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宠妃+番外(14)

作者:容我醉时眠呐 阅读记录 TXT下载

郝氏手忙脚乱地拆开血书,惊诧地瞪圆了眼睛:“怎么会,怎么会!”

她明明把事情处理地妥妥当当,扶杏和碧桃的一应用品早就烧得灰都不剩,这东西是打哪里来的?

假的,一定是假的,是沈姣拿来做假的!

“殿下,这是假的,这一定是假的!”郝氏瘫软在地上,目光呆滞。

魏绵沉默了半晌忽然道:“证据或许真伪难辨,可事情总有人知道,只要殿下派人去查,没有什么说不出的。”

“赵应。”裴谨喉头动了动,面上仍是看不出喜怒。

不多时,赵应回来回话道:“禀殿下,老奴着人去绣院、典膳房以及两人的家人处核对过了。这帕子上的,句句属实,不曾造假。另外,还有这个。”

赵应将手上的包袱打开,里面尽是银元宝和些首饰器玩:“这是两位姑娘的家人托老奴带回来的,说是当初东宫给的殓葬费过于贵重,他们不敢收下,只望能要回女儿的尸身。”

魏绵顿了顿,冷笑一声:“这样厚重的殓葬费,便是殿下也不轻易赏赐,倒是不知道是谁这样大的手笔。”

裴谨将拿起的银元宝撂回包袱里:“上面刻着东宫的印,去账房给孤仔仔细细查。”

赵应弓着腰应是,不过一盏茶的功夫,账房几个便被拎到裴谨面前。

几个人一见裴谨,便接连不住地叩头求饶:“殿下息怒,奴才有罪!奴才等皆是……皆是受了郝氏母子的指使!请殿下饶命!”

郝石头也被赵应带人捆了丢在院中,此刻双手双脚受缚,却还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叫嚣着:“我娘是太子妃娘娘的心腹嬷嬷,你们是什么东西也敢捆我?”

林渺渺皱着眉瞪了一眼郝石头,一个小太监立刻上前踏了他一脚:“死到临头的东西,还在这儿口出狂言!”

“臣妾不知这些奴才竟然打着臣妾的名义在东宫横行无忌,臣妾愿意将他们都交由殿下处置,绝无二话。”

林渺渺真诚叩首,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

却听裴谨道:“凭着一个名头,便敢横行无忌,凭借一个名头,便能轻易成事。”

“殿下——”林渺渺双眼中忍不住的惊恐翻涌。

然而无济于事。

裴谨已经替她做了决断:“太子妃林氏驭下无方,即日起于怀渺院中禁足反省,非召不得出。东宫事宜,暂由良娣魏氏协理。”

“殿下——”林渺渺瞬间慌乱,不可置信地看着裴谨:“您不能这么做!”

裴谨的目光落回林渺渺布满泪痕的脸上,双眼微微下压凝视着她,字字清楚:“这是孤的东宫。”

魏绵瞥了一眼瘫坐在地上的林渺渺,向着裴谨一拜,不给林渺渺任何喘息机会:“妾身领命。”

“至于他们,”裴谨扫过郝氏母子,“即刻杖杀。”

郝氏撕心裂肺地哭喊,口中不住求饶:“是沈姣伪造证据冤枉老奴!殿下!老奴是冤枉的!”

赵应着人拖着郝石头和郝氏就绑在长条凳上,当着一众人等的面便开始打。

郝氏忍着疼痛,一面叫喊一面冲着沈姣吼道:“沈姣,你以为凭着一夜之恩能得意到什么时候!你早晚有被厌弃的时候,嬷嬷我就在下面好好等着你下来陪我的那一日!”

小太监不耐烦地拿起一块脏抹布就塞进了郝氏嘴中,压着她四处乱舞的手脚让她难以动弹。

郝氏母子的哭喊声从撕心裂肺到微不可闻,只用了短短一炷香时间。

沈姣郁结在心的恨意终于随着郝氏母子的正法渐渐淡去。

然而她还未仔细感受这样的痛快,便感觉喉间涌上一股腥甜,眼前蓦地黑了下去。

最后只模模糊糊看到了那云纹龙锦袍的一角朝她飞奔而来。

再醒来时,天已经黑透了。

屋里燃着好几根蜡烛,明亮地晃眼,她细细打量过周围,发现一应陈设连带着身下这张床都不是浣衣房的样子。

许是已经到了飘绵院?

她揉着脑袋,掀开被子要起身时,却忽然听得一声问:“姑娘是觉着刺着眼了吗?”

不待她回答,一个看着便活泼跳脱的小丫头就拿着银匙,手脚麻利地按灭了几簇烛光。

方才亮得晃眼的屋子霎时便暗了一半下来,沈姣撑在床边,十分虚弱地道了谢后问:“是良娣唤你来照料我的吗?”

小丫头听到这话,先是一愣,然后吃吃笑起来:“姑娘病得糊涂了,我们如今是在修竹院呢。奴婢是殿下派来伺候姑娘生活起居的。良娣那里,现在可是忙得脱不开身。”

“原来是这样……”沈姣微垂了眼,立刻想起当时和她一起被林渺渺抓来的沈沐阳。

便着急起来:“那你可知道我弟弟——杂院的那个小厮,现下在何处?”

小丫头福了福身:“姑娘放心,令弟此刻正在修竹院接受医治。殿下说,让您不必担心,定保沈郎君康泰。”

沈姣这才点了点头,既然是殿下发话了,她自然是不必再操心了。

她们姐弟前世这一劫,终于算是安然无恙地度过了。往后如何,便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沈姣看着这个活泼伶俐的小丫头问道。

小丫头笑了笑:“奴婢挽青,给姑娘煎的药好了,我服侍姑娘喝了再睡会子吧。”

沈姣没什么异议地接过药碗,拧着眉就将药一口饮下。

这药,比她从前生病时喝下的都苦,苦涩之感直从舌尖流到喉头,让她忍不住咋舌。

“殿下说,姑娘身子骨弱,这医者的药是为您从根本上调理身子的,所以格外苦些。”挽青拿回药碗,捧了一盘子各色蜜饯上来。

“这些是殿下自己的私藏,说是与苦药最相宜。特意叫奴婢取来,供姑娘取用的。”

沈姣捻过两粒,含在口中,果然觉得滋味更省从前吃过的那些蜜饯果子。

一时间,把口中的苦涩之感逐去不少。

而裴谨这边,下午公务缠身,晚膳后才抽得了身回院子。

还不等踏进书房,便听见老熟人陆方砚的一阵慨叹。

“我说你这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顶个庄重的壳子,当真是把自己框得死死的,半点喘息的时间也不留。”书房内的男子,一袭青色暗纹锦袍,端着一只白釉瓷瓶回过身来:“这装饰,前年走时就是这样。去年走时,还专程嘱咐了你,如今看来,我的话当真是对牛弹琴。”

裴谨微微颔首:“你知道的,我不擅画。与其画坏了再懊悔,倒不如让它干干净净的。”

“画如此,人亦如此是不是?我听得耳朵都要起茧子了。”陆方砚顺势放下白釉瓷瓶,自己坐下斟了杯茶。

边喝边从怀里取出个方盒抛给裴谨:“诺,这是你千叮万嘱带回来的东西。”

裴谨单手接住,起开方盒盖子,便有一股冷香涌入鼻尖。同他素日用的,正是一种味道。

“皇室用香要什么的没有,你却偏偏要这南阳独一份的淞香。我去南阳香店里四处给你问询,没有十回也有八回了。连香店的老板儿子都记得我了,咿咿呀呀说去年也是这个公子来买的香。”

裴谨笑了笑,揶揄道:“你莫不是高看了自己,孩子才不记得去年谁来买的香,只晓得冤大头来了,要哄他多花些银子。你说,你是不是为着这一句,又差点把人家香店都搬空了?”

“胡说!我才没有!小孩子最是惹人讨厌,哭哭啼啼、黏黏糊糊,我才不喜欢。”

陆方砚先是被揶揄地红了耳尖,继而理直气壮地看向裴谨,拍了拍他的肩:“倒是你,这次不催着我问你的画中人了?莫不是娶了新妇,便把这些抛在脑后了吧?”

裴谨不答,只是眼尾带着丝丝笑意坐下,抿了一口手中的茶。

“殿下,挽青来回话了,说沈姑娘已经服药睡下了。”赵应扣了扣书房的门,将消息回禀裴谨。

裴谨扬声应道:“知道了。”

待他再低头去饮茶时,手中的杯子却被陆方砚一下夺走,啪地一声定在桌上。

他抬眼看向陆方砚,就见陆方砚神色一变,登时满面怒容,眉头紧锁:“裴谨,先前我是玩笑话,可你自己不会也当了真罢?亏我为你四处奔波寻人,倘若你自己都动了旁的心思,何必口口声声说你钟情那姑娘?也亏得我没找到,不然,我腆着脸和人家说你钟情于她,回过头就看到你左一个右一个搂在怀中,叫我脸面如何挂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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