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扬轻手轻脚地给门上了锁,不放心,又贴上去听听动静,等回头,见彭旭靠在洗手台上,裤链都解开了,一只手正伸进内裤里自娱自乐。那张迷醉的脸半仰着,眼睛说睁不睁说闭不闭,旁若无人。乔扬凑过去,帮他把最后一层防御卸下来。
那根东西终于完完整整地露面了。和乔扬想象的尺寸差不多,稍有弧度,不算明显,龟头的形状很漂亮。乔扬一下子想起高二期末的那张试卷,这次的油条鸡蛋可是真能入嘴的呢!他试探着抚弄了几下阴囊,见缝插针地照顾起彭旭自己照顾不到的地方。
彭旭的手渐渐撤开了,随着乔扬撸动的节奏,他下意识向前挺腰,想寻找更痛快的角度。
乔扬却不敢蹲下去,他怕彭旭不过是冲动而已,实际还接受不了更多,毕竟彭旭并没表现出要插他嘴的迫切。他不敢轻举妄动,兢兢业业地运动着手腕,模仿曾观摩过的小电影里的手法,时快时慢,时轻时重,时而再打一打转。那不同于自己的触感让他兴奋极了。
可惜他撸的经验实在不算丰富,加上第一次摸别人,他不确定彭旭的感受是否与他期待的一致。彭旭闭着眼,没表情,也没声,乔扬只能从手感上知道他快要射了。
乔扬另一只手也上来了,紧紧握住阴茎根部,另一手快速地撸。这也是他从小电影里学来的。没一会儿彭旭就忍不住了,低喘着骂道:“操,你妈的你够会的……”话没说完,乔扬的T恤就湿了。
彭旭泄了劲儿,靠在洗手台上平复呼吸,谁也没说话,乔扬扯了纸巾擦衣服。门突然咚咚两声,班长的声音传来,问彭旭没事吧,这么半天了还没吐完?
乔扬是真佩服他的毫不心虚,没事人一样回着班长:“洗把脸,就出来。”一面不紧不慢地系好裤子。他从头到尾也没想着要关心一下乔扬的裤裆。默契地是,乔扬自己也没觉得缺了什么。
回到大伙中间,更没机会说话。乔扬没法问彭旭一年前是怎么想的,说不搭理他就不搭理他,也没法求证既然现在确定了他是gay,又为什么会接受一个gay给自己撸。通通不合时宜。
不过乔扬想,只要能和彭旭再联系上,不论远近,就总有知道的机会。急什么呢,他对喜欢的人永远有耐心。他最终也没有在班长家留宿,七七八八那么多人根本睡不开。
跟他一起走的还有彭旭和另一个男生。三人住在两个方向,男生自己叫车走了,乔扬和彭旭搭一辆车。是彭旭叫他一起的,说反正顺路。
车上,乔扬还是没找到机会和彭旭说话,彭旭一直在睡觉。六月的夜晚,天不算闷,车里没开空调,风吹得人只想迷糊。彭旭的坐姿一向是大敞四开,简直是引着乔扬往他腿中间瞟,那是他刚摸过的幸福源泉。他感觉今晚的一切好像做梦。
下车前,他叫了彭旭一声,彭旭迷迷糊糊地应道:“慢点儿。”他心里一暖,嘱咐彭旭也别睡了,没多远就到家了。
想不到由疏及近也这样快,快得猝不及防,可也神奇的自然而然。乔扬又翻出曾经的聊天记录,一条他也没舍得删,全部存着,这一年来他时不时就要重温,熟得几乎可以背下来。
最后几条消息是在去年暑假,他问彭旭以后想去哪里读大学。彭旭先是回他:【越远越好。】后来又说:【明年的事明年再说。】
乔扬说:【你就一点儿打算也没有?】
彭旭:【有啊,到时候再想。】
乔扬当时很无奈,说:【你可真能船到桥头自然直。】
对于这句彭旭没有回复,这就成了两人之间的最后一条消息。现在,乔扬知道他和彭旭报的志愿是遥遥相望,隔了两千里地,尽管录取通知书还未正式收到,十有八九已算落听。他顺着这条消息又发了一句,就用这双刚给彭旭撸过的幸福的手。
他说:【以后跟你做不成同学了,你能偶尔想想我吗?】
第21章
回复非常快就来了。乔扬心咚咚地点开一看,傻住了:这是什么驴唇不对马嘴的?哪儿也不挨着哪儿。他心鼓立刻就息了。他想彭旭准是迷糊得够呛,手和脑子都不走一路了。
可他还是绞尽脑汁地想破译,见翻过来调过去组不出合理的意思,他把每个字的拼音首字母列出来,想看看输入法会自动生成什么,还是没用。他怎么也无法和彭旭的脑回路搭上线,急得澡也白洗了,汗涔涔地瘫在床上,举着手机百般费解。
台灯下,他手臂的影子被映在床头。他怔着两眼盯着那影子,盯了一会儿,他突然抽回手,等再意识到,手已经钻到内裤里了。仿佛彭旭的触感仍留在上面,他回想着不久前摸彭旭的手法,尽量以同样的方式和力度刺激自己。闭上眼,五感追到几小时前,某几个瞬间,他甚至幻闻了,彭旭的味道在他鼻子尖上跟他玩捉迷藏。
那味道怎么形容呢?就好像你一直觉得这世上该存在着某个味道,比你已知的所有味道都更能惹你愉悦、打颤,只是你一直没闻到。偶然一个机会你闻到了,你也真的打颤了,但你马上又觉得,这味道不属于你,因为你和它总隔着点什么。你在嗅觉的存档中不断搜索、重温,你不想忘记,你以为你记得清晰,但当你下一次再闻到,还是要冒出一句“啊!这个才对。”的感叹。
就是说,除非你亲身闻到,不然你总也没办法让它与记忆中的味道重叠,它总比你想象中更加刺激你。
但它也很调皮,一晃就闻不见了,乔扬小狗一样嗅着空气,说是抚慰自己,脑袋里全是彭旭。形状、触感、硬度、温度、气味,他全身心回味着。指尖触到一点湿润,滑滑的,他放到鼻尖闻一闻,和彭旭是一个味道吗?好像有点像。他更兴奋了。
停!停一停!这不是彭旭,你舔自己的干吗?!脑中最后一丝理智把他叫住了,他身上一阵空软。
完全是惯性,他从枕头底下摸出那把钢尺。这回可是清醒大发了,他从来没打得自己这么疼过,疼得他连缩成团的力气也没了。他泪眼婆娑地问自己:乔扬,你还能再贱点儿吗?
平静下来,他又点开手机,页面仍停留在他和彭旭的对话框。他必须追问一句了,否则这话题准会不了了之。
彭旭的回复在转天中午来了,很简单的两个字:【忘了。】
乔扬:【那就当我现在才问你,你回答什么?】他昨晚那么痛,两个字可别想打发他。
又是半天,彭旭回:【你这人吧,让人很难忘。】
乔扬心飘起来:【怎么说?】
彭旭:【我还没见过喝酒比你脸更红的。】
闹腾正欢的心一下卡了壳。你啊你!你还想听什么?你还真想听彭旭说昨晚很难忘,说会因此有点想你?不会的,彭旭不会说的。他要会说,凭他的性格昨晚上他就说了,他现在这态度摆明了是不想多提。
那就不提。乔扬东拉西扯地聊起闲话。猛一看,他们之间好像没有过一年的空白,他们什么都聊,甚至更随便,因为不再关乎成绩,轻松无压力。然而细看,每次都是乔扬先赖上彭旭,彭旭只负责反馈,他从不主动招乔扬。
其实以前也是乔扬找他的时候居多,但他为了作业难免也骚扰骚扰乔扬。现在没了学业负担,也就没什么可让他想起乔扬来,乔扬要想和他保持联系,必须搜肠刮肚地挑起更多话题。好在他也没什么敷衍的迹象,尽管回的多半是无意义的口水话,但莫名都很启下。这就够了,乔扬要的就是这个启下。
不过他大半个暑假没在家,乔扬和他照不上面,只在消息里听他说过一些自己的事。原来他不是没有妈,只是他妈在他很小的时候和他爸离婚了,后来在国外有了新家。再后来,那新家里有了三个会讲两国话的半拉小洋鬼子。彭旭初中后的每个暑假,总要花掉大半个月的时光去大洋彼岸和她来一场短暂却尴尬的团聚。
乔扬有天问他,有这么便利的条件干吗不直接出国。
彭旭:【那是刚出虎穴又入狼窝。】
彭旭说他们家和乔扬家不一样,父母对他的关心不过是为了弥补当年离婚的愧疚:“我不需要,以前不需要,现在也不需要。你知道去年我爸跟我说什么?他说他对不起我,就因为他又娶了个女人进门,在我即将念高三的关键时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