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阚家示威的拜帖!”孟玉臻说着,放下拜帖便拿起茶盏微微一呡。
连翘这就瞧了一眼,很是不明:“示威?”
“一早,大皇子将清查了蒋大仁老家的一切账目,送入都城。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么?”孟玉臻说着,抱着茶水微微朝窗前迈步。
现如今天气越发的冷了,可也就是越近年关,她越是清楚危险四伏。
“奴婢愚笨,不太明白!”连翘是怎么也想不到。
“每每入冬,节庆祭祀便开始多了起来。而今大皇子已然弱冠,没有理由再不封王。如今做了这般漂亮的差事,加之又是嫡长的位分,封为太子亦不为过。问题就在我朝有个太子!”
连翘这么一听猛然醒悟:“小姐的意思是说,太子会对大皇子下手?”
“太子不敢明目张胆的去做!定然会让萧敬止去做这件事。不管如何,他们决计不会让大皇子入京!”
她说着,转而看上那桌案上的帖子。
凌嬷嬷自外而来,瞧着主仆的气氛诡异,不过还是上前轻声道:“祁王午时出城!”
“罢了!害人家远离都城,总是要去送送的嘛!”她说着,脸上扬起一记大大的笑容。转而瞧着凌嬷嬷:“都准备好了么?”
“一切按照小姐的吩咐,都已安排妥当。”
祁王离京的阵仗极大,浩浩荡荡绵延数十里,光随行的侍妾、婢子,足足占了多半。整条出南城的主路脂粉味香飘数里。
中间那五马拉着的硕大马车,即便是在这寒冬四周仍旧是用那一尺千金的流金纱为纱幔,马车行进的极慢,冷风拂过流金纱再经太阳这么一照,就恍若那飘扬肆意的是无数金沙。
“此番,随本王一道出京,决计不会委屈了你们……”祁王在车内左拥右抱,脚下垫着一个,左右又各有一个捶腿,一侧还有端茶随侍,另一侧则是手捧一盘贡桔跪在一旁。
“一送祁王,蜜意天成!”清冷的高喊声,顺着风声自上砸了下来,引得祁王一个警觉,这就从车内钻了出来。
不容她反应,周遭不知哪里来的人,拼命的朝他的队伍泼洒稀释后的蜂蜜。
“孟玉臻!”祁王指着城楼上的孟玉臻咬牙切齿。
孟玉臻微微一笑,伸出右手食指朝天上指了指,引得祁王萧锦澜很是好奇,这就抬头去看。果然,迎面不知何时安置在他头顶上的巨大木桶,这就倾泻而下。
毫不意外萧锦澜周身全部浸染香甜的蜂蜜。
“二送祁王,繁花似锦!”孟玉臻说着自手中扔出一把鲜红的花瓣。
随着她手中的花瓣,纷扬而落,随着周遭的便是更多淡粉色的花瓣纷纷砸来。一时间,整个南城出城的主路,花瓣纷飞迷人双眸。
祁王站在马车之上,迎着那伴风扬撒的花瓣,直直的瞧向孟玉臻。二人遥遥四目相对,时间恍若静止一般。
他刚想开口说话,只见孟玉臻瞧着他诡谲一笑。
“三送祁王……”这次她没有直接吐口,而是对着萧锦澜浅笑,转而得意的笑,更甚则是阴险的笑。
“嗡嗡嗡……”自周围响起,令祁王这便四下搜寻。
就见人群之后,也不知何时摆放的蜂箱。只见他双眸睁大,这就咬牙指着孟玉臻:“你……”
“蜂拥至上!”孟玉臻高声嘹亮,随着她的声音,早就等候的蜜蜂直接朝祁王扑了上去。
霎时间各个沾染了蜂蜜的人,被蜜蜂各种围殴,眼瞧着祁王的车队在路上乱作一团,更甚者四散逃离。
孟玉臻站在城楼之上,瞧着眼前的滑稽,捧腹大笑:“祁王,一路顺风!”
祁王萧锦澜一车的莺莺燕燕,更何况,旁处车里还有他府里的侍妾,一个个被叮的早便没了原先的妖娆模样,一个个哭爹喊娘尖叫着朝萧锦澜扑来。
可萧锦澜同样自顾不暇,只见他的侍妾,一个比一个穿的少,无奈的他,这便脱下自己的罩衫包裹住自己的头脸。
他亦不是那种无情的人,可是顾上这个,顾不上那个,不一会的功夫,再看他的莺莺燕燕,全然脸上被叮成了猪头。
“还不去找人清了这蜂子……”萧锦澜这就赶忙对一侧的青岩喊道。
也正是吩咐青岩的空,他的余光瞧见城楼之上,带着纱帽的孟玉臻。他再也不顾蜜蜂的叮咬,猛然一甩披着的衣衫。
“孟玉臻你等着,我与你不共戴天!”
声嘶力竭的怒吼声,惊的孟玉臻站在城楼上也不自觉的往后稍了稍了稍,转而这就探出头,对萧锦澜喊道:“我等着!”
说罢,她便转身下了城墙,来到早就停在城外的马车之前,回头,正瞧着愣在当场的萧锦澜。
二人隔着幽暗深远的城门,深深互望。
“王爷,救我……王爷……”一群莺莺燕燕被蜜蜂蛰的不行,这就朝萧锦澜爬来。
第二百二十章 书信调包
孟玉臻瞧着他被困的寸步难行,嘴角傲然一勾,这便回身进入马车。
“小姐,祁王不管如何说,也是皇子,陛下会不会?”连翘比较担心,自家小姐做的这么明目张胆,再被皇帝秋后算账。
既然敢做,孟玉臻便没有怕的:“皇帝决计不会,他现在要想办法权衡朝野,哪里有空管这么一个及看不上的儿子。”
马车刚准备顺着南下的路程行进,诗心却不知何时冒了出来。当即拦住马车:“小姐,老爷有要事找您。”
怎么也没有想到孟辅成会这个时候寻她,看了看远处山头的凉亭,又看了看诗心。孟玉臻这就从袖中抽出一封书信,转而递向莫玉辉。
“小姐,血奴先送您回府!”莫玉辉明白孟玉臻的意思,但是他清楚的知道,孟玉臻对阚家亦同样是个威胁。
原本想让他拿了书信,去送君亭等着的,左右瞧着南城门口依旧乱作一团,这便微微颔首:“回府!”
此时,书信还在孟玉臻的手中,诗心一瞧,这就小心翼翼问道:“小姐很着急么?”说着,见准孟玉臻不备,一把将书信抽入手中。
赶忙这就一副讨好的模样:“小姐安全最重要,奴婢贱命一条,让奴婢去为小姐送信去。”
眼瞧着她将书信背在身后,连翘这就猛然将书信从她手中抽出:“小姐自有安排,你别捣乱。”
诗心一听,这就一副尴尬的模样微微挠头,转而这就一副献好的模样为孟玉臻斟茶。
她的异常着实令孟玉臻与连翘警觉,孟玉臻拿起茶水微微一呡,这便与连翘对视一眼。
一路无言,直到孟府门口,便见着孟辅成早早的便等在门口。瞧着孟玉臻自车上下来,赶忙上前招呼:“玉臻,快别下车了,为父与你一道出城。”
也就是这个时候,诗心左右一瞧,赶忙拉过连翘:“姐姐,老爷去了,那我便不去了。”
瞧着她很是扭捏的模样,连翘也没有多说,安排了两句,便赶忙钻入车中。
望着孟玉臻的马车悠悠荡荡离开,诗心一直就一副担心的模样,瞧着马车离开的方向。眼瞧着马车一个拐弯消失在了她的视线之内。
转而就见她左右小心瞧了一眼,赶忙跑开。
西市龙蛇混杂,诗心毕竟进了孟玉臻的院子服侍,身着穿戴,自然是要比一般人要好上许多。
不由得引起许多人的瞩目。
只见她弯弯绕绕,走了许久,这才停到一处极其偏僻的所在。那里有一道很不起眼的暗门,诗心左右瞧着,这便轻轻叩响门板。
“我有要事请见你家主人,还请方便开开门。”她说着脸上竟不自觉染上一抹红晕。
果然,就在她的话音刚落,只见一老妇人不耐的将门闪开一个小缝:“那日怎么说的,无关紧要的事情不要来,怎……”
话还没说完,瞧着是诗心,只见老妇人赶忙赶忙赔笑:“这不是诗心么?”说着,往身后不远的三间瓦房瞧了一眼。
赶忙全然敞开院门:“赶着你今日来的巧,主子刚到。”
一听这话,诗心脸上更红了,小心翼翼的瞧了一眼老妇人:“周嬷嬷,可是有人来找殿下?要不我先回避着?”
“哎呦,诗心姑娘言重了,主子就在屋中等着您呢!”周嬷嬷别看瘦弱,一脸对诗心各种讨好。
诗心瞧着她的容样,傲然挺胸,这便来到堂前。
“咚、咚、咚!”周嬷嬷轻浅的叩响房门,果然就见房门被猛然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