术尽荣华(604)

诱饵抛出,看翎爷上钩不上钩。

“不想。我自家的铺子多如牛毛,还缺栗氏族的那几间小门房?”翎十八骄傲自吹,对栗氏族的财业嗤之以鼻。他对那些移不动的铺子没有半点兴趣,抢来也不知如何处置。

诸葛弈闷声笑,去内室披了斗篷,回来拍拍翎十八的肩,说:“放心,我答应的事从不反悔,瓷裕镇必是你的囊中之物。”

翎十八露出一副“这还差不多”的表情,抱着茶盒子和诸葛弈一起到前院去见见那个人。

寒馆的前院很普通,与燕峡镇大多商贡乡绅的深庭大宅相比,门面实在寒酸的可怜。若无大门门楣上的匾额有当今皇帝老儿的御笔“寒馆”二字,栗族长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找错了地方。

前院,五间正房建得朴素,两侧厢房及抄手游廊也中规中矩,唯独通往后院的小角门有人把守,这与别人家的不同。

“贵客请用茶,我家主人即刻就来。”

小厮热络地禀明,奉上一杯茶和一盘精致糕饼。

“多谢。”

栗族长揖手道谢,拘谨地坐在椅子里不停望向门外的院子。

“哟?下人们禀告贵客临门,我当是谁呢。原来是瓷裕镇的栗族长呀,幸会幸会!”翎十八进门与栗族长作揖相礼。

栗族长忐忑地站起来作揖回礼,陪笑道:“老夫见过翎爷。这么晚了还来叨扰,实在是迫不得已,望翎爷恕罪。”

“哈哈哈,过门便是客,怎有怪罪之礼。栗族长请坐,阿弈有事缠身稍后便到。”翎十八没有坐到主位,反而和栗族长面对面坐下,唤小厮奉茶来。

栗族长端起茶杯又放下,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翎十八接过小厮奉来的热茶浅饮一口压压一路走来的寒意,故作随意地说:“近日几位交好的商人朋友从瓷裕镇回来,听他们说栗氏族已由栗二老太爷和栗二爷来管治?我想着栗族长犯下大罪该让出族长之位,没想到你还霸着权位不放呢。”

栗族长心里有气却不能发,只当翎爷的嘲讽作耳旁风,端茶浅饮不作答。

独角戏唱得没意思,翎十八吧唧吧唧嘴。

俊美无双的雪发少年伴着一阵寒风从门外席入,站定在栗族长面前。

栗族长激动地站起来,结结巴巴地说:“子伯、贤侄。贤侄啊,你要救救、救救我呀!”

诸葛弈勾唇温和一笑,径直走向主位坐下,说:“你犯下大罪被囚金佛堂内乃依照《祖规》,我又无法改写《祖规》,如何救你?”

栗族长顾不得脸面,扑通跪下,哀求:“子伯贤侄,我知道你最有谋略。你若肯出手相救,我愿用栗氏族五成的生意作报答。”

“五成太少了。”

翎十八撇嘴嫌弃。

栗族长怔愣,说:“翎爷别小瞧。栗氏族的五成生意一年能赚万金,栗氏旁支的人多少眼红着呢。”

“若我们帮着栗二老太爷,或是栗二爷,恐怕能赚得更多。”翎十八笑眯眯地挖个陷阱给栗族长跳,可惜突然有个拦路虎阻着他的计划。

诸葛弈不理睬翎爷的“坑”,爽直答应:“可以。”

“阿弈?”

翎十八惊呆了。才一万两金子就把自己卖了?太便宜吧?

诸葛弈起身上前扶起栗族长,说:“我不要五成的生意,但你必须出钱重建奁匣阁和无心院。”

“好。我定会倾尽家财重建奁匣阁和无心院。此誓永不反悔!”

栗族长仿佛看到东山再起的光明,欣然答应。

第773章 凭何化敌为友

至高至明日月,至亲至疏夫妻。

日升月落,一对同床异梦的夫妻不约而同地做出同样的决择——求助!

寒冬里难得欣赏旭日东升的美景,万里晴空、朝霞似锦,仰头即看大片湛蓝天空有几丝浅白透明的云似烟似雾又似纱。

清晨被饿醒的栗海棠换上轻便的短棉袄子,到厨院撸起袖子忙活起来。不顾刘二娘数次劝阻,她执意亲手揉面包饺子。

李嫫嫫知道拦不住海棠,忙招呼刘二娘到菜窖去清点,看看今儿需要添补多少果蔬。刘二娘唠叨着去菜窖,临走不忘叮嘱海棠别动她心爱的大菜刀。

栗海棠与一团面奋战着,抹得一张大白粉脸,笑嘻嘻地说:“成啊成啊,我不动它。”

对,我不动它,但不保证它诱我动手呀。对,是大菜刀勾搭我动手的,我很无辜。

揉好面团饧发着,栗海棠抡起大菜刀把案板上的大白菜“咔咔咔”切得细碎细碎的,白菜碎的汁水顺着案板流一地,沾湿了海棠的棉裤腿子。

杨嫫嫫寻着声儿找来时,看到此情景不禁啧啧感叹,“大姑娘多久没下厨啦,竟忘记拧掉白菜汁水。瞧你的棉裤子湿漉漉的小心冻伤腿,走走走,快随老奴回去换件新的。”

“哎哟,我哪儿你说的那般娇气。”栗海棠挣脱着杨嫫嫫的拉扯,又小心地握着大菜刀别划伤杨嫫嫫。

“大姑娘想吃什么尽管让刘二娘做去,你不让她进厨房还不高兴呢。”杨嫫嫫好言劝说,一把夺走大菜刀,拉着海棠往外走。

迎面见青萝拿着一件半旧的银鼠领棉褙子走来,栗海棠忙挣脱杨嫫嫫小跑过去,抢过来穿上身,夸赞:“你把旧棉袄子改小的时候我便知道是给我的,李嫫嫫偏说半旧的褙子哪会给我呢。瞧,我猜对啦。”

青萝轻叹,笑说:“大姑娘不嫌弃奴婢的针脚粗就好。”

“嗯,不嫌不嫌。嘿嘿!”

栗海棠穿着银鼠领棉褙子觉得很暖和,准备回厨房继续包饺子,哪知青萝拉住她,压低声说:“大姑娘随奴婢回去更衣吧。刚刚栗氏中正府的小厮来报,栗夫人乘马车往咱这儿来呢。”

“她不在家好好的生孩子,挺着大肚子来作甚?况且我与她的情义早没了,她有什么脸来登门见我?”栗海棠甩开青萝,烦躁地挥手,咕嚷:“不见不见!万一她又整出点麻烦栽脏给我,我跳进黄河都洗不清啦。”

青萝与杨嫫嫫悄悄递个眼神,二人也同意海棠说的。栗夫人已怀胎九月,谁知见面后会闹出什么风波来呢?万一孩子生在这儿,栗夫人红口白牙说好说坏都会招惹麻烦。

刘二娘抱着两棵白菜走来,说:“我瞧着栗夫人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咱们才过几天安生日子,她又跑来闹腾?大姑娘不见就对了,眼不见心不烦。”

李嫫嫫狂点头,抱着白菜走进厨房。

栗海棠打发杨嫫嫫去大门口迎着,叮嘱:“能赶走最好,倘或赶不走就证明她来者不善,需谨慎应付。”

“大姑娘放心,老奴知道如何做。”

杨嫫嫫让青萝陪着海棠回暖阁去歇息,厨房里的事情就交给刘二娘和李嫫嫫。主仆二人答应着,杨嫫嫫笑呵呵的去了前院。

少时,杨嫫嫫匆匆来到后院的暖阁,见到坐炕上描绘绣样儿的海棠,面色凝重、欲言又止。

“栗夫人不肯走?”

“是。老奴的嘴皮子都快说破了,她仍赖在大门口非要见见大姑娘。老奴说大姑娘今日疲乏不愿见客,谁知她竟哭哭啼啼要下跪求老奴来传禀。唉!真会刁难人啊。”

杨嫫嫫烦躁地唠叨,又气又无奈。

栗海棠描完一幅花样子,抬杏眼看看愁眉苦脸的杨嫫嫫,噗哧笑出声来,说:“她定是走头无路才来的。请她进来吧,大冬天的别冻坏了,她肚子里的孩儿没得罪我呀。”

“大姑娘太心善,吃过她的多少亏仍待她如此好,老奴都看不下去了。”杨嫫嫫嘀嘀咕咕,转身去前院大门口请栗夫人进来。

栗海棠微微一笑,继续认真描绘绣样儿。她要赶在新年之前亲自制一件棉袄子给师父,绣纹用他最喜欢的竹叶纹。

片刻后,杨嫫嫫领着栗夫人进来暖阁,站在外间禀告:“大姑娘,栗氏族的族长夫人来了。”

“青萝,快请进来。”

“是。”

青萝放下整理一半的丝线,挑帘出去见栗夫人。

“奴婢拜见栗夫人。大姑娘今儿身子不爽快,未能出来迎接,还忘栗夫人别怪罪。”

“哪能啊。她在里面吗?”

“在。请随奴婢进去吧。”

“好。”

栗夫人由青萝轻挽着进屋,看到栗海棠盘腿坐在热炕上,正专注地描绘着绣样子。她放开青萝走到炕沿儿,一手抚着圆圆的孕肚,一手轻扶小木桌的桌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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