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得够高当皇后(47)

作者:说书人说 阅读记录 TXT下载

“点心是我自己做的,不过食材有限可能不是很好吃。”佟思凡冲两人笑笑。

两人接过食物,正准备回一个笑容,却猛然把头低下,拘谨地答着:“谢娘娘。”

佟思凡折身堪堪坐下,悄声在范含之耳边道:“这都几天了,他们还是很怕我呀。”

“是吗?”范含之的手抄过她的肩头,将她揽住“看日出。”

方才佟思凡身后射来的目光,让守卫的冷汗顺额滑落。

两名守卫:妈呀,好可怕,这气场吓死人了。

东方有一轮红日逐渐挣脱大地的束缚,喷薄数道金光,在漫天金光中,势如破竹跃向万丈高空。

晨光熹微中,明渊国两处府邸前,带着一身跋山涉水,狼狈不堪的痕迹,两双手同时叩响朱漆大门。

两个时辰后,两人从府邸出来,已是换了身干净体面的服装,登上马车,朝着皇宫而去。

那夜之后,次日正午,南风已将皇后同贤妃请出高院,又送回各自宫内。

蔡亦勇身死,范含之被擒的消息也没瞒她们,很快两人便都知晓。

一介妇人,纵然知晓也束手无策,只能在宫中愁困。

突然有宫女来报:“马尚书正往福宁宫来。”“白尚书正往繁花宫来。”

俩人都振奋了精神,亲自相迎:“父亲。”

却都被父亲一把拉入里间,屏退左右,悄声密谋。

马尚书心中焦躁:“素儿,应当机立断,机不可失,失不再来。陛下被囚在擎宇国,纵有我军陈兵对峙,万一这擎宇皇帝心念一动,陛下生死难料。”

皇后仍有不忍,想起少时点点情意,纵然这些年,范含之对她冷淡,但她还是狠不下心,迈不过那道坎,做出背叛他的事情。

马尚书观其神色,知她犹豫,又设身处地说:“你就算不为自己想,也为香儿想一想。”

提到沉香,她目色一凝,心中酸楚尽涌。

就算他不再爱她,可他对亲生儿子沉香也爱答不理,像不认这个儿子一般。

马尚书这话如一柄匕首狠狠剜着她结痂的创口,早已按下的疼痛,又顷刻间曝露在阳光下。

见这话起了作用,马尚书趁热打铁:“若陛下身死擎宇,沉香是他独子,你以皇后之尊,我以六部之首,将他扶上皇位,有谁敢反对?谁能反对?”

皇后肩头动了动,似乎已是同意,马尚书又道:“若陛下未亡,那沉香即位,等于告诉擎宇国,他们扣押的皇帝毫无用处,说不定陛下会像为父一样被放出来。”

“真这样是最好的。”皇后双眸一动,“可,陛下回宫,沉香已经登基,这该如何是好?”

马尚书顿首远眺,语气沉敛:“木已成舟,届时我们只需言明是为救陛下,不得已而为之,再将大权上交。陛下做个太上皇,沉香占着皇帝的位置,安安稳稳长大便可。”

范含之听了都得叫好,这如意算盘打得那是一个响。

这边好算计,白尚书那边也不甘落下。

“女儿你明白没有?”

围着女儿团团转了两圈,白尚书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掰断揉碎讲给她听:“若沉香当真坐上这个位置,我们日后想要再筹谋,就难了。”

平地炸出一道惊雷,贤妃横目道:“我们必得叫皇后一党的如意算盘落空!”

又侧首请教:“父亲可有对策?”

“唯今之计,只有祈求陛下早日归来。”白尚书不禁摊手,深觉黔驴技穷,只得寄希望于范含之身上。

贤妃拧眉不安道:“光祈求有什么用!陛下要不想回来,我们怎么办?”

还真叫她给说准了,范含之恰似早已乐不思蜀,拥着佟思凡看着日出美景。

范含之:不回去,回去以后的日子哪儿有现在逍遥自在。

佟思凡:得了吧,该逍遥的没见你少逍遥一分。

范含之:嘿嘿,还是思凡懂我。

苏明出现在军帐中时,连范含之毫无惊讶之色,只淡然一笑,拉着佟思凡一起。

苏明却起了惊讶,还是很快摆正颜色,领着二人往寝殿去。

现在乃是白日,寝殿中挂着厚厚的纱幔,点了数盏长明灯,纱幔后的蔡鹏飞影影绰绰,瞧不清楚。

等了些许时间,蔡鹏飞撩开纱幔,枯瘦的身形似是飘出来一般。

在上首坐下,凝神审视正对面的范含之:“年少有为,可惜被囚。”

范含之笑笑:“你怎知我不是卧薪尝胆,或者破釜沉舟?”

蔡鹏飞凝聚的神思顷刻间散去,范含之又道:“陛下何苦装作不爱?二皇子的母亲与家母可是闺中密友。”

佟思凡侧头睁大双眼:这又是什么剧情?

“这么说,你知道?”蔡鹏飞垂手轻敲自己的膝盖。

“我若不知,怎敢如此行事?”范含之收敛笑意,“只怕二皇子还不知吧?”

蔡鹏飞猛地站起身,不出意外身形几晃,扶着把手才将将稳住:“答应我,不要告诉他。”

范含之郑重地回道:“我若要讲,他怎现在还不知道?”

蔡鹏飞点点头,范含之又道:“陛下,我有一事相求。”

目光在范含之脸上走了两个来回:“何事?”

“我要思凡做皇后。”

佟思凡:什么?

佟思凡:也不问问我的意见?

蔡鹏飞摆手:“那是你宫中之事。”

言下之意:与我何干?

翻译过来:管我屁事。

“陛下,认她作女儿吧!有了这层关系,我也好给她皇后的身份。”

佟思凡:我果然是输在娘家身份上。

“就这么简单?”蔡鹏飞望着他,似有不信。

“就这么简单。”范含之目光凝凝。

蔡鹏飞爽快道:“好,从今天起你就是擎宇国的晗公主。”

范含之催促:“还不快叫父皇。”

佟思凡:就这???

“父皇。”佟思凡喊得有些娇柔造作。

蔡鹏飞很吃这一套,嘿嘿两声后,笑道:“我这辈子就想养大个女儿,可惜没这命,临头了,还能认下女儿,也算是桩美事。苏明,摆酒。”

厚厚的纱幔被风刮得凌乱异常,长明灯也摆动得忽左忽右。

三人对饮,直至屋外掌灯,佟思凡才扶着醉醺醺的范含之出了寝殿。

内里还有蔡鹏飞含糊的呢喃:“喝!都给我喝!今儿个高兴,女儿?我女儿呢!”

苏明劝道:“陛下,您就少喝一点吧,晗公主去照顾……”

突然卡壳不知怎么称呼恰当,便囫囵过去:“陛下,我给你倒一碗解酒汤。”

随后几日,蔡鹏飞不知哪里上瘾,竟和俩人对饮数日。

这样的日子却随着寝殿内的长明灯骤然熄灭而断绝。

蔡鹏飞,薨。

就是转眼间,秋日已经随着落叶行来。

大陆边缘的秋比内陆要冷上许多,刀子似的风也能肆意在皇宫内刮着。

望着漫天秋风,佟思凡:真.一阵恼人的秋风……什么时候才能回家……

不像在明渊国,擎宇国朝堂之事,没人会特地告诉两个囚徒。

佟思凡只能在守卫零星的八卦中拼凑那些纷争。

“你蹲在这里……”范含之话说一半,被佟思凡噤声的手势打断。

拉他蹲下一起偷听,听了几句,范含之只道:“没意思。”

佟思凡不解道:“听说陛下没有留下遗诏,那三位成年的皇子不是都有机会吗?”

范含之不以为然地摇摇头:“皇位只有一个,一定是蔡亦铎的。”

“你怎么这么肯定?”佟思凡好奇心大起。

“出殡我们也要参加。”

“我们也去?”佟思凡又添迷惑:擎宇国的皇帝出殡,哪里轮到我们去送?

“毕竟你现在是擎宇国货真价实的公主。”

出殡的队伍蜿蜒连绵数里,秋叶卷过,纸钱随叶地走。

嚎啕的哭泣在山谷野地中吓煞孤魂野鬼,飞鹰走兽。

跟在几位皇子之后的佟思凡随着队伍走出二里地,突然嘴里喃喃自语,范含之凑耳去听: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一代天骄蔡鹏飞就这么说没就没……

范含之:怎么就记得这一段。

佟思凡:想念烤鸡和甜椒……

出殡之后,第一次早朝,上首的龙椅依旧,人物却已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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