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骗你我是狗。”
“……”
若无其事当狗这么快乐吗?
韩深懒得计较了,坐到他旁边,双臂撑着腿间的椅子凑近:“那来。”
陈尘夹青菜送他嘴里:“请您暂时伪装成一位伤残人士。”
韩深:“好的,阿sir。”
喂东西相当浪费时间,陈尘担心烫着他,喂之前会吹一下。等待的空隙,韩深目光被陈尘的五官全部填满。他鼻梁高挺,唇瓣犀薄,眉目已浮出剔透深邃的轮廓,但丝毫不尖锐冷漠。平静,不言自笑,称不上温柔,但却给人一种充斥周身、无处不在的安全感。
让人情不自禁想往他怀里钻。
作为风雨中的荫蔽。
操。
韩深耳背开始发热,攥紧指骨,面喂到嘴里安静地吃下去。
陈尘手停下了。
韩深看他的眼神带着湿意,出乎意料的乖巧,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太一样。
陈尘问:“洗澡吗?”
话题突然跳到这个地方,韩深没觉得有丝毫问题:“洗。”
往楼上走了几步,陈尘背影停下来,回头重新看他。
这眼神让韩深移开了视线,但有东西莫名其妙就懂了。
就他妈莫名其妙。
他跟陈尘在一起几个月,除了接吻、牵手和日常口头开车,其实什么都没干过。
但果实到了成熟期会自动掉落,何况这容易擦枪走火的少年时。
洗完澡,韩深在床头坐了会儿,陈尘也出来了,就围了条浴巾。
韩深看了看他,陈尘单手撑床,也垂着视线看他,被阴影涂抹的视线晦暗而炽热。
大概图谋不轨的氛围实在过于浓郁,而又没法大胆地开口,气氛一时很沉默。半晌,陈尘先笑了一声:“韩哥,我刚才喂你差点喂硬。”
韩深感觉这么矫情挺没意思,索性直接探手扯他的浴巾:“来不来?”
“……”
比预想狂野。
陈尘往回拉浴巾遮住腿。
韩深挑眉:“不来?!”
“不是。等我再说两句,生活要有仪式感。”
“搞快点,我没耐心。”韩深维持着扯浴巾的姿势,手被他牵在了掌心。
“刚才要求喂你,因为我想知道呵护你是什么感觉。小孩,过去到现在,我和你有了开始;现在到未来,我想跟你体验更多爱情本身包含的意义。你——”
韩深给床单揉的乱七八糟,听这些话让他很不自在:“还没说完?批话这么多。”
“好了,最后一句。”
陈尘莞尔,凑到他耳边:“你愿不愿意,让我成为你所有的第一次?”
嗓音低而悦耳,抵入耳膜。
在此之前,韩深很少对陈尘的骚话产生反应,一般觉得有趣而已。
但现在,他浑身被猫挠了似的,相当奇怪,但他也很清楚这奇怪的感觉是什么意思。
他现在想要的只有陈尘能给了。
拥抱和接触黏腻潮热。
不断冒汗。
抚摸时刺激出的感觉像做梦一样。
深夜。
屋里散落了一地皱巴的纸巾,窗户打开,吹着背脊那一截发凉。
韩深起身时头有点晕,陈尘坐旁边回头看他,目光对上,有些说不清的东西。
气氛沉默。
韩深没有面对事后状态的经验,索性拿起手机看,装模作样打发时间。
正好看见闫鑫的消息。
-?打电话不接?
-你今晚回不回来?
-为什么尘哥电话也打不通?
-可恶!
韩深嗤一声笑了。
SB。
陈尘探身:“笑什么?”他颈间有股香味,刚才就让韩深神智乱得很。
韩深舔了舔唇,给他看消息。
“还没跟他绝交?所以你是想跟我绝交?”
“……”
陈尘笑了两声,搭着肩膀从背后抱着他,在刚才吻了无数次的耳侧再吻了吻。
这个暧昧的动作让韩深指骨发紧,若无其事接上刚才的话题:“儿子,怎么说绝交就绝交。”
陈尘:“儿子啊?我悟了。”
韩深感觉到身侧的手臂挪动,陈尘拿起手机指尖点了点,借着屏幕光线韩深很轻松看见了内容。
陈尘给闫鑫发了条消息。
-现在开始叫我亚父。
“……”
韩深感觉陈尘这人真的好他妈烦啊。
半晌,闫鑫回了消息。
-亚父??????
–什么意思?
–解释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不会延迟更新了。抱歉!
【着重符号:他俩现在还没有进入!!!你懂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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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63.便宜货
陈尘逗闫鑫玩了会,放下手机。
今晚走到这一步其实出乎他意料。
刚才韩深几乎回应着他一举一动,温度高的吓人,又勾人。汗水湿薄,游离的意识逐渐拉回现实,陈尘突然明白了原因。
他养的小猫正在轻轻舔他的伤口,不过这方法可能有点……赔本。
所以这算什么?陈尘回过味觉得好笑。
算不算PUA了小朋友?
刚准备跟韩深好好算算这笔账,钟海消息来得猝不及防。
钟教授终于从被少年冒犯的敏感中走出,不跟他一般计较,但对陈尘打字时激动到手抖。
-你以后都别来看你妈了!
-刚才要不是我拦着,他给庄老师吓着了怎么着了,别说未成年你俩都得负责。
-既然你心里一直对你妈有怨言,不如趁早各走各的。你还有几个月成年了,陈书溪给你的钱够用吧?我听说每年几千万美金啊,你能过下去,以后……
陈尘想起初三那年,他私自找了陈书溪。
记忆中曾经有过一个父亲,跟庄念莺生活时常感觉家里冷清,但跟陈书溪相处很快乐。
搭积木,火车,陈书溪聪明绝伦的头脑和灵巧的双手,做玩具,玩益智游戏。父亲耳背有块伤疤,骑他脖子捏着耳朵天旋地转时,指尖的触感直到今天依然清晰。
这个人是满分父亲。
但也是0分丈夫。
陈尘一直不受庄念莺喜欢,后来想清楚了原因。
——因为他对父亲的恨意,没有达到让母亲满意的程度。
竟然还私自去见他,太令人失望了。
白养你。
从来不心痛妈妈?
做错了事必须接受惩罚。
庄念莺从小这么教他。
字写不好不能吃饭,书背不完不许睡觉,没考第一什么都得不到,调皮了就关漆黑的卧室里反省一整天。
懒得教育,却不得不教育,惩罚就成为捷径。
那年庄念莺正好跟钟海结婚——一个完全没有陈书溪影子的舔狗。搬出家门前对陈尘说:“以后你自己住,这是你做错事的惩罚。”语气平静温婉,在她那被精英教育淫浸的思维中,用契约精神对待一个15岁的少年合理不过。
陈尘开始一个人住。
按照约定,假期可以去看她,偶尔一起吃饭。
时间不停留,转眼到了现在。
惩罚依然没有结束。
到底怎么才能让所有人满意?
***
韩深被闫鑫的夺命连环call搞得不厌其烦,突然被勾着腰抵入了发热的怀里。
陈尘抱着他,发缕从颈部漆黑地垂下来,重量覆压,让韩深莫名联想到趴在肩头的靡丽吸血鬼。
手机消息还在刷新。
清尘公子:你说啊你说啊!你是不是被日了!啊啊啊
水木:我没有。
清尘公子:别狡辩了,你这个喜欢男人的混账!
水木:……
韩深给手机熄屏了扔角落,陈尘声音正好抵入:“小韩哥哥,疼疼我。”
回头正对上陈尘的眼睛,深不见底,看不出任何情绪。
韩深指骨在他下颌抚了抚:“还疼你?得了便宜卖乖。”
陈尘说:“还不够。”
韩深正好闲的跟他聊骚:“你还想要什么?”
“要你疼我。”
声音不急不缓摆明了没事找事、兴风作浪,韩深却不知道该收拾出什么情绪,看着他挑出点笑。
白衣贤者硬的地方硬,软的地方也软,比他会搞事的男生可能不好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