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愫愫如果不是因为她父母的去世，也不至于高考失利上了一个一般的学校。如果不是中途休学，不至于去年才毕业。”
“她本来就应该是名牌大学的毕业生，进一个大公司有个好前程。”
“找一个足够和她相配的人共度一生。”
“你明白么，本质上就不是一条路上的人，何必要为难彼此浪费精力和时间？”
“殊途同归。”
苏晚霜沉默的看着正淘米的男人。
她还未动手，他却已经将准备工作做了一半。
“阿姨，感谢您将佳愫之前那几年的事大概告诉了我，我一直很想知道，却不好问她。”
“您说我们不是一条路上的人，而我看到是我们行走在同一条路上，窝在一起看同一部英剧，讨论同一个文学作品，我们去图书馆，手会停留在同一本书上。”
“我没有办法不相信事在人为，因为老天让我在十年后再次碰到了她。”
“你想说的是你对她有多执着，你们之间有多少相似，或者说，你为了在某些方面和她保持一致做出了多少努力。”
“而我想告诉你的是，她不爱你。”
“甚至连喜欢你什么，她都不知道。”
“我还想告诉你的是，除去你的硬性条件不能给愫愫满意的生活，对于你个人，我也是怀疑的，这也是我想见你的原因。”
“我个人？”
傅亮恺笑了声，手上的活儿却没停。
“不知道阿姨指的是什么。”
“愫愫脖子上的痕迹。”
“……”
“你让她毫无意识的这样回来，要么你根本没有自己说的那么在乎她，所以无所谓她的颜面，要么，你就是故意利用她的单纯，暗逼她确认你们之间的关系。”
“你觉得我该怎么揣测你？”
“所以阿姨你，为什么要给我这么一次机会呢？”
“我不是在给你机会，愫愫她识人不清……”
“从她选择通知我来，而不是不再理我开始，我就不用再怀疑她的心意了。”
“起码证明，她心里有我。”
“您说她现在不爱我，我承认也许是吧。”
“我不在意会有多辛苦，也不在乎过程有多长，我能让她从怕我发展到依赖我，从依赖到喜欢在意，就早晚会让她意识到，她其实早就爱上我了。”
“你觉得你这样不择手段，她会开心吗？还是你只是在满足你自己的征服欲？”
傅亮恺听到这里，觉得很好笑，不由得弯唇勾起更深的弧度。
“隔壁的田彧，阿姨你觉得规矩有礼貌的那个男人，他大概是你心里的良配，然而他仅在初中就征服了不下六个女孩。”
“如果不论是非，只是凭一己好恶的立场，用所谓征服欲来否定我，那无话可说。”
他突然仰起头，像是被洋葱辣到了眼睛。
“从前我想说出口的话晚了十年，现在我只是想给她一个家，不想太晚，所以选择视而不见，仅此而已。”
混蛋爱你
一顿饭吃得稀松平常，小姨对他已无话可说，而姨父向来不多事，和他简单寒暄几句后便没有更深的交谈。
午后，牧加苏将他送下楼。
“怎么，昨天没休息好？”
她摇了摇头，避开了他牵手的动作。
“别想那么多。”
“佳愫，不要怪我。”
他将手撑在车门边，形成一个包围圈。
想到上午走出厨房时看到她的样子，胸口胀的厉害。
“我只是想让你看清楚自己的心。”
“你还想忽悠我和你再进一步。”
他呵呵笑起来，脸上的痞气和初见时如出一辙，这段日子的深情和正经仿佛和他这身衣服一样，只是一时的伪装。
“你这么聪明，为什么装傻的时候怎么就只会装傻？”
他伸手想触碰她的脸，却被闪躲开。
“佳愫，我没有坏心思，你应该知道。”
“我先回去了。”
他的喉头动了动，撤开手，放她离开。
“厨房浸了桃胶和雪燕，晚上八点炖，一个小时就可以了。”
“盒子放在中间那个格子里，隔两天吃一次，记得提前浸泡。”
……
此后一个星期，他除了日常问候外没有再提及别的问题，而在她颇为冷淡的回应下，周末也没提出来见面的事。
他没提出来，牧加苏便也乐得和小姨去参观画展。
这个画展是她在一个公众号上看到的，因为小姨喜欢，她也逐渐对这个有了兴趣。
展厅很大，曲型结构引人入胜，牧加苏站在一幅田园风情的油画前，一时挪不开视线。
这幅画她小时候似乎见过，或者是相似的，记忆过于久远，模糊不堪只能想起一个轮廓，只是觉得一如既往的意境深远。
“喜欢？”
肩膀突然被扶住，她被吓了一跳。
回头看见是他，不自觉寻找小姨的身影。
“她往前走了。”
“你来干嘛？”
“我怎么不能来，这不是对公众开放吗？”
“……”
“好啦，我关注了你关注的公众号。”
“哦，那你去看吧。”
她抖着肩，想将他的手甩掉。
“我来看画，也来寻人的。”
“……”
他扣上她的手腕，拉着她绕回之前的两个弯道，闪进一旁的安全通道内。
“你松开我……唔……”
他捧着她的脸，缠吻的动作有些急切，唇舌被她咬合了几下，刺痛而不顾。
直到将她的眼泪从眼角逼了出来，腰上扶上了一双细臂，才逐渐温软下来。
抵靠在墙上，将她搂的更紧。
手掌不自觉的滑动，惹得她战栗频发。
贴着她的肌肤，终究还是及时止住了动作。
粗喘着浑气，轻轻含住她的耳垂。
“你也想我了。”
她突然吸了下鼻子，被他置在肩膀上的下巴处，晕开一滩水渍。
“没有。”
“那你哭什么？”
“没有！”
“嗯，呼吸不过来，憋气憋的，对吧？”
“……”
“佳愫我想你，想死你了。”
“你放开我……”
“我错了佳愫，这是唯一一次，从今以后我再也不对你耍心思。”
“我不想逼你，可我怕田彧那个混蛋对你……”
“他有事没事来你家和你小姨套近乎，我怕，真的很怕。”
她呼出了口气。
“其实我不喜欢他，也不喜欢你。”
他哼笑了声，摸了摸她的脑袋。
“你说不喜欢就不喜欢吧，我听听就好了。”
“……”
“是我做的不够好。”
“给我时间和机会，我会让你心甘情愿的。”
她轻哼了声，一口咬牙他肩膀上。
“佳愫，这是你在我身上留下的第一个痕迹。”
“以后多几个，好不好？”
“你滚！”
她耳边呼啸了一阵热风，一句荤话入耳，气得她想打他。
“明天接你去琅源天利。”
“不去。”
“去看看，精装修的，看下风格喜不喜欢，不喜欢咱们重装。”
“傅亮恺，我没答应你。”
“是，去帮我把把关，好不好？”
“不好。”
“……”
拉开了点距离，他低头看着她，在她还没反应过来之前，捧着她的脸就是一顿啃。
“好不好？好不好？好不好嘛？”
“唉呀……不好！”
“好不好？好不好？好不好嘛？”
“……啊……你混蛋。”
“混蛋爱你，你爱不爱混蛋？”
“不爱。”
“那好，那我爱你，佳愫，混蛋爱你。”
直到将她逗笑了，勉强答应他才算完。
他又缠着她抱了好一会儿，直到小姨电话来找人才不得不撒手。
见她拿着手机看自己脸上和脖颈上是否有痕迹，傅亮恺脸上的笑容一僵。
“我走了。”
“佳愫。”
“嗯？”
“相信我，以后我不会再做这样的事了。”
她唇角的笑意也淡了些，却还是看着他，微微点了点头。
他的规划
次日约定的时间，他带她去了新房。
一路上就听着他描述加规划，眼角眉梢都是对未来的期待，牧加苏突然觉得这个男人在给她挖下一个坑。
一个让她沉下心，陷进去的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