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儿优雅的踏着步子从山巅延羊肠小路顺山势而下,朝着山谷中缓慢而去。
行过半里路便进入深山密林,遮天蔽日的巨大树冠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鸟儿们在树桠间飞落、跳跃、啼鸣。
“师父,以前听珅哥哥和桓哥哥说你每年会出来两次游山玩水,绘制新的山水图。难道你来的地方是这里?”
“那两个大嘴巴还对你说了什么,通通讲来。”诸葛弈心情颇好,唇畔浅笑、龙眸柔情,看她的眼神都柔得溢出水儿来。
栗海棠坐在他身前,一双小手从氅衣中伸出来,放在他拉着缰绳的手背上。猛然发现自己的手与他的掌心一般大。
修长十指骨节如竹纤长而均匀,指腹有薄薄的茧子乃长年握笔磨出的,指甲盖也是她最喜欢的浅粉色和健康的月牙白。
被那弯屈轻勾缰绳的双手吸引,栗海棠悄悄移动着自己的小手丈量,柔嫩指腹轻轻摸着那浅粉色的指甲盖。
见身后的他没有斥责便放大胆子顺延向上,在指骨节上小心翼翼地来回抚摸。发现指骨坚硬,有细而韧的筋络突起,她好奇地摸摸自己的指骨节,筋络没有他的那般起伏明显。
诸葛弈好奇小姑娘怎么突然玩起他的手,忍不住逗逗她,“我的手比风景还美吗?”
后背紧贴着温热的胸膛,栗海棠傻憨憨的干笑两声,故意拉长音说:“很——美——!”
“你也很美!”
诸葛弈由衷赞叹,盯着小姑娘瞬间绯红的小耳朵,忍不住调侃问:“哎哟?我的小徒弟竟然知道害羞啊?快回头来给我瞧瞧。”
栗海棠休恼地回头,曜黑杏眸满满怨念地瞪着他。忽然一个挺身,粉红小嘴“吧唧”亲在弯翘浅笑的薄唇上。
四片柔软一触即离,檀香气与胭脂香混合沁入肺腑,竟发觉它们融合成最诱人迷醉的馨香,完美得让人忍不住深吸气。
“啊!”
“小心!”
恍惚一瞬的诸葛弈眼疾手快捞回险些掉下马的小姑娘,想要训斥又舍不得,只能用责备眼神盯着她,直到她羞窘地缩到氅衣里连小脑袋都藏起来。
无奈叹气,氅放下单臂将她圈紧,诸葛弈驾令马儿加快步子,跑向山谷里的那一处美景。
藏在氅衣里的栗海棠捂着滚烫的脸蛋,羞得恨不得钻个树洞里去。她本来想亲脸的,真没有要亲嘴巴的意思。
“呜呜呜,好丢脸啊!我真的想亲脸,没想……呜呜呜,怎么办啊!怎么办啊!”
“还能怎么办?毁了我的清白,你当然要负责的。”
诸葛弈一下扒开氅衣,把羞窘捂脸的小姑娘抓出来往马下一丢。
“啊~!师父~!”
“嗯。”
坐在马背居高临下欣赏小徒弟摔得四仰朝天的糗样子,脑海里闪过刚刚那一触即离的“吻”竟生出几分悸动,亦不自知的抿唇轻舔。
“师父,你讨厌!”
栗海棠爬起来,气呼呼的叉腰,仰头瞪着马背上的少年。
诸葛弈掩饰地用手背擦过唇,看向前方,问:“带你来看美景还讨厌我,那咱们回吧。”
“不行,我要看!我要看!”栗海棠耍赖地跺跺脚,抓住马儿的绳绳不让他走,噘着嘴巴威胁:“你不还我看美景,我就要看你的……”指指他的胸膛,不言而喻。
“顽皮!”
诸葛弈暗咬牙,恐怕这个要变成小丫头威胁他的弱点。
栗海棠洋洋得意,伸出小手,“师父,拉我上去。”
“你看那边。”
诸葛弈拿鞭子指向前方,趁她回头看时突然伸长臂捞回来,“走,我们去欣赏瀑布美景。”
“师父,顽皮。”
栗海棠撇撇小嘴,由着他用氅衣裹住自己,同乘一骑慢慢靠近前方百丈外的湛蓝清潭。
“碧幽潭。这是我为它取的名字。”
马儿停在潭边的一座小屋前,诸葛弈抱她下马,让她去水潭边欣赏飞流直泻三千的瀑布,转身进到小屋里去取些东西。
栗海棠站在水潭边抬头仰望,感叹能看见如此气势恢宏的美景,不枉来世上活一遭。如果母亲也能一同前来,就算看不见也能听到瀑布泻流入水潭时激起千军万马般的巨大声浪。
瀑布恍如天河碧落九重天水势磅礴,泻入碧蓝水潭激起漫天水雾,点点微凉水珠随风而飘散,像春雨般湿湿凉意扑面而来。
“海棠,我们走吧。”
栗海棠蹦蹦跳跳跑去,问:“师父,你来取东西吗?”
“是。”
诸葛弈牵着柔软的小手走向正在吃草的马儿。
栗海棠恋恋不舍地回头望,突然杏眸微眯,拉住诸葛弈的胳膊,“师父,那边林子里有人。”
诸葛弈不在意地瞟一眼,说:“常有猎人会来这里取水,也会有山中野兽出没。走吧,我们要赶在日落前抵达山脚下的村子。”
“好。”
栗海棠不舍地看了眼那漂亮的瀑布和碧潭,被他抱上马背又小心护着裹在氅衣里。她可怜怜地问:“师父,我们还会再来吗?”
“拜过三师礼后,我每年出来游历山水便带上你一起,如何?”
诸葛弈勒好缰绳,一夹马腹大喝声“驾”,马儿由慢及快跑动起来。
耳边呼呼风声,空气中仍弥漫着湿湿的水气,栗海棠闭上眼睛深吸一气,伸出自己的小手主动勾住他的尾指。
“师父不能反悔哟。”
“嗯,不反悔。”
诸葛弈喝令马儿加速奔跑,延着来时路狂奔而去。
栗海棠侧耳倾听,即使跑得远远的还能听到瀑布落于碧潭的巨大水声……
第232章 糊涂挨打
都说上山容易下山难,这次是真真切切的体会到。临近黄昏时分才走到山脚下,栗海棠已吓得小脸白无血色,全身冷汗淋淋。
诸葛弈回头看着把自己当成救命草的小姑娘,两条纤细的胳膊紧紧环住他的腰,整个人都贴在他的背上,嗓音沙哑地喘气音儿还有几丝惊魂后的哭腔。
“师父,我们回去的时候能不走这条山路吗?好可怕!”
栗海棠带着哭腔央求,感觉到除了抱紧诸葛弈腰身的两条胳膊尚且有点力量,全身都酸软得能瘫成一滩水儿。
诸葛弈莞尔,简单送她两个字“不能”,立刻看到小姑娘阴沉沉的俏脸蛋,五官都皱成包子褶儿。为博取他的同情,眯缝的杏眸硬挤出两滴晶莹的泪珠。
“想不想见懒婆婆?”
“想!”
一句话成功把小姑娘佯装可怜的假戏揭穿,诸葛弈宠溺浅笑,喝令马儿继续往山下的村子行去。
当三辆马车终于抵达山下的村子里,夜幕已深,零星五六户村宅错落于阶梯式的山坡上。其中建在最高处的一户宅院门口悬挂灯笼,院子的东南角有炊烟袅袅升起,被深林中的夜风飘散无踪。
诸葛弈熟门熟路地驾着马车延陡坡而上,来到那户院子的门外。
趴在他身后的栗海棠站起来,伸长脖子看看院子里面,“师父,你骗我,没有懒婆婆。”
“下来。”
诸葛弈直接抱她下车,为她拉紧披风,说:“懒婆婆在做晚饭,你和乌姑娘先进去吧。”
“你呢?”
“我明天晌午回来。”
诸葛弈捏捏她的小脸蛋,嫩滑如脂的触感愈发让他喜欢。目光凝视她的粉樱唇瓣,记忆中残留着一触即离的美妙,他压抑得悄悄吞口水,手藏在袖子里握紧成拳。
栗海棠不依不饶地抱住他的胳膊,“师父,你至少要告诉我要去的地方呀,我会担心的。”
诸葛弈眸色渐深,凝睇她娇俏的脸蛋、嘟起小嘴的可爱表情、撒娇时总爱朝他眨眨大眼睛。修长食指轻点小巧圆润的鼻尖,柔声问:“你每次撒娇的时候爱眨眼睛,难道是在诱惑我吗?”
“师父,才不是诱惑呢。”
栗海棠回头瞧瞧,小右和乌银铃正在把第二辆马车里的箱子往外面搬,老马夫也在帮忙。谁都没有关心这边的情况。于是……
“吧唧!”
一口亲在浅色薄唇上,她洋洋得意地摇晃着小脑袋,“师父,这才是诱惑呢。”
诸葛弈怔愣瞬间,看到她不知自己做了多大的“错事”竟还得意忘形,真是……
长臂一伸拦腰抱起,他坐到下车凳子上,把小姑娘面朝下横在腿上,大手精准无误打在绵软的俏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