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君，怎么办？”听着像个大人物。
“杀了。”轻描淡写的两个字，挺欠揍。
“咔嚓。”手里的树枝折成两半扔地上，战翎用灵识绑定那个人，决定还是用揍的。
第86章 血海
“这么菜都敢来偷家？”
不到片刻，战翎身边倒了一地，她骑在那个人身上，一拳又一拳。
“说，你们是什么人，来这儿干嘛的，受谁指示？”
“啊唔我是不会说的！”
含着牙齿说话确实费劲儿。
战翎又一拳，算准了角度能让他吐出嘴里的血水和断掉的牙齿。
“说不说，你再不说我伤的可就不是脸了啊，我抽你屁股了啊。”
对方好像挺清高的样子，这话应该能激他。
“啊啊你这个变态！”对方开始乱扭起来。
“动什么动。”战翎一膝盖杵到他肚腹。
对方疼的缩了起来。
战翎感觉膝盖下的感觉有点不对。
她用手拽住对方的衣领，在对方的喉结两边触了两下，接着是耳后、腮边。
咬了咬牙，她又打了一拳，这拳比之前的几拳都要厉害。
“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说是不说？”
贴近了对方，果然闻到一股淡淡的腥味，被某些香料味道掩盖着。
“女人，你现在停手还来得及，不然你就等着死吧！”
有恃无恐，怕是还有人要来。
战翎冷哼了声，一掌将人打晕，接着咬破指尖以指为笔，凝神，临空布下阵法，加固了一下星球外围的结界，最后飞身前往海边，找寻逐月她们的踪影。
还好姬狂做事靠谱，战翎在海边的一处洞穴遇到了她们，几位年长的鲛人也在。
“战翎姐姐，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有敌人？”
“我们没得罪什么人啊，这里地方又远有难找，到底是什么人啊？”
战翎伸手压下她们的声音，单独将有话语权的几位年长鲛人拉在一边。
经过确认，他们似乎预料得到今天的事。
“来的人和你们同族这件事瞒不住。”战翎只问他们：“你们想怎么办？我可以帮忙。”
“唉。”几位年长鲛人一时也拿不出主意。
战翎知晓他们的习性，在安逸地方待习惯了，谁也没应对过这些事情。
战翎只能将事情控制住她的手上。
“这样吧，等会儿对方过来了，我帮你们争取一个谈判的机会。”
“你们把原因问清楚，有误会的话解开误会。”
姬**话进来：“两手准备，我现在让她们去准备木筏和船，如果万一抵挡不过，我们带你们走。”
战翎挑眉：“是我带你们走，好吧。”
这里的鲛人族没有时空跳跃器，只能通过她硬扛着全部的鲛人，把她们运到安全的地方。
“你对我没信心？”战翎不觉得会走到那一步，最主要是刚才那群鲛人太弱了。
姬狂悄悄捏了下他的手，说：“保险为上。”
战翎抽回自己的手，点头道：“那行吧。”
兵分两路，战翎带着一部分鲛人打算出去谈判，姬狂领着另一部分准备后手。
再一出去，嚯，战翎感受到水里密密麻麻啊武装精良的鲛人大军，忍不住找到那位被她揍成猪头的仁兄。
他绝对是被同伴坑来挨打的吧。
不过谈判的事情可能得缓缓了。
她这边鲛人的数量少，武力值弱，她一个人要解决对方那么多鲛人，需要费点功夫。
最理想的情况是，只要在开打前能把事情说明白，谈清楚。
用手在嘴边弄了个喇叭，悄摸的，跟在她后头的逐月递给她个大海螺。
战翎改用海螺喊话。
“对面的鲛人听着，你们来势汹汹，兵力强壮，我们看到了。”
“可是能不能先事先说明一下，你们到底来干啥的？”
“如果是同族之间的友好交流，好像用不着大半夜还派前锋小队来探情况吧。”
隔得远，战翎有些看不见，但是她认得被运到对方队伍最前头的海螺，巨型海螺，比逐月给她的这个大一百倍。
战翎看了眼逐月，逐月天真的摊手：“我没有那么大的嘛。”
对面像是要说话了，战翎赶着布了一层滤音结界。
“哪里来的虾兵蟹将，伤我女婿，打我族人，大家给我上，拿了人头过来找我领赏！”
“呸，不要脸！”
战翎把小海螺递还给逐月，瞪脚升至半空，隔空一巴掌甩过去，把赶在前头那批急着拿人头领赏的鲛人打回海里。
怒火之下，用不着喇叭，战翎朝底下喊道：“人家的地盘你们来撒什么野，凭你们人多不要脸？”
被打退了一批，竟然还有人敢往前。
这一批被战翎掀到了对方大军正后方好几里。
下面换了个女声用喇叭和她对吼：
“你个外人懂什么，这是我们的地盘！”
打翻两批人，暂时没人敢乱动。总在天上非常耗能量，战翎回到地面，和他们理论：“你说是你的就是你的，证据呢？”
还是那个女声，气急败坏的：“就是我们的地盘，这里的鲛人原本只是我们不要的流放在这里的，要什么证据！”
逐月她们听到这句话脸色都很不好看，几位年长的鲛人只不住摇头叹气。
战翎看她们的态度，歇了一口气道：“满口强盗逻辑，我说了，这地方就是他们的，身为同族人，你们要来住可以，何必大半夜潜入，你们到底想干嘛！”
女声轻飘飘的：“他们碍事，占地方，杀了他们咯。”
语气和被战翎揍成猪头的那人一模一样。
战翎忍住气，问：“就算他们肯把地方让给你们一部分，你们也要杀？”
“当然。”女声洋洋得意起来：“我们是什么身份，他们是什么身份，杀了了事。”
“好，好，好！”
对方轻佻肆意的态度让战翎怒火中烧，但让她更为光火的是年长鲛人的不作为。
逐月她们还小，因为害怕不敢说话很正常。
作为长辈，听到对方说这样的话竟然还呐呐不言。
战翎重新飞升至半空，一脚隔空将对方的船踹翻，说：“你们要杀，来啊，看最后海里流的是谁的血！”
接下来的混战战翎看着很风光，对面整个鲛人团体加起来都打不过她，除了他们的歌声稍微影响了战翎的动作，对方根本不堪一击。
她狠话说的狂妄，实际上她一个人都没杀，海里蓝湛湛的，一丝血沫都没有。
对方瞧出她的意图，开始反扑。
无穷无尽层出不穷的人海战术，战翎再强也有能量耗尽的那一刻。
这本该是场枯燥无聊的单方面屠杀，但战翎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见血，所以最后当她被鲛人群的歌声蛊惑了片刻，对方乘机拖了一个小鲛人，当着她的面用嘴把小鲛人一口一口撕碎。
像梦醒了。
小鲛人死前凄厉的哭声战翎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逐月她们被吓傻了，战翎看到姬狂对她喊：“走，快走！”
这和她想的不一样，凭什么他们要走，就算现在带他们走，去到一个新地方，以他们的脾性，他们能顺利活下去吗。
战翎的灵魂和身体分离了。
她的灵魂从不同角度和自己博弈、嘶吼，试图找到一个最优解。
她的身体早已做出决定。
她要杀。
小鲛人死前的哭声在嘲笑她天真。
她以为这么多年浪迹星际，小打小闹给别人制造一些小麻烦就是阅历，就是成长。
实际上，她还没有杀过人呢。
鲛人实在是不堪一击，他们之于战翎不堪一击的原因在于，战翎先前早就修习过他们的本源功法，并根据功法得出了击破之法。
她手里不止有矛，还有盾。
所以让鲛人骄傲的一切基于声音的攻击，对她来说都不值一提。
声音的传播需要介质，那她制造真空层不就好了。
单方面的屠杀，战翎如她所说，她用他们的血染红了整片海域。
恍然回神，战翎看着自己满手的鲜血，落在沙滩，朝逐月她们走过去。
逐月看到她害怕的直往后躲。
战翎想了想，转换脚步，蹲在海边，一下一下把手掌的血迹洗干净。
鲜血呈丝，若少的话，浸泡在水中会很快消散，就像这片海没有过杀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