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厂花抢亲了吗(16)

作者:一只小火腿 阅读记录 TXT下载

玉娟回道:“没吃,全洒了。”

说完,又小心翼翼地看了看田夫人,怕再惹怒她:“姨娘看着倒是康健,说话中气十足,就是老是念叨着妙安没死,还提了几句张大人。”

叶妙婉仗着自己要出阁,胆子大了些,忍不住出言嘲讽:“这是指望着靠死人扒高枝儿呢。”

田夫人瞅了叶妙婉一眼:“你这话是跟谁学的,还有没有教养了。”

叶妙婉脸上臊得不行。

田夫人懒得再和她废话,想了想张炳忠的态度,转向玉娟:“也罢,明天换一副方子,药材更金贵些,你看着姨娘吃下去。她少喝一滴,我拿你是问。”

***

“大人,我冷。”身后一双羊脂玉似的手臂缠了上来,搂住了男人汗津津的胖肉臂膀。

左怀恩毫不留情地把背后缠绕的女人推开,打着赤膊从温柔乡爬出来,坐到桌前给自己倒了一盏酒,一饮而尽。

妓子武娘媚笑着批了衣裳走过来:“大人怎的自己独饮,不赏奴婢一杯。”

她端起瑞银酒壶,新拿出个杯子,给两个人的杯里都斟满了。

一口闷了酒,她被辣的微微眯起眼睛,方才道:“大人有什么烦心事,讲给奴婢听听,奴婢愿做解语花。”

左怀恩不屑的说:“你个妇道人家,懂什么。”

“不懂不要紧,肯听就是了。”武娘笑的温柔。

左怀恩心中憋闷,左右这妓子也不知道前因后果,聊聊也无妨:“你原先有个相好的,以为能长长久久,结果叫其他妓子抢了去。你心里气不过,找了个有势的,想让他给你出出气。结果发现你那新相好却是个怕事的瓜怂,畏首畏尾,不肯出头,你该如何?”

武娘捂着嘴娇声道:“这有何难,换个不怕事的相好不就完了。”

真是当局者迷。左怀恩寻思,自己还没武娘看的清楚。既然刘宝成这个阉货下不去手,找个有胆量的便是了。

想到此,他差人拿了笔墨,奋笔疾书一封,烤上火漆,托人送了出去。

忙乎完这一遭,左怀恩搂着武娘亲了个嘴,把她按回到床上:“真是个乖乖,爷再稀罕稀罕你。”

红烛扑地爆了个花,在墙上映出男女耸动的影子。

作者有话要说:[1]取自姚道昌《名医治验良方》中的“癫狂方”

第15章 玲珑棋局

子时,承乾宫。

守夜的宫女坐在外间门口,强忍着打哈欠的冲动,一下一下扇着扇子。

天气闷热,玉帐并没有放下,四下放着冰盆,隐隐的凉意四伏。

窗户微微支起,一缕白烟无声无息的渗进来,直冲着睡榻而去,忽的,散了。

庞贵妃正在熟睡,被这烟扰的“唔”了一声,重重的翻了个身。

***

晌午时分,李准看过操练,一个人打马在河边溜达。这几日酷热,晚上睡着时,翻个身席子也能黏在身上,很不爽利。

淡淡晨光在平静无波的河水上拢出一层雾气,把水中倒影映射的似真似幻。李准把手伸进冰凉的河中,哗啦一声捧起一把,舒服的洗了个脸。琉璃似的水面被打成一块一块,久久不能平息。

明明是四下祥和,但他心里总隐隐有些不安。已经有几日了,他那一点酸气早就消了,是不是该回家看看?

身后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打断了他的思绪。官厅操练端着密信,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一转眼就到了跟前:“秉掌印,宫中急报!”

李准一愣,没想到预感成真,一大早会有急信,多半不是什么好事。

他接过来粗粗一看,立刻沉声道:“备马。”

承乾宫已经乱作一团,庞贵妃是从昨天夜里起病的。

先是高烧,后半夜烧退了。太子得知贵妃病了,一大早来请安。本来好端端的庞贵妃突然暴起,抓住他开始谵妄,说圣上要不行了,自己不想做朝天女,跟着金银器皿一起陪葬。

这一句句的别说是在宫里,就是在寻常百姓家,也不能放在台面上,放出来就是诛九族的罪过。

庞贵妃这番话一说出来,后宫之主自然不能坐视不管,等李准进宫的时候,承乾宫门前已经被拘起来,避不见客。

李准在承乾宫门口沉声道:“小的求见皇贵妃娘娘。”

十几个小火者排成一列,说是秉命,将宫门紧紧围住,面如铁板,一概不回。

李准不能硬闯,转去慈庆宫。一看见赵常,就问:“太子那边呢?”

赵常立刻回答:“太子殿下还好,就是早上请安的时候有些受惊了。”

说完,他凑过来在李准耳边低语了一句:“刘宝成的人叫我给隔开了,太子身边现在是自己人。”

李准点点头,不等宫人通报,就大步流星进了殿。

偌大的寝宫,满满当当的博古架,琳琅满目的装潢,愣是没看到太子身影。李准没问垂手站着的宫人,直直往里走。绕过棋盘,那蒲团后面缩着一团人影。

太子果然在这里。

“大胆!莫要前来!”察觉到有人来,太子激动地大吼。

李准温柔地说:“殿下,是我。”

太子听见这个声音,抬起脸,满脸是还没散去的惊恐。

李准张开手,太子顾不上许多,连滚带爬地扑到李准怀里。他身量长成了大人,心里到底还是个孩子。

李准冒着大不韪,越矩地摸了摸太子的头:“是小的来晚了。”

太子并没怪罪他,只是茫茫然说:“母妃病了。”

“小的知道。”

“本宫从没见过这种病法……她会死吗?”

“不会。”

“为什么不会?”

李准凝视着太子的眼睛,眸中一片深沉:“殿下信我吗?”

太子回望李准。

***

“殿下怎的藏在这里?”

李准找了好大一圈,才在蒲团后面发现七八岁大的四皇子。

他不受宠,自然不受宫人待见,只有跟着生母庞才人的李准对他格外上心。

“大将军要死了。”四皇子奶声奶气地哭着,手里捧着一只奄奄一息的猫儿。

原本乌云驾雪的毛发此刻黯淡无光,看上去时日无多。

李准蹲下来,看着眼前七八岁的皇子:“把大将军给我,好吗?”

四皇子摇头不肯,紧紧搂着将死的猫。

大将军是庞才人给他的,毛发蓬松,像个小狮子,是宫里最威风凛凛一只猫。

四皇子爱它,日夜和它吃住在一块。今日好容易得了一碟自己最喜的马蹄糕,四皇子都没舍得吃,在院子里特意寻了大将军,先掰了一块喂他。可那猫才吃了一点,就不行了。

“大将军不会死。”李准缓了缓,温柔而坚定的说,“殿下信我吗?”

四皇子先是摇摇头,但李准的目光透露着可信。

半晌,他犹犹豫豫地点了一下。

李准一手接过猫,一手拉着小小的他站起来,温声说:“殿下蹲了这么久,肯定饿了,小的给您拿点吃的去。以后除了庞才人给的吃食,旁的咱们不吃,好吗?”

四皇子心里想,如果这个小太监把大将军治好了,他便都听他的。

隔了两天,大将军果然好了,看着比之前更精神,更威武。只是额头上多了一个小白点,按李准的话——“这是服了药的缘故。”

害了大将军的人,最终也没查出来,只有送点心的宫女被杖毙了。至于主谋是谁,为何下毒,都统统落在了这个不会说话的死人身上。如同宫里许多无头案一样,整件事被水过无痕地翻了篇。

***

“本宫信你。”太子想起来大将军那一出,眼睛突然亮了起来,“母妃几日就能好,对吗?”

那日李准刚把大将军拿走,它就断了气。他心道,糊弄个孩子容易,寻个相似的猫就完了,但庞贵妃这事哪有这么简单。

她不能死,至少现在还不行。

李准搀着太子站起来,嘴里温声道:“那是自然,娘娘吉人天相,不多时就能痊愈。”

太子突然嗫嚅,看宫人退的远远的,才小声说,“这几日宫里守着的好像换了人,有些我不认识的生面孔,刘宝成还隔三差五来看本宫。你……能不走吗?”

李准没回答,只是紧了紧抓着太子的手。

慈庆宫偌大,再尊贵的身子,能握住的,也不过这一掌而已。

这片刻温情没有持续多久,因为殿内响起了熟悉的尖声:“给太子殿下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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