术尽荣华(231)

“好。”

小典氏感动地热泪盈眶,生死关头才能看出谁是真心待她、谁是虚情假意贪图她的美色。比起栗里长的柔声细语,栗锅子在她眼中就是一坨牛粑粑。

栗锅子看不下去了,朝着立在门口的俊美少年大声道:“赔钱货的师父,你有落胎药没有?”

诸葛弈眼神如冰,吓得栗锅子连忙改口。

“那个海棠的师父,你……你能给我松绑吗?”

这算是人话,尚可。

诸葛弈负手走到栗锅子面前,昂首与之平视,语气悠然道:“你想休了她,还是留下她?”

“休了她?门儿都没有。老子宁愿玉碎,绝不瓦全。”栗锅子咬牙切齿瞪向一旁的栗里长和小典氏,恶狠狠骂道:“他们敢让老子当活王八,又合谋害死老子的亲儿子,老子要折磨他们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很好!”

诸葛弈满意地勾唇称赞,平时醉酒不知今夕是何年的栗锅子难得有清醒的时候,也终于有了点“硬骨头”的豪气。他后退几步,唤出藏在暗处的护卫,指向栗锅子。

“放他下来,把落胎药端给他。”

“是。”

黑衣护卫拿着匕首走向栗锅子,“唰”一下割断麻绳。

“哎哟!”

栗锅子直接狗趴似的摔在地上,捂着胸口和肚子在地上打个滚儿,气咻咻骂道:“老子是奉先女的亲爹,你们如是待我就不怕我去告状吗?”

“她最疼爱的弟弟被你纳娶的继室谋害而死,她还会当你是父亲吗?别忘了她早已断骨肉,再不是你的女儿。”

诸葛弈龙眸闪烁阴森寒芒,看向黑衣护卫,吩咐:“把药汤端给他。”

“是。”

黑衣护卫唤来院子里熬药的同伴,小心翼翼地端着药碗进来,站在栗锅子旁边等着。

栗锅子揉揉胸口,慢慢爬起来,愤愤地看了眼黑衣护卫,接过药碗,问:“海棠的师父,你为啥要帮我?”

诸葛弈嗤声冷笑,从袖子里掏出一块金锭子。

“哈哈,这金子是给我的?”

栗锅子两眼放光,乐得就差两颗大门牙飞出来啃一口。他一手端着药碗,一手伸出去,贪婪地命令:“给我。”

诸葛弈高举起手臂,修长手指微微一松,金锭子在栗锅子未来得及抓住时已重新落入月白长袍的袖子里。

“我的……哎哟,我的金锭子哟!”

栗锅子哭丧着一脸心痛地盯着藏有金锭子的那个衣袖,端着药碗的手都颤抖起来。

诸葛弈微挑眉,提醒:“药汤若泼散出去,恐怕失了药力。你可要想好的,是要孩子,还是要女人和金子。”

“呸!当然是女人和金子啦,那孽胎又不是我的种。”

栗锅子狠啐一口,端着药碗气势汹汹地走向小典氏,骂说:“你个贱妇,竟敢怀了别人的孽种来诓骗我?想让我成全你和野男人?门儿都没以有!”

“相公,我是冤枉的啊。这孩子是你的,我……唔!唔唔唔!”

“呸!老子两年前就没了生娃的能力,瞎眼婆娘是我的结发妻,她是心善之人,宁愿挨打也维护我的名声。哪儿像你这贱妇,恨不得趁老子不在家的时候,整日卖骚献媚给野男人吧。”

“唔!咕噜!我没……没……没有……咕噜!咕噜!”

被绑在椅子上的小典氏无力反抗,连下巴都被栗锅子粗糙大手用力掐住,迫使她张大嘴巴把那一碗苦涩恶心的药汤子全部咽下肚。

“小姨子!我的儿子啊!”

栗里长仰天痛哭,他心疼自己未见世的儿子,这是他家三代单传的根儿啊,就这样被栗锅子给祸害死了。还有这个冷血无情的俊美少年,比栗锅子更狠。

“画师先生,你为何如此害我?害我的儿子?”栗里长凄声质问,“凭你在八大氏族中的权势和地位,怎会与我这小小的一村之长过不去呢?我到底哪里得罪过你,你竟如此狠毒谋害我那未谋面的儿子?”

“呸!你个没脸的混蛋!”

栗锅子喂完小典氏喝尽一碗药汤,“啪”的摔碎了碗,拿起一块锋利瓷片抵在栗里长的脖子上,压低声愤愤不平道。

“你这混蛋平日里装得天下第一聪明,怎么今时今日竟蠢傻了?”

白瓷片深深划伤栗里长的脖子,只听得平时醉鬼一般的栗锅子难得清醒一回,说了句非常有理的话:“这位少年,他并非与你过不去,而是他……”

第287章 浑人有理

“他看上我那草窝里飞出去的金凤凰。”

一语犹如平地炸雷,栗里长和小典氏纷纷看向诸葛弈,连旁边的黑衣护卫都忍不住低头偷笑。

被揭穿心事的俊美少年不自然地眯起龙眸,往后又退了两步,故作镇定的沉声道:“你胡说什么?海棠是我的徒儿,是八大氏族的奉先女,她的名节岂是你能亵渎的。”

“嘿嘿嘿!我不说,我不说。”

栗锅子摆摆手,戳在栗里长脖子上的锋利瓷片又刺深一分,只听“嗷”一声,栗里长很没骨气地昏死过去,脖子上留淌着两道细长的血痕。

“哎?死啦?”

栗锅子拿开锋利瓷片,用手指戳戳栗里长垂下的大脑袋,一脸懵地看向诸葛弈和黑衣护卫,无辜地解释:“我没使劲儿啊,是他禁不住吓唬自己死的,与我无关呀。”

丢掉锋利瓷片,他“扑通”跪在诸葛弈面前乞求:“我说女婿啊,你可要替我作证啊,我真的没有杀他,是他胆子小吓死自己的。呜呜呜,我不能一命换一命!我还想好好活着呢,我想多喝几天的酒、多花几两银子,多娶几个老婆生儿子。”

诸葛弈有种想奔走逃离的冲动,这栗锅子早知自己没有生儿子的能力,还妄想娶老婆生儿子?果然不醉酒的时候也蠢傻蠢傻的。

“啊——!天杀的……啊——!”

小典氏突然凄惨尖叫,即使被绑在椅子上也无法阻碍她的身体剧烈扭动,仿佛要将麻绳用力量绷开似的。双手掌心被嵌入的指甲扣翻了皮肉,鲜血顺着指缝一滴滴落在地上。

“我的儿子!啊——我的儿啊——我的儿!呜呜呜,我的儿啊!”

栗里长发出悲切的痛哭声,眼睁睁看着小典氏身下的裙子被染红,圆鼓鼓的肚子被麻绳勒住无法下坠。正因如此,小典氏已疼得忍无可忍,身子用力一歪连同椅子一并侧摔在地。

“天杀的!给我一刀吧,我宁愿死啊!”

“画师先生,求求你杀了我吧,我愿意给野崽子偿命。我认罪,我认罪,是我谋害野崽子的,是我带他离开家的,是我骗他说去看他姐姐。”

“画师先生,杀了我吧,杀了我吧。”

小典氏顾不得脸面,拖着椅子拼尽全力蹭向俊美少年。生死面前,她宁愿丢尽脸面也要努力活下去,肚子里的娃算什么,老娘的命都要没了还心疼什么娃?只要保住命,还愁以后没有生娃的机会吗?

天算地算,唯独没算出小典氏的厚脸皮,甚至没想到她会想到“以退为进”的计策来保命。明面上一心求死,实则她算准诸葛弈不会真的杀她,只是想借栗锅子的手除掉她腹中的孽胎。

“真是小瞧你了。”

诸葛弈莞尔,吩咐黑衣护卫:“去把稳婆找来,抬她去东屋。”

“是。”

黑衣护卫看了眼栗锅子,转身出去。

栗锅子听到稳婆二字,立刻跳起来,指着诸葛弈鼻尖大骂:“我说女婿,你的脑袋坏掉啦?找稳婆来作甚?就让她和那孽胎一起死了算啦。”

诸葛弈勾唇冷笑,诘问:“你想她带着别人的孽胎睡在你栗家的祖坟里?”

“当然不成!”

栗锅子大手一挥,“叫稳婆把那孽胎弄出来,我可不能让孽胎脏了我家的清净地儿。”

“天杀的!你真是狠心啊!”小典氏痛红了眼睛,恨红了眼睛,怒红了眼睛。她张开鲜血淋淋的双手抓向栗锅子,“栗锅子,我在此发誓,只要我活着就不会让你舒舒服服的,我要亲手送你下地狱!下地狱!”

“呸!你这不知廉耻的贱妇,先顾好自己吧。”

栗锅子见黑衣护卫领着稳婆进门,催促说:“快去快去,把孽胎弄出来还给栗里长,那是他儿子,可不能死在我家里。”

稳婆连连答应着,随着黑衣护卫一起抬小典氏进到东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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