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又嫁纨绔+番外(30)

祁景自然是跟随着赵氏的步子而去。

沈问歌临走时,没忘替坐在凳上低垂着眸,思虑什么的祁老将军掩上门。

主母善妒,兄弟不合,家宅不宁。

沈问歌被门外的习习凉风吹的一激灵。她上辈子竟是从未发觉过这将军府中的矛盾会如此的激烈。这些事一丝一毫没有进过她的耳朵。

是祁衍自己将这些事都挡下了吧。

书房外的小池泛着波光,晃晃入人眼,映到她眼底竟也跟着泛起寒意。

她能料到这事同赵氏脱不开关系,没想到真的就明目张胆的下毒,而且还是在这府中。

未免太蠢了些。

不过既然赵氏只下了一种,那祁衍身上的另一种致命的毒药......

又是从哪里来呢?

不过,冥冥之中,她觉得,把这事瞒下来,是对的。

“我们走吧。”沈问歌对着沈钦道,“去看看祁衍现在好些了没有。”

作为一个外人,目睹一切的沈钦从未想过看似和美的将军府会如此。他看着自家妹妹的脸色,看不出震惊与苦痛,仿佛看了场戏般淡然。

他倒是可以不在乎别的,毕竟是别人的家事。不过那赵氏说的,有关祁衍的话,他可是记得清楚。

所有和祁衍亲近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再看沈问歌自从嫁过来到现在的走路都走不好的样子,说不信,沈钦觉得自己都说不过去。

他忽的定定的停住脚步,嘴唇嗫嚅着,犹豫着这句话究竟说不说出口。

沈问歌被锦书搀扶着,身旁的人不动了,她回头,看到沈钦的犹豫,也知道他是有话要说。

毕竟是一起长大的。

“二哥可是有什么想对我说?”

“那祁衍.....怕不是真是个灾星?”沈钦试探的说出这句话。

沈问歌面上不动,扶住锦书的手,却骤然握紧。

·

先走一步的祁景跟着赵氏去到偏院,不多时门口竟是来了侍卫把守。

屋内的母子二人压抑着沉默。

“娘。”祁景犹豫的看着一言不发的赵氏,也知道自己此番莽撞至极,本想是为母亲开解,没想到却将自己母亲陷入一个绝境之中。

这一切......明明是他一手操作的,他甚至从未告诉过赵氏。他太害怕母亲被牵扯进来,才会慌乱,以至于慌不择路。

这事还得从萧思从祁衍那里吃了瘪说起。

萧思自然是睚眦必报的性子,祁景同他走得近,两人碰面时,正赶上祁老将军扶持祁衍,他们本以为祁衍在军中呆两天后会灰头土脸地回府,没想到这人性子转变的让人措手不及,几日下来,皇城中对于祁家二公子的夸赞颇有成风之势。

祁景自然是看不惯,萧思又同他有过节,两人交情深,一拍即合。

不过萧思递给他那瓶药的时候,只是说给祁衍一个小小的教训,会让他发几日烧,让他暂时下不了床罢了。

他买通了季嬷嬷,趁机将那药放在了祁衍的饭食中。

至于季嬷嬷留下那瓶子——

本就是小病,谁会去想得到下毒呢。所以他根本没有去在意。

所以听闻祁衍性命不保,是府内人下毒时,他才会莫名焦急。并不是担心祁衍,而是害怕这件事被捅破之后,他在父亲心中的地位,怕是要落到尘埃里。

“糊涂。”赵氏背对着祁景,良久后才吐出这句话。

“倘若季嬷嬷没有将此事告诉我,你准备瞒我到什么时候?”

在沈问歌到府中后,季嬷嬷看封府彻查,想必是逃不过

这里根本没有下人跟过来,屋内两人谁也没有心思去点燃那油灯,就任由漆黑整间屋子包裹。

“儿子再也不敢做这些糊涂事,可是这次父亲定然会严惩,母亲怎么办?”祁景道。

“如果是你,他一定会以儆效尤。但是只要我替你将这件事拦下,他不敢对我怎么样。”赵氏全然没了那时的癫狂模样,缓缓道,“我若是没有些手段怎么会赢过陆远梅坐上这将军夫人的位子。”

至于是什么手段。赵氏嘴角在黑暗中弯了个笑,自然是她手里捏着那祁印,或者说是祁印和陆远梅的把柄。不过这事还不到真正用时,她自然不会同祁景细说,只是让他知道这事并不能威胁他们母子罢了。

她收敛起脸上的表情,转过身来,抬手去摸祁景的脸颊:“可是打疼你了?”

“未曾。”祁景对于母亲怎么做上夫人之位的,并不是特别清楚。那时候,他还年幼,就已经早早的离开家,被送到别院学习,根本不在家中。

至于祁衍——

那时候陆远梅,也就是祁衍的生母还尚在人世,祁衍在府内,每日父母在侧,受尽宠爱。

年幼的他,只能在过节时被接回京中来,同母亲团聚。而那时,母亲每每泪流满面,告诉他一定要争气,早些时候封侯拜相。

从那时起,他见到祁衍,总是会不自觉的握紧拳头。

他们母子两个被忽视的状况,直到陆远梅故去,才得以改善。也是那时,他才被接回府内。

但是哪怕是祁衍成了个被唾弃的纨绔,也改变不了他对祁衍的恨。

祁景在袖中的手,在黑暗之中,不自觉的,又像儿时一样,握紧成拳。

为什么祁衍总是压他一头,为什么明明他比祁衍优秀,还要陷进囫囵境地?

为什么,祁衍就不能就在这次的事中死了呢?

赵氏没有想过祁景的心绪会被陈年旧事所牵动,她只当是他是在思虑今日之事。

“你无需担心,现下我们只需要做一件事。”赵氏道。

那串捏在手里的佛珠,在书房混乱的时候,早就不知道扔到哪里去了,赵氏也根本不会在意,那种东西于她而言,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

“那就是解决掉季嬷嬷。”

只要解决了她,那这次的事,自然就死无对证了。.

“我明白的。”祁景回神,那掩在袖中的拳头并没有松开。

“去吧。”

第25章 帕子

沈问歌并不清楚祁衍家中之事,上辈子她只顾着同祁衍纠缠,根本无暇顾及其他。她那时只是觉得这将军府有着不可告人的事是她没有察觉到的,现下看来,这事就出在祁衍的身上。

祁衍的生母陆远梅又是个怎样的人?

她不知道,也是因得从未从听祁衍提过一个字。

祁衍有多少东西不曾对她展露过一丝一毫呢?

她还是不知道。她毕竟被瞒到他扬沙策马时,到她生命最后一刻才得知这一切。

沈问歌坐在床边,望着嘴唇逐渐恢复正常,但仍显苍白颜色的祁衍,替他掖了掖被角。经过孙大夫的一夜施针,说是祁衍体内的毒已经清理了七七八八,但等他醒来还是需要喝药维持。

沈钦也没有继续逗留,沈府还有好些事务留给他去处理。沈问歌在他走时还特意嘱托过,不要将这边的事情同沈家的人再讲得严重,只说祁衍已病好就行。

至于祁衍是个祸端的说法,她静下来,也只觉得不在乎。

让沈钦瞒着,无非两点,一则是怕父母担心,另外就是怕他们掺合进来,尤其是......他们的大哥沈昀。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觉得,再次醒来之后,大哥好像有什么不一样了。

沈问歌拄着腮,眼下浅浅青黑,她竟是就这样盯着祁衍瞧到了天光破晓。祁老将军本来是安排了下人在这边照顾,但现在沈问歌对这里很是不放心,索性遣退了他们,将锦书和没有回沈府的孙大夫安排在不远处的偏房后,沈问歌自己照顾祁衍,不过好在今日这人很是安分。

这几日祁衍肉眼可见的瘦了些,脸上棱角更加分明。不过这样乖巧的样子,倒是陌生得紧。反而想念起那个凡事和她对着干的祁衍。

沈问歌在纷杂的思绪里慢慢合上眼,所有的事等床上的人醒来之后,自然会有结果。

睡熟之后的沈问歌不知道,床上的人挣扎的醒过来,再看过周遭的环境,以及床边趴着睡着的沈问歌皱着眉的侧脸之后,才送了一口气。

他刚刚做了一个噩梦。

或者说,他从昏迷之后一直沉浸在那个噩梦里。

很长很长的梦,醒来后,竟是只记得,大漠黄沙,以及城楼上那人飞溅的血液,他抱着怀中那人绝望嘶吼。

在梦中,他是个将军,而她是敌军的俘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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