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心事
作者:七月扑满
文案
傲娇嘚瑟小忠犬 VS 敏感淡然冰美人
一个心如骄阳,天之骄子;一个心静似月,可爱从容。
在平凡又不凡的生活困苦里,他拉着她的手,走出泥泞,沐浴日光。
是他和她的故事,也是笔者自己的一些亲身体会。
---------------------手动分割线-----------------------------------
“顾曜之,你不觉得可惜吗?在正刚好的时候,放弃曜阳。”
朋友对顾曜之的做法很不解,什么样的姑娘能让这个原本浑身没有感情细胞的人做到这个份上?
“志不在此。”他不需要别人的理解。
“那你前两年费什么劲?”
顾曜之回:“也没什么事干。”
朋友怄得吐血,创业之初的卖命都是假的吗?
嘚瑟得毫无人性,谁能受得了顾曜之的少爷脾气?
人前的顾少爷傲娇冷漠,面对心上人就转了性。
跨年夜里,他把冰凉的嘴唇贴在卿卿的后颈,“2019年只用对我的宝贝好一点就行了。”
谁又能想到重逢之初,她说:“谈情说爱不在我的计划内,你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他笑着回:“小师姐,计划外的事情不试试,怎么知道不是惊喜呢?”
温馨提示:是个文案废了。
女主重度抑郁,走出抑郁;部分为本人真实经历,也是写下文字的初衷。
笔者还好好活着,所以一定是暖文,也一定是好结局。
内容标签: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天之骄子
搜索关键字:主角:顾曜之,卿卿 ┃ 配角:月奚,沈煜之,于图,王凌瑶 ┃ 其它:暖文,甜文,救赎,HE
一句话简介:傲娇嘚瑟小忠犬X敏感淡然冰美人
楔子(一)
初春的雨淅淅沥沥地下着,青城后山的风裹着白雾,吹得人撑伞的手通红。卿卿站在小昊的伞下扯了扯外套,微低着头,不紧不慢地走着,向着墓园。
再有半月就是清明了,今天祭拜的是卿卿的父母。
她抬头望了望小径旁的树,当初也不过半人高吧,已经七年了啊。
一周前,卿卿接到小婶婶电话,说奶奶摔倒了,磕着了脑袋睡了一天,醒来就找她。卿卿马不停蹄地结束了在深圳的实习赶了回来。
其实奶奶身体没多大问题,住院也就在县城里,由二叔一家照看,小叔小婶婶也只是从成都回去探望了一次。
她知道,临近毕业了,奶奶怕她留在深圳不回来。
卿卿在广东读了七年书,算上休学的一年,八年。华侨大学经管学院,今年研究生毕业。县城里的邻里街坊都知道卿奶奶有一个聪明可人的小孙女。
怎么会不回来呢?奶奶你在,卿卿怎么会不回来?
从墓园出来,卿卿挽着小昊:“又被甩了?”
小昊是小叔和小婶婶的儿子,卿卿的堂弟,比她小4岁,今年21,从小和她亲密。
小昊听了姐姐的问题,瞬间炸毛:“什么叫又啊?姐,那姑娘心太大了,拐着弯骗东西!张口买包,闭口买鞋,我朋友以为我供财神呢,忒吓人了!”
“不是比你还大两岁吗?你都实习了,她没工作?”卿卿不以为意道。
“屁工作,追她的时候倒是开朗上进,嘘,我妈过来了!”边说边收起了伞。
雨停了,云层里若隐若现地透着金黄色的光,隐隐有晴起来的意思。
卿卿斜眼瞥弟弟:“追着别人跑的时候,别人就全身都闪着光,果然啊,你就是变了。”
“我,我,我怎么就变了啊老姐?”小昊惊叫道。
卿卿装模作样擦了擦眼泪,故作哭腔:“小时候你还叫我卿卿,现在居然叫老姐了,还没变?”
小昊看得毛骨悚然,猛地蹦出一米:“那是小时候觉得不叫你姐显得我很酷,长大才知道叫你名字我更狗腿!”
卿卿翻个大白眼转身上了车,小婶婶在一边笑得鼓掌。
小昊凑到自己母亲身边,“妈,你说我姐哪儿像个病人啊?我觉得把,我是不用再去魏医生那儿给她开药了。”
小婶婶一个巴掌拍在他后脑勺,“你知道个屁!去开车。”
“实习那边不回去了?”坐上车,小婶婶开始试探性地问。
“不回去了,实习证明也拿到了,毕业论文忙完我就回来。”
“工作呢?要不要你小叔走走关系?你别想着回县城里啊,除了顾着奶奶,还要想想你自己的将来。”小婶婶和卿卿的关系,说起来比母亲还要亲密一些。
小时候每个寒暑假,父母总把卿卿寄放在小婶婶家里,所有的课外兴趣班,游泳、围棋、书法、跆拳道,都是小婶婶带着卿卿和小昊一起去上课,卿卿和小昊的革命友谊也是在那个时候建立起来的。
卿卿耐心地回答:“去年11月参加了财大的秋招,学历比不过别人,所以我在终面的时候被刷下来了,就没告诉你们,但这学期开学接到电话,说需要补录一名,顺利的话,应该会在财大上上课、带带本科生吧。”
大多进入财大的教师都是博士研究生毕业,卿卿当初能走到终面,也是实战的履历太漂亮了,而面试官中有两名曾是卿卿研一时参加交流项目的指导老师,很是赏识她。
“那真是再好不过了,学校会分配住宿吗?”
“会,有教师公寓,我也打算把靠近南湖的小房子装修了,假期里住,平时就住学……”卿卿话没说完,小婶婶抢先道:“装修房子的事你就不用管了,等你毕业回来也差不多了,到时候再一起添置些家具。”
“婶婶,装修的事我拜托我高中同学了,他学室内设计的,我照顾人家生意呢。”卿卿笑着说。
小婶婶一顿,半晌叹口气把手覆在卿卿手上:“卿儿,没关系的。”
卿卿回握了一下,“我知道。”笑了笑,把头转向窗外。
小昊从后视镜看向母亲,小婶婶轻轻摇了摇头。小昊握方向盘的手一紧,随后抬手按开了车载音频。
卿卿望着路边一棵棵一闪而过的行道树,心里默默想着:是啊,我也想要没关系的,可每个人都小心翼翼地试探着我情绪的边界,生怕我的脆弱会像决了堤的洪水覆盖了看似平静的生活。你们安抚着我,不也是怕我成为你们的难题吗?
卿卿抚上心口,心跳越来越快,耳朵里,音乐、轮胎摩擦的声音骤减,眼睛里闪过的街景渐渐发白,世界只剩下空灵刺耳的耳鸣和心脏撞击的震动,她深吸一口气,静待着自己的世界缓缓恢复。
须臾过后,周围再次清晰,像快速的列车忽然闯进狭长的隧道,而后重见天日。
卿卿掩饰着自己的不适,闭上了眼。
六年前,卿卿大一,父母相继离世。
彼时正值寒假,她处理完父母的后事按时返了校,除了情绪低落好像没什么异常,家人、同学、老师除了一句“节哀”都称赞她坚强。
直到临近端午,卿卿拒绝了去香港迪士尼的邀请,死党月奚沉不住气找上门,把她从宿舍床上挖出来,看见了她手臂上的伤痕。
一条十厘米长的伤口从左手手臂内侧蜿蜒至外侧。伤口的边缘有稀疏的结痂,中间却泛着血光,月奚瞬间明白这已经不止一次划开过。
月奚气得双眼通红:“卿卿啊卿卿,你可真是好样的,你真是……你真是……” 泣不成声。
随后卿卿被月奚打包送回了成都,送进了医院,接诊的是华西医院心理卫生中心的魏医生。卿卿住了一个月,也休学了一年。从那个时候,她就开始与抑郁焦虑抗争。
住院那段时间暗无天日,卿卿在昏睡与清醒中交替,却独独让她听到了小婶婶和弟弟的对话。
-“昊昊,你别天天往医院跑,要中考了,考不好等着挨鞭子吧。”
-“这躺床上的可是我姐!我能不管吗?”
小婶婶没急着回话,半晌伴着水果和刀锋的摩擦声慢慢回答。
-“你还小,这些事情你别看,你承受不起。”顿了顿,“回去吧,让你爸来换我。”
卿卿僵着身体,忍着鼻酸,不敢醒过来。
是啊,她凭什么呢?凭什么躲在自己的情绪里成为别人的负担?小婶婶在做婶婶之前,先是母亲,所以同情可以给,怜悯可以给,关心可以给,分不了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