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今天退位了吗?(穿书)+番外(61)

牧康公出列道:“太师,镇压流/民/确实是第一要务,只是这流民起义的根源难道不该细究一番吗?”

博远公莫名有些心虚道:“还有什么好商量的,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镇压/暴/乱!”

牧康公冷笑道:“博远公这可真是葫芦僧断葫芦案,赈灾一事乃是你一手主理,莫非是心虚了?老臣冒昧问一问,此番国库半数拿去豫州等四州赈灾,流民如何会起/义!只怕这些赈灾粮没有发到百姓手中,倒进了某些人自家的粮仓了!”

博远公喝道:“牧康公此言何意,若无确凿证据怎可在朝堂上无端揣测朝廷命官!”

牧康公道:“老臣请太后派人彻查赈灾一事!”

能不能扳倒董家在此一举,谢宣也出列道:“臣附议!”

间或又有许多臣子出言请求彻查赈灾一事,太后一时间有些六神无主,以前都是谢殒帮她处理朝臣发难,如今她和谢殒已经生了嫌隙,余光瞥见谢殒垂手侍立一旁,便知道他是没有插手的打算了。

只是谢殒虽未发言,但他的喉舌周博深却站了出来,道:“列位大人听某一言,豫州临近京城,眼下应当尽早处理流民起/义之事,若是等他们出了豫州过了品州,京城危矣!”他转身看着众臣,朗声道:“诸位难道不记得泰平之乱了吗!”

泰平乃是禹中宗的年号,最开始也是因为朝廷赈灾不利,导致三州灾/民/暴/动。当时中宗不问朝政一心修道,导致三州乱民聚合,势如破竹打到京城门下,吓得朝中贵族惶然,中宗更是连夜要迁都,多亏了当时御林军的统领孙固才,这才镇压了乱/民,保住了大禹的皇都。

周博深说完,朝堂上请求查明原因的议论少了许多,牧康公见势不好,赶忙道:“臣以为重新赈灾和镇压叛.乱.两手都要抓。御林军自然应该出动,但为了截断暴/民的有生力量,应该尽快重新布排赈灾事宜,老百姓有饭吃,自然不会想着起义了。”只要将人手安插到赈灾事宜上,届时查账是理所当然的,只要他们得到了账目,不愁搬不到董家。

博远公趁机道:“太后,赈灾事宜原是臣主理,豫州大乱臣亦有失察之罪,此番愿意将功折罪亲自去豫州布排赈灾,请太后允准。”

牧康公嘲讽一笑,道:“博远公方才也说了此次赈灾中有罪,现下不更加应该避嫌不去吗?”

谢宣道:“博远公确应避嫌,此番若是您去了,知道的是您去将功折罪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您是去毁灭证据了呢。”

博远公道:“谢尚书此言何意。”

谢宣讽刺一笑没有说话。

周博深道:“博远公年事已高,且是我朝肱骨重臣,若是去豫州那等凶险之地,恐怕太后担心,不若臣替博远公走这一趟,此番赈灾有失,内阁也有责任。”

周博深说完话之后,众人纷纷去看谢殒,谢殒冲着太后用公事公办的语气道:“豫州之乱可大可小,不若让周大人走这一趟,他曾经在户部和工部都做过侍郎,对农田水利和税收之事都颇有心得。”

博远公看着谢殒,眉头一皱道:“周大人独自一人去,岂非危险,我看不若让兵部杨侍郎随行,也可体察民情。”若是周博深真的查出什么,届时也好将他就地了断!

周大人仿佛对他的心思懵然不知,温和笑道:“难为博远公想得周到。”

牧康公见博远公也安排了人,便道:“赈灾账目繁杂,不若让户部韩侍郎随行,也可帮助周大人一同理清账目。”

周博深又道:“牧康公有心了。”

太后见自家哥哥和谢殒均未反对,便同意了这三人相互制衡的方案。

祁褚见他们商量好了赈灾事宜,转身对董太后道:“母后,此次天灾是儿臣无能,儿臣愿亲自撰写罪己诏,向天下百姓认个错,还望母后同意。”

古代每逢灾年或者兵祸,帝王写个罪己诏是稀松平常的事情,因此太后也没说什么,同意了他的请求。

倒是谢殒闻言,有些诧异,这小皇帝是最不喜欢作文的,怎么今日倒像是转了性子。

他挑了挑眉,决定下朝问个清楚。

作者有话要说:小皇帝火葬场大招蓄力百分之三十。

第53章 重阳寿宴

赈灾之事便这样决定下来,只是谁也没有想到这次赈灾竟然牵扯出许多乱子,大禹六大世家皆受到波折,煊赫一时的外戚董家更是一夜之间树倒猢狲散。

下朝之后,祁褚便回了乾元殿,今日他是空着肚子上的,哪成想朝会时间这般长,眼下还有一个时辰便到中午了,因为祁褚未再传早膳,坐在外殿吃点心垫肚子,打算直接等午膳。

门外荼夏进来禀告道:“陛下,太师来了,正在殿外候着呢。”

祁褚有些奇怪道:“太师既然来了,为何不进来?”哦,他们俩上次好像因为禅位的问题不欢而散,谢殒已经许久未来过乾元殿了,此番这般做作禀告,应当是还在生他的气。

祁褚心中暗自好笑,这人是怎么做到一边暗中给别人下毒,一边对别人生气的?

去死不愧是去死,害人之后心里竟一点歉疚也没有。

祁褚心中冷笑,他用手将嘴角的点心沫子随意擦了,又拍了拍手将手上的碎屑拍下来,带着轻快的笑容亲自去迎接太师了。

见到太师,他笑道:“太师今日怎么这般客气,朕的乾元殿如同太师府,太师自在进来便成了,不必在外间等通传。”

谢殒皮笑肉不笑道:“君臣之礼不可废。”

祁褚笑笑,和谢殒进了内殿,他亲自给太师倒了茶递给他,恳切道:“太师莫不是还在生朕的气?”

谢殒淡淡道:“臣一心为陛下,近来见陛下刻苦学习,努力听政心中极其欣慰,何来不开心一说?”

祁褚有些委屈小声道:“太师晓得朕一贯不喜欢学这些劳什子,最近这般屏息苦学都是为了太师呀……”

谢殒端茶的手一顿,道:“为了臣?”

小皇帝垂头丧气道:“朕知道那日朕说的话让太师失望了,回来认真细想了一番,发现这天下朕真的管不动啊……”他有些苦恼叹了口气,道,“但朕想让太师开心,所以即便朕不喜欢,朕也会忍着……”

他用可怜巴巴的眼神看着太师,仿佛受到莫大的委屈似的。

谢殒平日里最见不得他这样,闻言心中那点气早就消了,他道:“陛下为君之道并不需要如何聪明,只要陛下有一颗宽仁向学之心,其他的一切臣会帮陛下都扛下来。”等他此番借着赈灾一事料理了董家,慢慢蚕食世家之后,这大禹的天下便是他和小皇帝了,小皇帝若是不喜欢管朝政,那他便替他管了,他每日开开心心无忧无虑做个太平天子就好。

祁褚微微侧头便看到谢殒眼里轻轻浅浅的温柔笑意,以前看到这种笑容他会害羞,会难为情,可如今看着只觉得心中冰凉一片,眼前这人生了一双含情目,若被他含笑凝视的时候,会让被凝视的人产生一种被他宠爱的错觉。

谢殒看着小皇帝在偷偷看他,眼里的笑意不自觉加深了,刚想和他商量罪己诏的事情,却猝不及防看见陛下朝着他伸出手来,做了个要钱的动作。

谢殒不动声色道:“这是做什么?”

祁褚理直气壮道:“二十两银子呀,太师,今日是初一啊!我们说好每月给朕二十两银子!”

谢殒曲起食指敲了敲他的脑袋,道:“臣就说陛下今日怎么如此嘴甜可爱,原来在这里等着臣呢!”

祁褚可怜兮兮地看了他一眼,道:“太师……”

谢殒让同尘将祁褚的学习奖励金——二十两银子给他。

祁褚期期艾艾道:“太师,看在朕最近这么努力学习的份儿上,可以多给一点吗?”

谢殒无奈道:“陛下,臣教你那么多成语,只怕你最有心得的一个成语便是得寸进尺了!”

祁褚无辜道:“九月是太师寿诞,朕想送太师点特别的礼物嘛!”

谢殒突然沉默了下来,其实他从未有过生辰的习惯,小时候因着他生母是他出生之日难产而亡的,他父亲认为他不详,一年到头难得见他一次,更加不会为他过生辰。至于谢家的人,每到这日若是记不起来还好,若是记起来只会在他跟前说他是克母的扫把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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