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公公这是怎么了?”萧锦澜说着这就又忍不住一阵喷嚏。
杜毅赶忙一边拿着拂尘为他清理身上的草屑一边不忘道:“王爷,宴上出事儿了!泽国公主刁难孟二小姐,差点让孟二小姐当众脱衣。”
“阿嚏!”在听见孟二小姐这两个字的时候,本能让他心头一沉,赶忙出口:“跟我没有关系!我不知情!”
刚说过就放弃了抵抗,颓丧道:“公公说罢,她让本王背什么锅?”
见他这态度,杜毅只能好声道:“她说是您告诉她,泽国进贡的物品以次充好。”杜毅说着,就见在这暗处也可清晰的瞧见祁王的脸色煞白。
果然,一个不稳,他差点跌坐于地。
杜毅瞧在眼里,当即就将季芳与孟辅成所说学了一遍,转而颇有感慨道:“可这孟相不知怎么了,御前抢功,忽然就调转了枪头对准了自己的女儿!”
崩溃,这是首先映入萧锦澜心中的二字。
知道他当也是不知情,杜毅当即好心道:“听下人说,小姐是看出了贡品有问题,所以这才直言,可单她说显然不能让人信服,这才说了王爷。”
“她这是想我死!”萧锦澜崩溃大叫,转而这就对杜毅道:“好公公,你就当没有瞧见我!”说着就准备脚底抹油。
“诶,祁王!这种时候你就别往外摘了,这孟小姐也是为永兴好,你帮帮她。大不了……”
一听杜毅还向着孟玉臻,祁王这就跳脚:“帮她就是把我往火坑里推。这种时候我去显摆,父皇怎么想我?皇兄们怎么想我?今后我当如何处之?”
他说的也不为错,这宫里的孩子都各自有各自的角色,杜毅深知其间要害。忍不住深深一叹:“哎……”
一抬抬贡品自外慢慢抬至园中,此刻各处灯火将整个芙蓉园照的恍若白昼。
永王穆刃寒傲然的瞧着自家贡品,更是不忘对皇帝道:“陛下若你们没有证据,我泽国不会善罢甘休,趁着我国勇士还在境内,我们不介意多收一些土地!”
别看穆刃寒说了这般挑衅的话,再看永兴的将领,一个个呆若木鸡。
“呵,看来永王是知道贡品的重要与代表!当然,欺上了门,我永兴自是不怕!”孟玉臻清冷的声音悠悠晕开,这就抬眸瞧向裴汉章 。
微微一笑:“裴将军,对不对!您的儿孙皆在北境镇守……”
“哈哈哈哈……”永王听得孟玉臻这么说,猛而大笑,发觉自己失礼,这就一摆手:“你们说你们的,我就笑笑。”
裴汉章 脸上猛然羞红,转而一捻胡须:“杀猪焉用牛刀,冬虫不可言冰!”说着,这话明显是在怼永王。
也就是在这时,孟玉臻想掂量一番裴家与燕家的关系。果然,就见燕云机猛然起身:“孩童打闹便自诩天下无敌,却不知在猛兽看来,如同蝼蚁!”
果然,孟玉臻猜对了,别看裴家与燕家没有来往,但是两家的关系绝对不一般。
“祁王到!”太监那尖细的嗓音响起,一切的争议将在此刻落定。
所有的目光都投向萧锦澜,从未有一刻令萧锦澜如此紧张。努力的掩饰心中的慌张,他想着杜毅的嘱咐,恭然对皇帝一礼。
转而背手就朝永王道:“同样都是王爷,在我永兴这么狂真的好么?”
永王穆刃寒为何敢如此狂妄,直接在宴上毫无征兆的提出要永兴土地,还不就是认为永兴无人敢战。
穆嘉禾坐在永王穆刃寒的身侧,嘴角冷冷一勾:“哥哥这招绝了,一来拿低劣的贡品换土地。二来还试探了永兴的国防,这三……哥哥这边拿了土地那边就要攻打永兴了吧!”
“我会攻打永兴?玩笑!大酋那莽夫民族是留着做什么的?”穆刃寒傲然的给了穆嘉禾一记冷眼。
他们都太过自信,自信的以为永兴真如他们以为那般。
只见穆刃寒故意与穆嘉禾说笑,根本不理会祁王,引得祁王这就微微挑眉,转而瞧向这摆了满园子的贡品。
皇帝瞧着脸上冰冷:“祁王,这贡品哪里有问题,赶紧明说!”他已经受够了泽国使臣,急需扳回一城。
“父皇,孩儿不知呀!”祁王这就抱臂找了孟玉臻一侧坐定,脸上看不出什么,却用腹语道:“想陷害我,没那么容易!”
“陛下,臣女有要事启奏!”孟玉臻根本不管她,这就直接傲然出口。
谁曾想就凭她这么迅速的反应,萧锦澜下意识赶忙起身:“父皇,孩儿旁的不知,但是这贡礼一定做假了!”
下意识最可怕,他刚说完,就瞧见孟玉臻那诡谲的笑容。
原本皇帝是要责问孟玉臻的,但是一听自己儿子都这么说了,当即道:“既然如此,你也别坐着了,贡品就在这儿,你说说哪里做假了!”
说着,皇帝也想到了孟相所说,转而眉眼一转:“老五,你最好说出个所以然,莫要以为你是朕的皇子,若真是有意挑起两国争端,朕定要将你祭旗!”
毕竟,这泽国的野心已然昭然若揭,一个不慎,很有可能引起战事。
当祭旗二字从皇帝的口中吐口,只见穆氏兄妹转而闭嘴,只见两人相视一眼,心中此刻各怀心思。
最紧张的当数萧锦澜,他怎么就站了起来,现在怎么?现在怎么办?
心里慌的一塌糊涂,可脸上依旧云淡风轻,就这么朝着贡品绕了一圈,众人皆追随他的身影。
当然,有一人没有!孟玉臻一瞧他那小丑的模样就想笑!
“老五,究竟有哪些贡品做假!”皇帝急于要证明泽国心思不纯。
这可难为了萧锦澜,他哪里知道哪里做假,泽国与他们虽然接壤,可这次进贡的东西,皆以他们国家有,而永兴无为主,他怎么可能知道都哪里有差错。
“萧锦澜……”皇帝隐隐愠怒吼道。
赶忙回神的萧锦澜,当即毫无意外,傲然吐口:“父皇,这种小事,就莫要让儿臣来说了!就泽国这小小伎俩,儿臣实在觉得寒碜!”
转而就见他瞧向孟玉臻,嘴角冷冷一勾。
第一百六十二章 近孟者死
“那个孟小姐,你一个深闺小姐,来教教泽国使臣做人!”
孟玉臻一听猛然抬头,就见他那诡谲一笑。既然被点了名,索性站了出来,这就对萧锦澜道:“王爷真需要小女说么?”
只见萧锦澜这就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满是得意。那脸上就像是在说:让你拉我下水,来,一起淹死!
见着他得意的模样,孟玉臻怯怯懦懦,显然一副被祁王操控的模样,这就微微咬唇。
甚至求助般的看向自己的父亲,转而又可怜兮兮的瞧着皇帝。良久这才努力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既然,祁王让小女说,那……就是都有问题!”
不知道为什么,萧锦澜只觉得现如今心口憋闷的厉害!尤其看孟玉臻一眼都有内伤!
不能再忍了:“孟玉臻你将话好好说清楚,我什么时候……”他说着,这就从一侧的随侍手中抽出长剑,今天不是她死,就是他死!
而孟玉臻一瞧,这就吓的大叫,转而就朝那贡品跑去,萧锦澜自然不会放过她。平日里不声不响的,这会儿给他挖了这么大个坑,他什么都不知道要他怎么填?
众人就瞧着二人打闹,这时穆刃寒站了出来:“永兴陛下,若是再找不出证据,本王并不介意大军压境,挥师南下寻一公道。”
“啊……”
他的话音刚落,只听得一女子尖锐的声音,这就引得众人瞧去,只见,不知何时,一抬装有上等金丝玉的贡箱散落于地。
也正是彻底打翻,不用孟玉臻说,萧锦澜这就惊诧的捡起一块手掌大小的金丝玉,疾步朝皇帝而去。
“父皇你瞧!这金丝玉只有面上一层,底下就是石材,明显就是开采时候的废料,经过了打磨。”萧锦澜说着,转而厉眸瞧向那永王。
永王脸色猛然一僵,要知道,检验贡品从来都是整箱入库,他将面上做的完美无瑕,里头什么样子根本不会有人去细究。
所以他一开始才那么得意!怎么就没有想到,还有这么一出?
“怎么会如此?本王回去一定要……”
“哎呀!”孟玉臻猛然又一个惊呼,只见另一箱装有东珠的箱子瞬间洒落一地。只见她可怜兮兮的指着萧锦澜:“是他让我弄的。我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