了看天色,这就问道:“晋王出城多久了?”
“回禀将军,已有两个时辰!”
裴汉章 估摸着,这就回道:“告知念家,我带兵入宫勤王,由他控制满城官员百姓,未得旨意谁人不得步出府邸家门半步。”
裴家不一会儿三五匹宝马疾驰奔出,不远处的暗巷之中,孟辅成身侧站一身披黑色斗篷之人。隐隐火光之下,见其红唇冷冷一勾:“这裴汉章 年纪这么大了,戏还这么好!”
“哼,演吧!这今后,有他演的时候。”孟辅成说着转身离开,更是不管那黑衣斗篷之人。
寅时的钟声一阵阵荡开晨雾,可整个都城各处皆有官兵把守,尤其兵部尚书阚家与吕家皆是重兵把守,就是奴仆也如数被捆绑着扔在院中。
“念千番,你还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么?”
念千番此时一身戎装,居高临下瞧着那一身官服还未穿戴整齐的吕长阁:“我三省六部但凡一品以上与有封号的各个府邸,我皆派重兵把守,你说我知不知道自己做什么?”
说着,他这就蹲在吕长阁身前,满脸皆是戏弄:“二十五年前,你吕家不过免官而已,在这京中的声望就是而今谁人不得见着称小!我就很好奇,你吕家哪里来的排面?”
眼瞧着吕长阁就要言语,念千番反手就是一耳光:“别给我说那些大道理!什么先贤君道,二十五年前你们还没学乖?谁赢了,这话才轮到谁说!”
一股腥甜瞬间充斥吕长阁的口腔,他微微一舔嘴角的血迹,冷冷一笑:“你真当天下人是聋是瞎?”
念千番最是瞧不得他这副容样,这就与抬脚朝其踹去,却不想吕尚玲自一侧窜出,直直以心口挡住。
吕长阁瞧着心头咯噔一声,激动道:“念千番,有本事你冲我来,恩怨皆因我起,冤有头债有主!”
“她自己扑上来的,与我何干?”念千番这就背过身去,冷冷吐口。
吕尚玲忍着心头的疼痛,由吕长阁努力护着挪到他身后。吕颂贤瞧着她这般莽撞急急道:“而今阖府如数都被反绑着,怎还这般莽撞?”
正说着,吕颂贤眸色尽显惊喜之色,这就赶忙努力挪身护住吕尚玲。
“怎么做到的?”吕颂贤很是惊喜她的心思,这就忍不住小声问道。吕尚玲这就俏皮道:“玉臻教的,倒是没曾想真有用着的时候。”
说着,她小心翼翼的靠在吕长阁身后,只听得那念千番满是愤怒道:“有怨抱怨?当年殿试我的文章 明明高你一筹,却因你姓吕,为了捧你,当堂废了我的文章 。”
“文无第一,当时先帝已然明说,政事见识极端,当去地方好生历练将成不世之材!那是陛下有心栽培!”
他越是如此言说,越是令念千番心头憎恶,这就一脚揣在他的心口:“凭什么我去北境历练做文书,而你的历练却是大理寺卿?空降的如此恬不知耻,倒是让你说的理所当然!”
越想越气的他,哪里还等宫里的消息,当即抽出长剑,便欲报当年之仇……
第三百九十三章 反攻太子
“报……”眼瞧着一士兵,高亢的呼喊着这就来到念千番身前猛然跪地:“东城发生暴动,数千百姓冲撞关卡。”
不容念千番言语,这就有一士兵同样急急奔来,猛然间没有跪稳这就扑倒在地:“城南百姓暴动,已朝此处而来!”
念千番拧眉冷厉:“呵,二十五年前血染都城也没见一个百姓站出来,这会儿怎么了?良心发现了?是不是有些晚了!”
说着,他对身侧的士兵冷冷道:“将那带头的百姓都杀了!”
将士一听显然有些不忍,不由得抱拳颔首:“大人,那可都是百姓!”
“百姓在冲撞官兵,那就是叛军!”念千番说着眸色发狠,转而指着他怒声:“你不杀他们,他们就会杀了你!”
将领一听,这就抱拳称是当即带着一半的驻守拔刀离去。
也就是此时,念千番拎剑转身,却不想持剑的手腕猛然一疼,在其不备之时,只觉得被人带着转了一圈,再看自己却被一人压在褪下。
“你……怎么会!”念千番瞧着地上的绳子,再去微微抬眼歪头看去背后很是诧异。
吕长阁一手持剑,一手死死钳制念千番,哪里有空管他,见周遭无人敢动,这就对吕尚玲道:“死丫头赶紧放信火!”
正在为众人松绑的吕尚玲,这就将刀片递给吕颂贤,毫不犹豫自另一鞋尖拔出一小指粗细的铜制小筒,只见她拔掉其上的铜塞迅速扔向天空,再看那小铜筒猛然空中爆裂一火红亮眼的火球迅速升空然后熄灭。
城防营散于各处的将士,瞧见那火光以后,这就解下腰间那红绸,火速绑在左臂,继而冲在百姓之前与叛军相抗。
这一幕刚巧被孟辅成清楚瞧见,见那一个个身着百姓服侍,忽而绑有红绸,这就振臂高呼:“城防营将士听令,火速入宫营救陛下!”
孟辅成一身火红的朝服,令众人当即响应,只见他翻身上马,这就急急朝宫城奔去。
可他终究还是晚了一步,此时,他清楚的瞧见,裴汉章 手里的十万兵马,此刻团团围住宫城。
“孟相,宫里自有裴将军主理,还请您回府歇息。”
孟辅成瞧着身后不过带着了了百人,哪里能敌,可却也不能就这么退了。
明德门外,城门沉重的缓缓打开,萧锦澜一身囚服,首当其冲火速冲入城中,可明明应该一路疾驰直奔朱雀门,他瞧见的却是一地殷虹,那未曾满月的孩童半边脸皆被人砍去,就扔在路边。
各处打砸抢烧的场景,令其触目。
“王爷!”章 野随后赶到本是不明他为何停止,可眼前的场景令其瞠目结舌。
萧锦澜瞧着不住摇头,这就冷冷道:“有人借机生事!”
“王爷,这不能不管!”章 野急急吐口,他曾上过战场,可从未见过如此骇人的场景。
萧锦澜瞧了一眼朱雀城楼,又看了一眼街边那一具具残破的尸身……
朱雀楼上,裴汉章 远远的就瞧见萧锦澜带来的兵马,先解百姓于危难,这就冷冷一笑:“晋王果然最懂自家兄弟!”
“将军谬赞!”说着,他这就恭谦抱拳一礼,转而起身傲然道:“不知将军可愿再听我一言?”
见不过杀了城边了了百姓,便成功拖住萧锦澜的大军,裴汉章 当即朗然一笑:“王爷有话直说就是!”
得了准话,萧敬止瞧着那大军一点点左右分开进入各个城区,嘴角下意识冷冷一勾:“将军此时应该反攻太子!”
“你什么意思?”正在得意的裴汉章 听了死死拧眉,转而似乎想到了什么,这就指着他,眸子冷冷一眯:“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什么意思!”
“将军,误会了!”萧敬止这就笑的从容。
见其如此模样,裴汉章 冷声道:“你与娴美之事我早就明了!太子为正统,我此番助太子,今后史书之上我大可以上忠臣录,我这是入宫救驾。若是助你,那可就是真真的谋反!”
一听他这话里满满的鄙弃,萧敬止忍着心头的怒气,这就笑说道:“将军,前有百姓拖住萧锦澜三大营的兵力,这后羽林军不过区区五万人。将军手中可有十万人!反杀还不是轻而易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