术尽荣华(563)

无言公子淡淡一笑,搬着绽放洁白花朵的水仙走进雅室的内间。

闫族长不屑地冷瞟俊美少年的背影,大步走去门口对听候差遣的小厮说:“速回南喜巷子召集人,随我一同去北民巷子搜金子。”

“是。”

小厮堪称最优秀的马前卒,生怕错失报效主子的好机会,一边在前面引路一边谄媚道:“族长放心,小人定会帮族长抢回那些金子。”

“抢?”闫族长冷笑,抬腿踢了小厮的屁股,纠正道:“那是物归原主。”

“是是是,物归原主!物归原主!”

挨踢的小厮笑得更欢,一溜烟跑出去牵马,又咋咋呼呼地招着同伴们去南喜巷子报信召集人马,同族长老爷一起去运金子。

南喜巷子的人马仿佛早已猜到被闫族长召集,在丢失金子之后自发聚向巷子外最宽敞的空场,只等闫族长派人来传话,一声令下即刻出发去“将功折罪”。

与此同时,北民巷子的百姓们也全都起来,炊烟袅袅、家家饭香。位于主巷子最北边的两座相邻的普通宅院却冷冷清清、院门紧闭,唯有垂挂的铁锁表明院子是有人居住的。

马蹄声渐急,杂乱的脚步声似夏夜连天的滚雷闷响,脚下的大地也被无数步伐踏得颤抖,隔着院墙都能吓得家狗夹尾巴钻进窝里避祸。

甘愿马前卒的小厮为闫族长牵马,指向前方的一处院子,说:“族长老爷,那个就是!那个就是!”

“嗯。派俩人去瞧瞧。”

闫族长抓着马鞭不放手,防备着院子里冲出来疯狗咬到他。

走在最前面的两个男子握紧木棍走近未锁的院门,先是轻轻敲几下,侧耳听门里没有传出任何询问声。二人交换个眼色,戒备地用木棍子撞开两扇木门。

没有预想的疯狗跑出来咬人,也没有怪罪他们私闯的人们出声质问。院子里静悄悄的,院中大梧树上的花喜雀喳喳喳的叫着。

“进去瞅瞅!”

其中一个放大胆子走进院子里东张西望,发现干净得连个脚印也没有。

另一个也大胆的去了屋子,只站在屋门口往里面张望张望。除了一张桌子和几把椅子之外,连个茶壶都没有。

“这是人住的地方吗?”

看屋子的男人怀疑地嘀咕着,转身回到院门口,对已经站在院门外的闫族长说:“禀族长老爷,里面没有人,也不像有人居住过。”

“走,进去瞧瞧。”

闫族长一马当先进到院子里,身边十几个小厮变成人墙时时刻刻保护着他,生怕暗处射来暗器啥的。

在院子里绕了一圈,又进屋子里绕了一圈,闫族长没有发现任何诡异之处。

那位甘当马前卒的小厮从相邻院子的月亮门穿过来,手里拿着一张信纸,气喘吁吁道:“族长老爷,有信!信!”

“拿来。”

闫族长接过小厮递来的信,一目十行。

小厮不顾调匀呼吸,坚持不懈地禀告:“旁边院子里的家什俱全,还有女人用的东西。”

“有金子吗?”

先进院的那两个男人异口同声发问。

小厮摇头,“没有。我每个屋子都瞧过,连床底下也翻看过,没有。”

闫族长愤怒的将信纸揉成团,指着枯井怒吼:“金子藏在枯井里。挖地三尺也给我寻出来,金子绝不能被埋在井里。”

“是。”

众人齐声高喊,扛在肩上的木棍子变得没用武之地,只好派一些人回南喜巷子去取来铁铲、铁锹、铁镐等农具。

闫族长心急火燎地站在枯井边,等待下井去探查的人返回来禀明情况。

“下井多久啦?”

“禀族长老爷,已快半个时辰啦。”小厮谄媚地禀告完,趴在枯井的石沿儿上大喊:“井里的兄弟们,探得如何啦?族长老爷等得急,快回来禀明。”

“别催他们。”

闫族长话音落,只见一颗土黑土黑的脑袋从井口钻出来,欲哭无泪地哀嚎:“族长老爷,井里的密道太多了,可惜都是障眼法,走到一半就堵住了。”

闫族长恨恨咬牙,捡起地上揉成团的信纸展开又仔细阅看。

“果然暗藏玄机。”

“族长老爷,我们该如何?”

“把密道挖开,被堵住的密道藏着金子,能走到头儿的密道不必管。”

“是。”

众人齐声应喝,待农具等等取来后,纷纷下井里去挖密道里的土。

闫族长盯着信纸上的一首藏尾诗,猜疑送到他手里的那枚玉蛋果真是与皇帝老儿玉玺同种的玉料吗?

闻讯而来的无言公子悄无声息地站在闫族长身后,一手抢走信纸,笑问:“这是诗吗?谁家孩子写的?好不工整。”

闫族长脸色阴沉,堵气道:“除了她,还能有谁。”

第720章 咱们分头行动

无言公子拿着信纸,喃喃念道。

“梧桐秋落井,红梅雪里藏。迎春漫山金,莲蓬泥中宝。坐赏四季景,独饮万花酿。哈哈哈,真是个有趣儿的小姑娘。”

“有趣儿?我怎看不出来。”

闫族长嫌弃地睐了一眼俊美少年,相识多年却只有现在觉得碍眼。从无言公子手里抢回信纸,揉得几乎成老太太皱纹脸的信纸被折成小纸块塞到袖子里。

无言公子毫不介意地淡淡一笑,负手站到枯井石沿儿旁看着黑漆漆的井口,说:“我怀疑你被耍了,井里根本没藏金子。”

闫族长恼羞成怒,怨怼道:“你现在来说这些有何用?帮我找出金子才是正理儿。”

“我帮你查了,这不赶来告诉你吗。”

无言公子露出很委屈的表情,闫族长的火气瞬间消失。

“金子在哪儿?”

“肯定不是在这里。”

看到无言公子一副事不关己的悠哉样子,闫族长已怒不上来,怅然一叹。

“你……唉!”

“别叹气嘛。虽然我没查到金子的下落,但我知道小丫头的人在镇北的乞丐窝聚集。如果你派人去抓住那些人,以他们的命要挟小丫头用金子来换……嘿嘿,这主意不错吧?”

无言公子拍拍闫族长的背,拿出藏在袖子里的锦盒,说:“来,这枚玉蛋也替你从家里取来了,快拿上它去找小丫头吧。”

“你真是思虑周全呀。”

闫族长接过锦盒直接揣进袖子里,朝着围在枯井旁的小厮们大喊:“你们先挖着,把密道尽头儿给我挖通了。”

“是,族长老爷。”

甘当马前卒的小厮乐颠颠地送闫族长和无言公子出院门,转身回去立即狐假虎威的大喊:“大伙儿听到没有,族长老爷命咱们挖通密道,瞧瞧那坑害族长老爷的混蛋藏在哪个耗子洞里的。”

院子里忙碌的人们仅抬头冷睇一眼小厮,默默的在心里讥骂:狗仗人势的王八羔子。

出了院门,随无言公子一同乘马车去奁匣阁找栗海棠换回二十万两金子,闫族长笃定她尚未有时间将那么多的金子运去别的地方。

马车绕过隆福家庙与奁匣阁之间的东夹道,直接停在东跨院的门外。

职守小厮立即迎出来行礼,未开口询问贵客是谁,却见闫族长撩开车窗的帘子冷声问。

“奉先女可在?”

“闫族长安。奉先女昨夜领着奴才们去兑金子,回家来就病了。此刻正在西跨院,请医馆的老大夫来诊脉呢。”

“病了?”

闫族长心中暗喜,正愁寻不到借口去见她呢,偏巧就病了?

小厮问:“闫族长可有什么事,奴才进去禀明。”

“哦,我正为探病而来。”

“请闫族长稍候,奴才进去传禀。”

小厮作揖,转身进到门里,与几个守门小厮低语几句,便匆匆进到东跨院的二门上禀告老婆子。

消息从东跨院传到西跨院,此时栗海棠正坐在热炕上和乌银铃一起描画绣荷包的花样子。

青萝禀告后上前收拾花样子,亦是等待栗海棠的吩咐。

乌银铃放下毛笔,说:“大姑娘,我去回绝了闫族长吧。”

“闫族长乘着花间楼的马车来的,摆明仗着花间楼的势来压我。常言道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既然他们敢趁着师父不在家的时候欺负我,我就敢让他们丢尽三四辈子的老脸。呵呵!”

栗海棠阴恻恻冷笑,心中已有了谋算。她对青萝和乌银铃招招手,三个脑袋凑到一起低声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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