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这趟唯的收获,就是占子然在肚子里灌了肚子茶水,人也没见到,就这样回来了。
莫叙只住进那栋洋房几日,进屋的时候占子然就闻到了那股子木质气息,那味道分外的熟悉。
只是那么闻,便感觉控制不住的头皮发麻,不知道到底是激动,紧张,还是恐惧。
可是伴随着却是某种难以言喻的安心。
就像是占子然少时忘记带课本,挨到莫叙身边蹭课本时,挨在他肩膀上,闻到的模样。
占子然:“你是不是用香水了?”
莫叙低头说:“没有。”
占子然:“那为什么你身上有股味道,好闻。”
占子然在莫叙身上猛地嗅下,莫叙什么表情都没有,而后的点点粉起来。
他依旧记得,除了干净的皂角味就是淡淡的木质香气。
时间久远,记忆模糊倒是正常,但是有关于莫叙的记忆却记得格外清楚。
反而是莫叙走之后的那两年,记忆变得有些模模糊糊。
占子然时而想得起来,时而想不起来。
和齐乐聊起时,占子然会恍惚,齐乐所说的事情他真的做过?
大半年的时间的记忆空白,占子然不记得自己做过什么。
偶尔想起来零散的片段,衔接不起来。
齐乐和管家都觉得是当初占子然母亲过世,他痛苦不堪极度悲伤的情况下选择性忘记了某些事情。
后来,占子然记不起来也就懒得去想。
因为他只要试图回想起那段时光,情绪就连好几天低落,加上他身体差,有时候还会因此生病。
这么想想,他留下病根也是在那大半年的时间。
占子然茫然。
午的时候,占子然醒来了躺,给了齐乐笔钱,说想吃酱肘子,想吃排骨,想吃烧肉。
齐乐无法,拿着钱去东城白华餐厅买了占子然点名的几样菜肴。
回来时,占子然半梦半醒,但是闻到荤腥,他强制坐起,拿上筷子就往嘴里往食物。
好吃。
有油。
肉香。
口气,他吃了两个酱肘子,小半盘的红烧肉,占子然还喝了大碗他市来的新厨师带来的糊辣汤。
齐乐站在旁忧心忡忡,他道:“少爷,你会不会吃的太多了?”
占子然口齿不清:“整天清汤寡水,我都要吃成和尚了,再不让我……”
呕————
占子然还发着烧,整个人脸上红扑扑,头昏眼花。
所以理所应当就吐了出来。
刚吃进去的东西,全吐出来了。
齐乐阵手忙脚乱。
占子然吐完就昏了过去,身上的热度更加的高,齐乐顾不上收拾,赶紧找来大夫。
大夫来的时候,占子然迷迷糊糊醒来,听到对方说了串话。
反正应该是没什么大事,只是他心心疼吃下去的美食。
胃里如同被绞肉机绞过般,占子然被清晰干净,紧皱着眉头,又陷入辛苦的睡眠。
像是场试炼。
这次他却梦到了自己的母亲。
莫叙走后的第三年,占子然的母亲常年累积的小病积蓄爆发,个月内就下不来床。
前半个月,她偶尔精神好的时候还会下床在后院走走,看看占子然生下来时种的柳树。
到了后半个月,她就下不来床,需要用药来吊着。
开始,占子然以为和原来样,她总是三天两头受寒什么,没太在意。
占子然每天都会去看她,陪她吃个晚饭。
后来她走了才知道,她那时已经下不来床,为了和自己吃晚饭,硬是吊着口气下床来……
占子然那段时间收敛的心思,开始好好的上学,功课突飞猛进。
他就记得,那天有个著名的教授到学校演讲,是他很钦佩的位,所以占子然大早就去了。
这位教授知识渊博,讲的知识深入浅出,他受益匪浅,回家时,还在路上停留了会,买了几本书。
结果在半道上,就被急急忙忙赶来的齐乐截住。
“夫人……夫人咽气了。”
占子然第时间没有反应,愣愣的问了句:“你在说什么?”
齐乐重复了遍,声音发颤:“夫人今早突然病情加重,吃不进东西,大夫看之后突然就大吐起来,然后、然后就……”
“我早就想来寻少爷,夫人还清醒的时候说不许,说少爷今天有重要的演讲要听……说少爷难得用功,自己只是小病,不要打扰少爷读书……”
占子然站在原地手上的书本全都掉了下来。
他只觉得天旋地转,五脏六腑都要冲出喉头,整个人就瘫倒在地……
……
占子然在这回忆里又昏睡过去,睡梦的胸膛剧烈上下起伏,发出几声喘息,齐乐连忙从屋外走进来查看。
恍惚间,占子然记忆深处的那抹清新的木质香味渐渐让他平息了呼吸。
占子然睡了很久,齐乐途来了好几次换毛巾,占子然身上的温度居然慢慢的下去。
等到占子然做完长长的梦醒来时,身上的热已经退了。
占子然坐起身来,齐乐立刻就进来,扶起占子然。
占子然摆摆手,说:“我没事了,应该是退热了。”
齐乐不放心,找来大夫看,的确是退烧,大夫给开了个调理的方子就走了。
占子然自己想东想西了会,让齐乐搬来浴桶,想洗去身上冷汗。
踏入水,肩膀以下没入水,占子然仰着头,漆黑的发丝散乱着,齐乐在边给他拿毛巾。
齐乐看着占子然现在状态似乎不错,这才开口和他说今早发生的事情。
刚刚觉得身体舒坦几分的占子然差点腰软溺在这洗澡水。
占子然震惊:“你说什么?”
“今早城内就在传,传出新的流言……”
“我是问你流言是什么!”
齐乐大声朗读放在边的报纸,重复了遍:“莫家二少留学归来,与占家少爷旧情复燃。別馆相会后,占少爷满面红光、头发凌乱地从別馆离开!”
占子然刚刚觉得状态好点,现在又觉得自己头晕目眩,浑身无力。
他头皮发麻,颤抖的抬起手臂,问:“不是我记错吧……我、我没让你去散发这个吧?”
“没有。”
占子然松了口气自己没得病的同时,又心如死灰,这报纸版面这个大,只要是没全瞎,也就会看到了啊。
他咬牙道:“能查到是谁散布的吗?”
齐乐摇摇头:“我早就去查了,没有查到,报社说有人匿名投了稿子,但是不肯透露是谁,然后打探消息的小五也没有查到,明面和暗面都没消息。”
占子然真想溺死在这浴桶里算了。
死来想去,占子然也没想出来,不是自己做的,还能有谁会传?
黎家?不可能,对黎家没好处,他们巴不得流言平息下来,这扯出来,又有人会想到黎烨闯占家的留言。
况且,毕竟这是件吃力不讨好的事,即没意义,又得罪莫家。
“其实少爷不用太担心,最近两天,传流言的人没有那么肆无忌惮了,最近谈论的人少了。”
“就算不肆无忌惮,这可是白纸黑字啊!”
占子然自己散播谣言的时,都只是让人在坊间流传,根本没敢上报。
也不知道这是谁传的传闻,手法也太粗暴了点吧!?
直接登报可还行?
占子然眼前片灰暗。
他有气无力,不知道说什么,想了想问到:“你前面说,谈论的人少了?怎么,现在男人和男人之间都已经不稀奇了吗?”
“还是稀奇的……只是前天晚上,在东街口躺了个满是伤痕奄奄息的流浪汉。”
“这又是哪儿跟哪儿?”占子然被绕晕了。
“粗听起来是没什么关系,但是有人说他被打的时候,打手放言让他嘴巴放干净点。”
齐乐想了想措辞:“后来我听人说,他最喜欢传少爷你的传言,在茶楼是出了名的好事者,他大多不是玩笑话,而是下流无比,有时还会意淫的荤话……”
占子然眼睛睁大:“那也不定是因为这个……”
“但是那片喝茶唠嗑的人,全都觉得有关系,有人认出,说打人的是莫二少的手下……”
占子然说不出话来。
占子然喝了口茶,缓了缓道:“他、他……是……”
他暗暗惊心,莫叙把传谣言的人都打了个半死,要是知道谁是散发源头的人,岂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