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吗?”
“……”
她瞬间哑然,论吵架她从来没赢过,现在更是惨,直接被他带到坑里了。
她被他招惹得气息不稳,却将他的火气招惹的愈甚。
只不过这个火气,外火转内火了。
蓦然撤了手,解了封。
牧加苏长舒一口气,却看他径直从阳台收了昨天穿来的衣服,快步冲进了浴室。
控制不住
牧加苏从来不是个喜欢胡思乱想的人。
她冷淡,一根筋,没有朋友,最喜欢的就是看书。
可书本也不都是形而上的东西,那些成年人该懂的基本知识,她闷闷的多少也知道些。
想到他刚才那话,还有那个样子,她便不由得心跳加快,脸颊逐渐烧了起来。
所以当男人从浴室出来后,看她那脸色,就跟烧伤了一般。
视线就垂在手里的书本上,头也不抬。
“你怎么了?发烧了吗?”
他走近了些,想探探她额头,却被她闪躲开,却仍是低垂着视线。
傅亮恺悻悻然收回手,去把衣服洗了,然后又晾到阳台上了。
回到客厅时,他瞧见她正在茶几旁直起身,往落地窗的摇椅走过去。
视线落在茶几上。
碘酒,棉签,还有创可贴。
大拇指摩挲了下食指,刚才浸到水里,有些涩涩的。
他的呼吸突然一重,几大步跑过去,将她抱了个满怀。
“啊!”
这个胆小鬼又被他吓了一跳。
她的背脊紧紧贴着他的胸腹,两只手臂被他牢牢地重叠扣着。
像个燥热的铁板,还是会吐气的那种。
牧加苏的耳朵没一会儿就和脸颊一个色了。
“傅亮恺……你做什么,放开我。”
她挣扎着,本就柔弱,现在浑身莫名发软,更是没什么用处。
“你别……我……”
“佳愫,你别说话了,不然我真的控制不住。”
他就这样从后面抱着她,没了下一步举动。
脖颈处重重的呼吸,把那一片皮肤都染上了热意,鸡皮疙瘩都快立了起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牧加苏感觉自己都快站不住了,他总算微微松开了点力度。
她向后轻推了一把。
低垂着头,绕过他跑回了房间。
脚步有些踉跄。
……
一整个下午,傅亮恺抄起拖把抹布,就把整个房间都打扫了整整三遍,这才算泄了那股子邪火。
而她,也呆在那间房间里,一个下午都没出来。
直到他敲了第三遍门,她才开了条缝。
就看他随意的倚靠在门框上,手指夹着两张票。
“jj演唱会,今晚八点,去不去?”
“不去。”
见她刷的又要关上门,他手一伸,被猛地夹了下。
“啊!嘶……”
“你!”
牧加苏气急了,捏着拳头想打他。
可是连骂都骂不出口。
他瞥了她几眼,叫声越来越惨,最后连眼泪都快逼了出来,眼眶湿红的厉害。
后来他直接拿那个被夹红的手持着那两张票,颤抖着伸到她面前。
“为什么不去,你不是最喜欢他么?”
牧加苏睨了他一眼,从中抽了一张。
“多少钱,我转给你。”
“不用~”
“一张票而已,跟我还客气。”
他瞬间生龙活虎,对着这扇又关上了的门,表情又极其友善了。
然而最后,牧加苏也没坐上他新修好的车。
一路跟着她的小电驴,招来一堆喇叭声,傅亮恺索性超了车。
我喜欢你
虽然比她晚到,但好在是一个区的票,绕来绕去还是悄没声找到了她。
《曹操》、《江南》、《一千年以后》
这些老歌出来的时候,他不由得想起在初中时,她那些文具上不是什么物语,就是jj的歌词或图片。
毕业后,他再关注他的歌就没了这一途径了。
“梦为努力浇了水,爱在背后往前推,当我抬起头才发觉,我是不是忘了谁……”
“如果有一天我回到从前,回到最原始的我,你是否会觉得我不错……”
“当你的眼睛眯着笑,当你喝可乐当你吵,我想对你好你从来不知道,想你想你也能成为嗜好,当你说今天的烦恼,当你说夜深你睡不着,我想对你说却害怕都说错,好喜欢你知不知道……”
“你的心有一道墙让我发现一扇窗,偶尔透出一丝暖暖的微光,就算你有一道墙,我的爱会攀上窗台盛放,打开窗你会看到悲伤熔化……”
跟着人群纵情跟唱,嗓子快哑了,他终究比不上她能装,直接扣住她手臂,把奶茶给她。
她瞥了他一眼,握着奶茶继续在人群之中撒欢。
中间等待的时候,他把一袋子的零食丢给她。
“你最喜欢哪首歌?”
“那些年很冒险的梦……和被风吹过的夏天。”
“你知道我最喜欢哪个吗?”
“曹操?”
他摇了摇头。
借着人群喧嚣,他靠近她耳朵。
突然一口气呼来,她痒的想打他。
“我喜欢你。”
她一下愣怔,手便被他抓住了。
手心湿热的厉害。
看着他的喉结一上一下来回滚动,牧加苏抿了抿唇,挣开他的控制,抬手朝他招了招。
“嗯?”
下午刚下了场雨,现在天气是难得的清爽,纵使人群热情洋溢,他这满头的汗也是古怪。
她就着他的俯身,仰头哼笑了声。
“你真土。”
他轻笑。
“那怎么不土,你教我。”
她虽是一根筋,但也不傻,才不会上他的当。
睨了他一眼,没有理会。
很快,前面的舒缓情歌结束后,便是劲歌热舞的开始。
全场的气氛达到高潮。
傅亮恺发现这个家伙就是人来疯,平时蔫不拉叽,跟他说句话都畏畏缩缩生怕被害了,现在高兴得直蹦哒,跟着音乐摇摆的样子真……
他克制不住唇角的弧度。
如果她是一号傻子的话,那他此刻大概就是二号傻子。
一号傻子如果不是过于兴奋的话,他这个正犯痴的二号傻子应该不会突然被扑了个满怀。
那刻的感觉,大概就是……当时被砸出的冰窟窿被个傻姑娘补了回去。
她后知后觉时,已被他锁紧了腰,牢牢抱着不撒手。
拍打无效,在他那里就像蚂蚁噬心,愈发心痒。
人群中,他恨不得捧着她的脸就是一顿啃。
但终究还是咬着牙根忍下了这个冲动。
魂被吸走
十点多结束。
傅亮恺去丢了个垃圾,一转身她就不见了。
她逃得快,可四个轱辘的总是要比两个轱辘的机动性强,还是在“株”那儿待到了“兔”。
“牧佳愫。”
他倚着车门,笑吟吟看着她骑着个小电驴慢慢悠悠驶来。
速度越来越慢。
“你……不早点回去?很晚了。”
“还有点事没办。”
“哦。”
他守着她必经之路,骑着车从他身边过时便被一把控制住了下龙头。
“你去哪?”
“回家。”
“还有事,等会儿。”
“你的事又不是我的事。”
“……”
他直接把她钥匙给拔了。
出手速度堪与交警叔叔比拟。
牧加苏气愤的情绪控制失败,立刻上脸了。
“傅亮恺!”
“生气对身体不好。”
“你把钥匙还我。”
“给我五分钟。”
“你要干嘛?”
他突然转过身,打开车门。
“我不知道你最喜欢什么,不过玫瑰女孩子应该都喜欢的,送给你。”
他从后座拿出了一大捧红玫瑰。
夜风凉爽,而他额头竟有一层薄汗。
“我也知道,你还是会拒绝我。”
他深呼了口气,耸了耸肩。
“读书的时候有一件事,我后来才明白,原来有些人等着等着就错过了。”
“之前再碰到,我在想,有些人错过了,也死心了,日子本来也就这么过的,可那个人,竟然可能会再出现。”
“这两天我就觉得吧,当初那不是没等到,那叫没胆量还自以为没缘分,而现在,我想是有缘分的,不然不会这样碰到。”
后来经他妈妈反复核实,才知道人没有错,只不过打了个时间差,他的相亲对象迟到了,而她大概也是同样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