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晴湘西同人)【哨楼】山岳平平+番外(37)

作者:karl小寒/xiaohankarl204 阅读记录 TXT下载

大幅的壁画全都是战争绘卷,献王生前两次大战,一次与夜郎一次与古滇。与古滇战胜后便在遮龙山下屠戮当地夷人,俘获大批战俘。这些战俘中大量的奴隶便成为了修诸王墓的中坚力量。

而后便是祭礼,其中天乩、占卜、行巫一应俱全,诡异无比。鹧鸪哨一面解读一边仔仔细细抄录重点,以求破解其中奥妙。

“献王这哪是飞升啊,这是执念过剩走火入魔了吧。”

陈玉楼也算是下过不少大斗,纵然帝王将相但凡有点儿权势都想成仙,可如此这般满脑子都是修仙执念仿佛入了魔障的,仅此一位。

陈玉楼口中“执念”这两个字讲地不费吹灰力,鹧鸪哨立在旁边听到却仿佛陡然被扎了个对穿。

彼时黑水城中了尘师父口中所言如今思及仍还在他心头回荡——

——切莫过分执念。

可究竟怎样的期许才叫执念?

陈玉楼悄没声往鹧鸪哨身侧蹭了一步,张开臂膀要揽他肩头又因身高不足未遂,轻咳一声顺势负起手。

他刚才所讲执念二字并非一时失言,而确是有意无意有所刮带。

献王终其一生都不思子民只求自己成仙,若说执念自然无人出其右。

鹧鸪哨正好相反,一生不问自我只求解得万民诅咒,也算得上执念深重。

鹧鸪哨与陈玉楼向那八面壁画墙朝向的中心缓步而行,口中喃喃。

“我搬山族人千年求珠是想解诅咒——”

不一样。

陈玉楼缓缓问:“解了诅咒之后呢?”

鹧鸪哨转头望他,不明所以:“什么?”

陈玉楼重复道:“我问,你自己想做什么?”

鹧鸪哨语塞。

“我不知道——”

五色令人目盲,五音令人耳聋。

道德经里讲的清清楚楚,可这二位都没参透。

那执念无所谓起于何处,只要过剩便都是劫数。

“——但绿林之中那许多能人轶事,我鹧鸪哨怎么说也要去拜会拜会,当得其中之一。”

还有些其他的事虽然并未讲出口,可在之前出刚遮龙山时他便想过。

他想看陈玉楼带着张佩金打去唐继尧老巢夺下滇军大权,然后眼见着这位卸岭总把头一步一步向上爬,直到壮志得酬。

陈玉楼抿唇轻笑出声。

现下的鹧鸪哨比起他最开始在湘阴见到的那个,多了些烟火气。

这样很好。

这样就好。

二人言语间已经走去后殿正中。

那正中的地面上稳稳放着一只光溜溜的大铜鼎,顶上盖着铜盖,两侧各一个巨大铜环。鼎有六足,分别为六个半跪神兽,状类麒麟,全身筋肉虬结满布鳞片,都是个张口嘶吼的模样。

这铜鼎硕大无比,又不知为何被漆成墨色,几人直到走近才发现。

“这黑咕隆咚的,什么玩意儿?”

张佩金走进了些,此刻也瞧见了这黑乎乎的大鼎,以手枪筒在鼎盖上敲了几下。

金属相碰,声音轻飘飘回荡在殿中。

咯咯咯嘿嘿嘿嘿——

又是一阵奸佞冷笑,几人这次比前两次听得都要真切,仿若就是从头顶正上方向下传来的。

一片漆黑里十几束手电光芒统统射向殿顶。

只见一件血红色敛服空空荡荡飘在半空,正映着手电光线晃晃悠悠在殿顶旋转。

鹧鸪哨瞧一眼那飘在半空的凶服总觉得似曾相识,此刻掏出笔记仔细查找才发现那凶服并非敛服,倒是早先那登天壁画中祭司所穿巫袍。

可单一件巫袍又哪能打出这般阴森的女人冷笑。

鹧鸪哨足尖轻点,转眼跳去最高的石碑之上,指尖手电自下而上将那衣服照了个遍,直到光线抵达领口,才见这巫袍之上还悬了一颗人头。

咯咯咯咯咯呵呵呵呵——

那人头仿佛被手电光照醒了,此刻迎着光线无声无息转过来,口中立刻又是一阵冻结人心的尖利冷笑。

鹧鸪哨近距离见那人头浓妆艳抹,缀满朱砂的大口裂开阴冷笑意自己都心中惊骇。

殿内众人此刻见那人头转过来更是乱了阵脚,足下慌慌张张想往后退却。

几人枉顾左右并着肩向后退,结果齐刷刷撞到殿中大鼎。

那大鼎六足只剩两足着地,危险的前后打了个晃。

空气跟那大鼎一同凝滞了片刻,而后炸裂出一声巨响。

巨响过后,那鼎倒在地上,鼎盖已经应声而开摔去墙壁之上,撞出四五道裂纹。

那尊失去了鼎盖的黑鼎里面密密匝匝白花花一片,全都是些不着片缕的尸体,男女老幼一应俱全,少说也有十七八具,尸身个个弯曲着相互缠绕在一起,血迹殷然,全都被封存在半透明白色油脂中,宛若一大锅用人熬出的皮冻。

一干众人见状都心惊肉跳又觉出恶心反胃,正打算撤步后退,可还没来得及动脚就只觉得一股热气自下而上从黑鼎中豁然而出。

鼎下兽足宛若麒麟此刻面朝鼎内立时各自就从口中喷出六条明晃晃的火柱。

那黑鼎立刻爆燃,连带周围几位没来得及跑的人一起烧成个大火球,本是个献王登仙时要祭天的东西,没想到现下在后殿里面烧得兴起,眼看都要赶上那些大墓玄宫中的绝户机关。

殿中霎时被映得如同白昼。

鹧鸪哨迎着火光再看,只见殿顶又何止那一件红衣,分明悬着十几套形式各异的华服。

“撤!”

眼看火势转瞬便要冲天,一行众人不由分说慌慌张张就要往前殿撤。

可一行人还没来得及踏出后殿,便听那短廊之上岩石一阵松动,眼见整个都要塌下来。

第35章 破顶而出

明楼宝顶的出口只凌云殿殿门一处,若是那短廊保不住这一干人眼看就要与那鼎中夷人一同被烧死祭天。

鹧鸪哨动了真气,转眼自石碑之上翻身而下飞起一脚先将离短廊最近处的短碑踢去短廊深处死死顶住对侧出口。

可那石碑横着进去尚且不及短廊总长,眼看入口已有巨石落下,电光火石间再踢石碑去挡已经来不及。

卸岭谁都可以没有,但绝不能失了总把头。

陈玉楼此刻已经被簇拥到了短廊跟前,眼瞧着可以第一个先走出去。

他眼瞧着那洞口上碎石滚落,当下半刻犹豫都没有便冲了进去。

——然后凭借胸中真气死死扛住头顶就要落下的巨石。

“愣着干什么呀!还不快走!”

陈玉楼纵然身在卸岭受人教导习过令人力大之法,可当下肩头所扛千斤仍然撑不了多久,此刻双腿抖得宛若筛糠拼尽全力才能坚持顶住,不得不冲愣在原地的一干人吼地目眦尽裂。

彼时虫谷里是他踩着弟兄们的肩膀逃出去的,今日便要弟兄们靠他的肩膀退出去。

鹧鸪哨自半空下落团起身打个旋转就在陈玉楼面前立足,不由分说立刻担起巨石重量,眼下哪管搬山还是卸岭,人命大过天,他劈头盖脸向面前这群呆若木鸡的人就是一声爆喝。

“走啊!!在这儿等你们总把头被压成肉饼吗?!”

那些人这才垂死梦中被他一语惊醒,只得咋咋呼呼顺勉强留了缝隙的短廊赶紧往外撤。

陈玉楼只觉肩头仿若扛了座大山还越来越沉,此刻被压得已经单膝跪在地上,见鹧鸪哨不由分说跑来相助心下苦笑。

“你说你——”

这魁首不是个杀人如麻的主啊,要说救人如麻还差不多点儿。

“我命硬——”鹧鸪哨顶着巨石忙不迭堵住陈玉楼话头。

陈玉楼扛着巨石仔细思量了一下前后语境险些要给他气笑了。

自己这是在大墓里扛着死沉死沉的巨石被一个全族活不过四十血还变金了的人说,命不够硬?

眼看托马斯与花玛拐在最后压阵,磨磨唧唧正要钻去短廊里,只听殿内靠几人这侧墙壁轰隆一声巨响应声破出个大洞,短廊中石碑应声而短,立刻被埋地严严实实。

方才几人在金水池内侧王座上所见那条流光溢彩一头扎进献王登天图中的水银玉龙穿入云端的半颗龙头竟正正穿过了后殿隔墙。

大量水银从龙口中倾泻而出,地面上眼看滚满大大小小的银珠,颗颗朝着哨楼滚去。

鹧鸪哨望着那满地水银一愣。

花玛拐与托马斯这下望着被巨石压地快贴到地面上的两位魁首急地火冲顶梁眼冒金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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