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总您好。”
斯砚点头,指了指对面的位置,“你好,请坐,喝杯茶。”
“谢谢,叫我小刘就好。”中年人落座,屁股挨了一半的位置,表情里带着讨好,“您的事情汪局跟我说了。我查了查,在警务系统里没有这个人。如果真的有这么个人而我又查不到,说明这个人的信息属于保密等级,不在我的权限范围内。”
“那谁有权限?汪局有吗?”斯砚给中年人倒了杯茶。
中年人受宠若惊的两手接了,“可能得从省里查。”
“好的,我知道了,谢谢你。”
中年人喝完了茶,就告辞走了。
“这事比我想的复杂,看来没找对人。宝贝,你别着急,我去打个电话。”斯砚拍了拍林岫,走出包间打电话去了。
过了一会又笑着进来,“明天应该就会有结果了,我带你去转转?”
“嗯,你跟我后面,我有几个地方要去。”林岫灌下一大杯茶,走到前台那里要了瓶冰可乐。
斯砚好笑。
前台帮他们叫了辆本地车,奥迪A3,司机是个热情的小伙子,一身黑皮肤,一笑一嘴白牙,剃了个小平头,脖子上挂了个玉石,手上戴了好几个手串。
“欢迎坐我的车,请问先去哪里?”小伙子侧着身问。
“先去这里。”林岫把手机上定位的地址给小伙子看。
“那里很偏的,而且邪门的很,我们本地人一般都不往那边跑。我只能带你们到附近。”
“为什么本地人不去?”斯砚问。
“我也是听别人说的啊,那里20年前失过火,哦,你们知道的吧,那里以前是个孤儿院,在那次火灾里就只烧死了教职工,孩子一个都没出事,你说奇怪不奇怪。尤其是院长,死的最惨,被扒拉出来后,都不成人形了,还硬挺了半个月才死。”小伙子讲故事时,刻意压低了声音,还真有点惊悚的味道。
斯砚点头,“是挺可怕的,走吧。”
林岫没想到院长竟然死了,是报应吗?肯定是报应。
小伙子果然说到做到,在离孤儿院还有半个小时路程的地方就停下不走了,后来还是斯砚加了钱,他才勉为其难的又往前挪了20分钟。
“真不能往前了,给再多钱也不去,我怕鬼,看到鬼我会吓死的。”小伙子抱着方向盘瑟瑟发抖。
林岫下车,斯砚跟上。
路年久失修,坑坑洼洼的,上辈子林岫只有在逃出来的时候走过,还是晚上,他记忆早就模糊了。
小伙子指了个方向。“你们一直往前走,大概十来分钟的样子,就能看到一片废墟,就是了。”
太阳很大,路旁长满了杂草和树,知了扯着嗓子叫。斯砚满头大汗,他撑开伞,罩在林岫的头上,递过一瓶水。
“喝点,天太热了,小心中暑。”
林岫接过,灌了一大口,问:“你相信人有前世吗?”
这个问题让斯砚有点难以回答,作为一个无神论者他肯定是不相信的,但林岫这么问,应该是想得到一个不一样的答案。
“嗯,我觉得那么多人信佛,这里面应该是有点玄妙的。信就有,不信就无。”斯砚对自己的回答挺满意。
“我相信”林岫说。
斯砚心里一咯噔,他家宝贝不会是信上什么□□了吧。
十分钟的路程,斯砚的内裤都湿透了。
孤儿院的大铁门还在,曾经圈着他们的围墙也还在,铁门朝两边开着,野草肆无忌惮的疯长,里面的几栋楼也还在,墙体被烧的漆黑,窗户都烧没了。
林岫走进去,斯砚在路边折了跟树枝,跑到前面拍打草丛,“你跟我后面,小心蛇。”
“嗯。”林岫难得的乖巧。他辨认着那些建筑,很多以为已经遗忘的记忆又蜂拥着被想起来,恍如隔世。
也确实隔了一世,他现在再也不是孤身一人。
档案室在办公楼里。林岫轻巧的越过障碍物,找到了入口。“你在外面等我吧。”林岫说。
“不,我得跟着你。”斯砚说。
林岫看了眼斯砚,转身进了大楼,斯砚紧随其后。
“你说这里真的会有鬼吗?”斯砚压低声音问。
林岫没有被吓到,而是同样压低声音说:“有的。”
斯砚心里一咯噔,林岫神神秘秘的,该不会真的有鬼吧,他斯大少什么都不怕,就怕鬼啊啊啊啊。“你骗我。”斯砚强作镇定。
“我没骗你,真的有。你看那里。”林岫指着一块烧掉了半截的门,里面若隐若现的露出一把焦黑的椅子,上面还搭了件衣服。
“我操。”斯砚挡住林岫,祭出他的棍子,“那是什么,谁,快出来。”
林岫笑着拍了拍斯砚的肩膀,“没想到斯总这么胆小?我开玩笑呢,快走吧。”
斯砚如惊弓之鸟,觉得这栋楼简直就是鬼片现场,都不需要额外布景了。
“宝贝,你来这干嘛?”斯砚终于忍不住问了。
“看看有没有鬼啊。”
斯砚气笑了。
一直爬到五楼,楼梯的木质栏杆已经烧掉了,一边光秃秃的悬空着。斯砚虽然怕但还是硬撑着要打头阵。
五楼是档案室,里面也被火烧过,地上和柜子里散落着没有被烧完全的文件资料。林岫蹲在地上,拿过斯砚的树枝,拨掉文件上的老鼠屎,翻看起来。
斯砚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强忍着想要夺门而逃的冲动,看的出来林岫对这里很熟,目标明确地找到了这个档案室。
这不会真是上辈子林岫待过的地方吧。
五楼很热,屋里更是又闷又热,斯砚的衣服湿了干干了湿,硬邦邦的贴在身上。林岫的衣服也湿透了,找了差不多一个多小时,林岫终于找到了自己的资料。
林岫翻了翻,把资料收好,说:“我们先回去。”
上车吹到空调的那一霎那,斯砚才觉得自己又活了过来。他接过小伙子递过来的水,拧开递给林岫一瓶,自己咕咚咕咚一口气灌下半瓶,摊在座椅上,舒坦了。
“去这里。”斯砚给小伙子看了个定位。
一路上林岫都心事重重的没说话。
等下车时林岫才发现落脚的地方不是之前的那个宾馆,而是个民宿。
“先去洗澡,我感觉我都快成咸鱼了。”
入住已经办好了,这里的环境比宾馆好多了,斯砚去隔壁房间洗澡,林岫也冲了个,洗掉了孤儿院里的那股死气沉沉。
从浴室出来时,斯砚已经坐在床沿上等着,他带回来的那份文件就搁电视柜上摆着。
“快看吧,看了我们去吃饭。”
“嗯。”林岫坐下,斯砚拿了条毛巾给他擦头发。
资料上记载他是四五个月大的时候就被丢在孤儿院门口,监控记录没有拍到遗弃他的人,身上也没有任何可以证明身份的物件。
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信息,只证明了这确实是他待过的世界。
斯砚观察着林岫,看他似乎有些失望的样子,弯腰亲了亲他。林岫主动地张开了嘴,舌头有些生涩的勾缠。
斯砚激动的加深了这个吻,手也不老实的摸进了衣服里。
“我可以吗?”斯砚压抑着喘息问,眼神幽暗。
林岫点头。
斯砚一把抱起林岫,兴奋的差点摔了一跤。资料从林岫的手上滑落,前世种种都不重要了。
斯砚很温柔,他克制着动作,林岫揽过他的肩膀轻喘着适应,“你快点,没关系。”
一句话,让他的理智丢盔卸甲。
林岫太美了,尤其染着情·欲的样子,这个他心心念念想了那么久的人,终于是他的了。斯砚觉得自己有着用不完的力气,他把林岫翻来覆去的弄,中午饭都没吃,饿着肚子弄到了晚上。
最后林岫不耐烦了,他才恋恋不舍的退出来,他爱怜的摸着累坏了的宝贝,拿被子盖上那一身的痕迹,心满意足得买吃的去了。
他不知道林岫遭遇了什么事,出门就给助理打了电话,让他查一查孤儿院。
林岫全身都痛,晚饭是被斯砚半哄半喂的吃了大半碗,然后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他比斯砚先醒,林岫看着近在咫尺的睡颜,浓而长的眉毛,挺直的鼻梁,嘴角带着愉悦。成年后的斯砚比高中时多了些凌厉,但睡着时依然有些孩子气。
林岫感受了下自己的身体,有些酸痛,昨晚有自己纵火的原因,现在吃苦头了,当时他只想放纵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