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我要是真的犯罪肯定不会留下证据并做好不在场证明的。前辈不用替我担心。”向荣微笑着回答。
方悦看看周围空荡荡的办公室,觉得自己在这里也跑不掉,还是老实点儿好。于是叹着气跟着向荣走上了熟悉的路。
到了向荣家,方悦的心就一直提着,仔细观察着他的每一个动作,像一个保持警惕的野生动物一般,准备一有不对就逃走或者呼叫,手机上的110都已经准备好了。
然而,等了十分钟,没有异常。
等了半小时依然没有异常。
方悦又被要求切了菜,随后与往常一样,向荣就去做饭了。
怎么回事儿?
什么阴谋?
菜里下毒?
还是人道主义关怀不至于让我当一个饿死鬼?
为了看破向荣的诡计,方悦决定暗中观察。但无奈,向荣家的厨房是半开放式的,“暗”也暗不到哪儿去,还是一回头就能被发现。
“前辈,你干什么呢?”向荣不解地看着蹲在墙角偷看的方悦。
“我?我……没事么,就,就随便看看。你继续~~”
看看你有没有下药,我好有个准备啊。
向荣因为没有哪个心思所以自然想不到方悦的真实目的,反而以为前辈发掘了自己料理时的魅力,心里有点儿美,颠勺颠地更起劲了。
殊不知他的动作越快方悦越慌,生怕自己看漏了什么小动作葬送了自己美丽的小命。
两人各怀心事地做着自己觉得重要的事儿。好不容易做好了晚餐的时候一个手腕疼的端盘子都抖,一个眼睛酸的眼泪都要出来了。
第25章 人肉按摩座椅
这顿饭大概是方悦这辈子吃得最认真压力最大的一顿,他仔细观察着向荣吃了什么,从哪个角度夹的菜,有没有故意避开什么原料,然后自己严格按照对方的行动进食。
向荣虽然觉得方悦吃饭的时候怪怪的,但他怎么看也没看出其中端倪,只觉得可能是最近工作压力太大了。
然而,给他压力最多的正是向荣本人。
当然,这个压力有90%都是方悦自己的想象力做功施加的。俗话说,想象力做功无限大,这个压力可想而知。
活着咽下了每一口饭菜,方悦有种劫后余生的轻松,觉得自己简直是美丽与智慧并存,能在重重艰险中死里逃生,简直是新时代青年的典范,社会的栋梁,祖国的花朵,世界的未来。
“前辈?”
向荣的声音把方悦从巨大的自我满足中拉了回来,看着面前长相俊朗的男人,方悦意识到自己还没有完全脱离危险。别说脱离虎口了,自己还在老虎嗓子眼儿里卡着呢。
“干、干什么?”
方悦发呆的功夫向荣已经把餐桌收拾好了。他指了指一个方向,递过来一个熟悉的床单,道:“脱了衣服去画室等我。”
“……”方悦抓着自己的西装裤,“你、有什么阴谋?”
“现在还没有。前辈要是再磨蹭下去我可能就想出来了。”
方.怂的不行. 悦果断抓起床单跑走了。
向荣等了一会,如往常一样敲了门得到回应才推门走进画室。方悦如往常一样在腰间裹着床单遮住了修长的腿,但他今次没有乖乖坐在椅子上,而是抱着自己的衣服站在了桌上。
“……前辈,你干什么呢?下来。”
“不!你先告诉我你要干什么我再下去。我懂的。好多杀人犯都是把受害者衣服扒光让警察很难确认身份的。我刚才已经在你家里偷偷藏了好几根头发了,你要是敢对我做什么等警察来的时候肯定会发现我的DNA的!你跑不掉的!”
向荣无奈地摇摇头,“我又不杀你,想什么呢。”
“那你干什么?”
“画画。”
“啊?就画?”
“前辈有其他提议?”
“没!没有!”方悦抱着衣服大声表明立场。
向荣叹了口气,压抑着笑容,伸出手:“快下来。我这个桌子没那么结实。宜家买的便宜货。摔断了腿我可不管。”
方悦一听“摔断腿”可怕了,赶忙蹲下来准备往下跳。但是他手里抱着自己的衣服腾不出手来保持平衡,眼看着身子就歪了,一只脚已经离开了桌面,而另一只还没来得及保持平衡。
“欸!你!”
向荣看方悦要摔了连忙上前蹿了两步,张开手臂及时接住了差点儿脸着地的方悦。
虽然知道自己没有危险了,但是一瞬间觉得自己高挺的鼻子要折了的方悦还是心悸不已,心跳加速到连呼吸都差点儿忘了,紧紧抓着自己“救命稻草”的衣服动都不敢动。
向荣松了口气,感觉到方悦微微的颤抖,虽然心里担心的要死,但也只是把语气放温柔了一些:“怎么回事儿,毛手毛脚的。真想把腿摔断啊?”
方悦摇摇头,没有说话,像是在向荣胸口蹭了蹭似的。
向荣脖子被方悦的头发弄得有点儿痒,但又舍不得推开,手掌伸开覆在方悦背上却紧张的一动不敢动。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站了快一分钟,方悦是逐渐冷静下来了,而向荣却有点儿发热。
自己的憧憬,自己的向往,以往只能远远偷拍的人,现在就在自己怀里。
从小,向荣的朋友家人都觉得他是一个阳光开朗的男孩儿,但他自己心里知道,他是有阴暗面的,也是有很多龌龊想法的,不然也不能把这个勒索威胁的角色演的这么顺。
方悦就像是一只可爱的小猫,向荣就像是一个对猫过敏但又喜欢的不行的无可救药猫奴。平时远远看着小猫跑来跳去,看它毫无防备地眯着眼睛晒太阳,看它专注地扑着空中飞舞的柳絮,看它对路过的蚂蚱龇牙咧嘴地嘶吼,向荣既想亲近又怕自己会因为太过喜爱一旦碰了就要抱回家才肯罢休,所以他一直在心里划了一条界限。
但以往对自己张牙舞爪叫着“小混蛋”的“小猫”正乖乖地抓着自己不放。看样子是吓着了。应该安慰安慰。应该摸摸头。应该挠挠下巴。应该……把它圈在家里,哪儿都不许它去,也不许其他人碰它。
向荣想着,手掌缓缓下移,停在了方悦的腰窝。
方悦也感觉到了身后手的动作,有些尴尬地推开向荣,咳了咳:“那个……对不起……我不该往下跳的……我……”
向荣松开手微微一笑,拉过一把椅子坐下,然后拍了拍自己的大腿:“过来。”
“啊?”方悦一愣。这个画面怎么看怎么不妙啊。这不是古装剧里恶霸调戏小姑娘的常见情节吗?
“坐这儿。我摸摸。”
“等——等一下!!!你说什么?M……摸???”
“嗯。是啊。”向荣抬抬下巴,理直气壮的样子。
方悦慌了,双手抓住有些松开的床单,警惕地后退,眼睛瞟了瞟画室半开的门:“你想干什么?猥亵成年人也犯法啊!”
“猥亵?”向荣心里慌得不行,脸上却还不屑地笑了笑,“前辈,想的还真多。我们美术老师说过,画人体想画好不仅要用眼睛观察,最好也用手去感受。触摸肌肉的弹性和线条,用肢体去记忆,这样画出来会更生动。前辈不知道?”
方悦咽了咽口水。
道理他是懂的,也为了画好小动物什么的而去摸过很多次,十分治愈,对描绘动物毛发的质感很有帮助。但他相比来说更喜欢画风景,对他来说人物就像是景色的装饰,是故事的一部分,没有的话绝不会强求。而且他画的人物从来都是着装的,并不需要真的去感受身体的线条。虽说以前在学校澡堂也看过不少赤膊的男人,但如果真的让他上手摸,就算是自己男朋友他也不好意思。
方悦知道自己似乎没有立场拒绝,也知道向荣说出口的事儿肯定不会轻易收回,况且今天早上犯了那么大的错误,这个惩罚似乎顺理成章,但他还是很不安,问道:“就只是摸?”
向荣微微歪头,笑道:“前辈还想我做点儿什么进一步的?”
“没!绝对没有!完全没有!!”
“那就过来。”向荣再一次拍拍腿。
“……能不能坐椅子上啊。感觉正经点儿……坐大腿什么的,有点儿……”
“前辈想的还真多啊~饥渴?”
“饥你妹!!!!”
“那怕什么。还是说,前辈怕自己把持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