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完反派后,他重生了+番外(80)

作者:二十画先生 阅读记录 TXT下载

她先福了福身子行礼,这才望向坐在石桌后的沈言亭,小声禀告:“公子,人来了。”

沈言亭一袭蓝色窄袖宽衣,不紧不慢得从石凳上起身,上前拱手行礼道:“草民参见殿下。”

“……”

封长行垂眸,打量着跟前的清瘦身影,语气有些冷淡,“是你托人送的东西。”

沈言亭不答,侧身让在一边,“草民备了上好的龙井,殿下可有兴趣尝尝在下沏茶的手艺。”

封长行眉眼微沉。

他今日只着便衣,玉冠束发,一双幽深沉稳的黑眸里觑不出深浅。与宫内那位正风头正盛的太子殿下,看着没有半分联系。

他沉默几息,在石桌的另一侧坐下来。

似锦放轻动作,悄无声息地关上院门。

沈言亭跟着落座,拿起沏好热茶的青花瓷壶,替对面的封长行斟了一蛊,随后徐徐搁下茶壶,提着袖摆伸手道:“殿下,请。”

跟着的小春子上前用银针试了试毒,见银针没有变色后,这才退至封长行身后。

封长行浅浅抿了一口,入口清香,回味无穷,手艺确实不错。

不过他前来的目的可不单单只是为了来品这一口茶。

他冷淡开口:“你邀孤前来此地,难道不怕丢脑袋?”

沈言亭微微一笑,“殿下若想要草民的脑袋,恐怕不会来应约了。”

封长行神色复杂,看了他半晌,才说:“东西呢?”

沈言亭瞥了身后的似锦一眼。

似锦会意,从怀里小心翼翼拿出一个晶莹剔透的玉瓶,呈到封长行面前。

封长行拿过来,刚想揭开,沈言亭出声提醒,“殿下,不可。”

“这东西胆小,容易受惊。”

封长行顿住动作,“那怎么用?”

沈言亭道:“放在龙榻下即可,寻着人气儿它会自行爬出来。”

封长行嗯了声,眼里升起几丝狐疑,“孤如何确定这东西管用?”

“三日。”沈言亭竖起三根手指,不疾不徐地说:“三日之内,便可看到成效。”

“这几天殿下戴好给您的香囊即可。”

封长行沉默不语地把玉瓶放在广袖内,掸了掸肩膀的落叶,突然说:“你说自己是前朝的遗孤太子?”

“可当年隋庆帝逼近宫门的前一晚,仪清宫里起了大火,听说……当朝皇后和太子皆丧身火海。”

语罢,他眼神倏地凌厉,一动不动地盯着对面的人。

沈言亭笑而不语,良久,才轻声道:“殿下是怀疑草民身份?”

封长行食指悠悠敲了敲杯壁,眼里深意,“谈不上怀疑,好奇罢了。”

沈言亭笑面上毫无异色,“殿下既然知道大火,那想必也听过前朝的传闻。”

“嗯。”

封长行眼里隐晦莫测,“听人提过一次。”

沈言亭缓缓道:“自从当年鬼骑军现世后,长生不老的传言久久不息,燕褚将军失踪后,新帝即位,东秦国开始信奉仙道,炼丹修行,甚至后面新帝更是设立一位炼丹师来当东秦的国师,以求保佑自己能长生不老,永生不死。”

“姑尔寨里的人擅蛊制毒,外人瞧着邪乎,没人敢靠近,当时我母亲乃姑尔寨圣女,国师算出我母亲命格富贵,皇上与之相守,即可福泽绵长,一道谕旨下去,我母亲摇身一变,成了当朝皇后,后来仪清宫发生大火,宫中近五十人丧生火海,我母亲拼死从大火里把我救出来,随后嘱咐似锦带我出宫,这才得以保全一条性命。”

封长行端起茶蛊,吹了吹上面漂浮的茶沫,意味不明的说:“然后你被广陵世子收留在这院子,其目的是为了重夺大庆的皇位?”

沈言亭勾唇道:“殿下说笑了,草民若真想要大庆的皇位,现在也不至于找到您。”

“哦?”封长行眼里升起几丝兴味,搁下茶蛊,手随意地搭在石桌上,“那你说说目的是什么?”

沈言亭垂眸,看着底下茶蛊里漂浮的茶叶,轻声道:“殿下如此聪慧,想必已经看出广陵世子藏有异心,不过上次广陵王被罚了俸禄,所以现在才有所收敛。”

“草民乃是罪身,自是担心以后惹祸上身。”

“若殿下如愿登上皇位,保草民一条烂命即可。”

封长行没说好,也没说不好,许久,才耐人寻味道:“你为何找上我?”

“殿下这一年着手阳州水渠一事,在京城百姓中传得沸沸扬扬,在草民瞧来,您有治理经纶之才,以后定是一代明君。”

不动声色地给封长行拍了顿马屁,但对面的人却面无表情,眼里看不出丝毫端倪。

沈言亭摸不着底,只能说:“这是草民的肺腑之言,不求殿下现在能信,假以时日,待看到成果后,便会看到草民的一片诚心。”

“嗯。”

封长行终于舍得应声,从石凳上缓缓站起身,“时辰不早,孤先回宫了。”

“恭送殿下。”

沈言亭立马欠身行礼。

想起什么,他又道:“对了,殿下。”

“想请殿下帮草民一个小忙。”

封长行脚步一顿,回头问道:“什么忙?”

沈言亭说:“想求殿下把草民安排进太医的队伍里。”

封长行眼里微冷,“为何?”

沈言亭笑了笑,并不作答,良久,才说:“草民有事想问广陵世子。”

他坦坦荡荡的开口,反倒叫人心中消了怀疑。

封长行心里微微沉吟,面上滴水不漏,“可以。”

“明天你在宫门找文太医。”

沈言亭躬身行礼,“多谢殿下。”

封长行没再多留,同小春子出了院子。

马车缓缓驰回宫,小春子忍不住问道:“殿下,今天这事要告知傅公子吗?”

封长行把玩着手里的玉瓶,冷淡道:“不必。”

“可……”小春子欲言又止,“傅公子若是知道您对他有所隐瞒,恐怕会心生怨气。”

封长行动作一顿,沉默的把玉瓶重新放回袖内,许久,才沉声道:“若真按他所说行事,少说也要谋划五年以上,我现在已经等不了。”

他紧紧攥拳,手背的骨节凸出泛白,眼里满是翻涌的恨意。

“那狗皇帝活了这么久,是该从龙位上退下了。”

见他们走后,似锦关好门,不解道:“公子怎会确定太子一定会来?”

沈言亭唇角微抿,伸手揭开石桌上的香炉,幽幽开口:“他这么恨隋庆帝,听到有这种好东西,怎么可能坐得住。”

“就算明知有诈,也会冒险来赌一把。”

似锦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沈言亭垂眸看着香炉里已经被烧死的蛊虫,嘴角不禁翘起一丝阴森的弧度。

*

连日来的诊治,傅时雨三天没合过眼了,昨夜被楚晏提着衣襟,强制性地扔去榻上睡了两个时辰。

天还没亮,一睁眼,他又走进账里,开始翻着近些年关于瘟疫的记载史册。

现代已经发明了抗生素以及各种先进的医疗设备,应对起来得心应手,但生在古代,这些东西只能是无稽之谈。

傅时雨研究了几晚后,吩咐所有大夫用麻黄、石膏、大黄等等药材可以用作瘟疫治疗,再辅以银花、连翘、桔梗等等清热的药方,来作为大致的治疗方案。

他戴好用麻布缝制的简易手套,又拿起沸水消完毒的布口罩戴在脸上。

之前傅时雨想抑制传染的人数,画了几张大概手套和口罩的简易草图,想让楚晏买些针线和麻布回来自己做。

结果这人拿着图纸消失了一天,傍晚就拎回来一大袋麻布袋子,让他看是不是这种。

傅时雨看了几眼,虽然做工粗糙,但勉强能用。

他问楚晏如果有办法,可不可以多赶制些口罩出来。

本来以为这要求有点强人所难,没想到半月以来,这些东西却从未缺过,现在营里的士兵基本能分配到一个布口罩。

虽然管不了太大作用,但有总好比没有。

他上次问过重阳这些东西是哪来的。

重阳说是他主子率兵抓了附近好几个城池的女工,一天做不出来这么多,就砍她们脑袋,那些妇人哪见过这阵仗,吓得彻夜不眠的赶制做工。

傅时雨戴好口罩,踏步走出营帐,往隔离起来的军营走去。

他做了很多稀奇古怪的规定,比如军营分为三个大区,还取了些稀奇古怪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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