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得够高当皇后(38)

作者:说书人说 阅读记录 TXT下载

来人是擎宇国太子蔡亦勇,他满脸络腮胡,一双豹眼天生就像在瞪视猎物,随时都是怒发冲冠的状态,腰间还悬着一把宝刀。

他逼近马尚书一步,马尚书便往后退一步,蔡亦勇大笑一声:“你怕什么?我来是要告诉你些消息。”

马尚书不争气的汗水又沁满额头,蔡亦勇轻蔑地发出一声鼻息:“原本计划绑架三位国丈爷,至少让他手忙脚乱一阵子。”

蔡亦勇转而看他:“马尚书可是信誓旦旦地说,国朝离了二位,范含之有得忙碌。怎么传回的消息不是如此,非但不是如此,连二位失踪的消息都尚未传出?”

“什么?”马尚书极是不信。

“你自己看。”蔡亦勇从怀内掏出薄薄的信纸,手腕加两分力,任它飘落在地。

马尚书捡起来一看,摇头道:“不可能,这不可能,我和白尚书身在擎宇国,是谁代我们上朝、处理政务?这么些日子,竟还没被发现?”

又将信纸捏在手中,去拉蔡亦勇的衣袍:“太子殿下,我的家人一定知道的,皇后,皇后娘娘也是知道的,他们不会对我见死不救。”

“那你再看看这个。”蔡亦勇朝帐外喝道,“拿进来。”

立刻有神情严肃,身姿挺拔的士兵端着托盘,这托盘马尚书瞧第二眼,就不禁想晕死过去。

他眼熟,太眼熟,和当日陛下给他们信件时用的托盘一模一样。

冷汗一泻千里,万万不好的预感:“这托盘……”

“哦。”蔡亦勇斜眼不在乎地说,“范含之派人送来的。”

马尚书膝盖发软,还是强撑着取过写着自己名字的那封信件:“太子殿下看过了吗?”

蔡亦勇正义凌然道:“偷拆他人信件,可耻,本殿不屑为之。”

马尚书:看过,鉴定完毕。

蔡亦勇:我没拆,我没看,我只听人念了内容。

指尖哆嗦着将信读完,眼角扫过白尚书那一封:“他的我能看吗?”

“不能。”蔡亦勇果断拒绝,鄙视道,“我说了,偷拆他人信件,可耻,偷阅他人信件,可恶。可耻可恶的人,在我们擎宇国是要杀头的。”

马尚书讪讪不再讲话,蔡亦勇又用豹眼瞪视着他:“马尚书,本殿给你时间,你想想之后该如何。”

一甩衣袍,飒飒转身,出了军帐。

白尚书的境遇就没马尚书这么优良,双眼被蒙着,反捆了手,丢在军帐角落,好在身下贴心地给垫上厚厚的稻草,不至于身子骨太疼。

还是那个士兵,将托盘在稻草堆中放下,解了他的手。

白尚书迫不及待一把扯下蒙眼的黑布,信封上熟悉的字迹令他心中一抖,拆开一看,面如土色。

原来自己勾结地方官员,将灾民之事闹大,陛下统统都知。见托盘内还有张字条,慌忙查看,看毕跌坐在稻草堆内。

自语道:“这下,我可回不去了,陛下好手段,竟早早准备好我们的傀儡替身。”

马尚书也想到这点,在军帐内嚷嚷着要见蔡亦勇。

一阵整齐的鞋靴声由远及近,军帐门帘再被挑开,马尚书脸色苍白,跪伏在地:“明渊国我是回不去了,求太子殿下收留,让我为擎宇国效力,助擎宇国早日踏平明渊国皇城,也好救出我的家人。”

“哈哈哈哈。”蔡亦勇一声狂笑,“马尚书也是军中之人,膝盖骨如何这样软?快快请起,好让本殿与你详谈。”

马尚书:我手品木太阳了狗太阳了狗太阳了狗。

蔡亦勇:心中骂我千万遍,也只能在我身前跪一片。

马尚书提着衣摆从地上起来,背有些驼,低着头不说话。

蔡亦勇说着什么,只见马尚书又是摇头,又是点头。

须臾,两人都松口气,蔡亦勇站起身往外:“白尚书还需你去说服。”

“臣下明白。”躬身送他离开,马尚书才直起腰身,重重叹气。

偷鸡不成蚀把米,苦肉计没玩成,倒把自己玩到死胡同里。

这么热的夏季,马尚书却感觉背心凉透,擎宇国到底地处边缘,连放眼望去的景色都像渡上一层江水的衰败土黄。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明渊国,中间大街,佟府莫府张灯结彩,鞭炮锣鼓喧天。

出嫁这天,佟思仙:输什么不能输排场,不对,和佟思凡比,什么都不能输。

穿的喜服来不及做更好的,那就在别的方面下功夫。

佟思凡凤冠十斤金,那我就要二十。

佟思仙:好重,头好痛。

你挂三层金饰,我偏要六层!

佟思仙:妈妈,怎么弄。

你手臂胳膊戴满金手环金臂钏,我脚脖子也栓金链。

佟思仙:哎呀,走不动。

使尽全身力气,佟思仙才从床沿边站起,四个喜婆围着她。

一个隔着喜帕扶着她的凤冠,一个在身后帮她依次挪动双脚,再由一左一右的两个人连搀带架着,才顺利出了屋门。

佟思凡:黄金展架佟思仙。

好不容易坐上八抬大轿,外面吹吹打打,轿子却迟迟不动。

佟思仙那个急呀,佟老爹站在台阶上也是望眼欲穿。

有长相喜庆的小厮穿过群缝隙,朝这边奔来,在佟老爹耳边说句什么,佟老爹倒吸一口凉气。

左等右等,轿子内的佟思仙极不耐烦,全身都在说着一个字:重。

好在轿子改造过,她略垂头,就能将沉重的凤冠搁在轿门一处小挡板上,至少替她的头减轻十斤重量。

佟老爹犹豫着该怎么告诉佟思仙,这个难堪的消息。

莫盛一不见了……

第二十九章

新郎官逃婚,逃的还是当今陛下御赐的姻缘。

消息传入宫内,范含之震怒,下令封禁莫府,着专人看守,任何人不许靠近,否则一律视为同党捉拿。

消息传进佟思凡耳内,她抬头一眼不眨地看着玄机。

玄机一眼不眨地看回去:“娘娘,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他是为你才逃婚的?”

玄机:娘娘,难道不是为了你?

“怎么可能,范佟斋那边说需要帮忙,我先去了。”不等佟思凡再说什么,玄机打帘子跑出去。

佟思凡:有问题!

此时的莫盛一正在皇城的某个角落。

头顶是稻草棚,身下垫着的也是同款稻草,身上的衣服又破又旧,脸上也糊着黑泥,同这个角落生活的人融为一体。

这里住着皇城中最不体面的一群人,为生计,他们什么都做,每日所得不过刚够吃饭而已。

而这些人像蛛丝一样细细密密渗透进这座光鲜皇城的每个角落,在阴暗中窥伺华服下的肮脏。

躲在这里的莫盛一是手拽蛛丝的那只蜘蛛,每一条蛛丝马迹都逃不过他的掌心。

料定范含之找他不着,便安安心心在这里潜伏,等待是可怕的能力,这二十年来,他一直在磨练自己这种能力。

身前有竹竿敲地声短短长长,莫盛一蜷在胸前的头缓缓抬起,眼前是个满身补丁,却有一双大眼睛的盲小孩,一手执竹竿,一手捏着两个小纸卷。

摸出糖块换他的纸卷,一张纸卷上赫然写着:集结完毕。

挑眉继续将另外一个纸卷打开:佟老爷病重。

莫盛一:机会来了。

“早点回来。”范含之恋恋不舍地拉着佟思凡的手。

佟思凡亲昵地捏捏他的掌心:“我只是去看看爹,天黑之前一定回来。”

“说话算话!”范含之握着她的手,抓得更紧:“要不,我陪你去?”

“含之~”佟思凡撒娇地柔声喊他。

范含之无限深情地望着她,她也万般柔情地回望他:“你还有那么多事情要处理。清照陪我去,你还不放心吗?”

沉默片刻,范含之又道:“不如,我派一队士兵保护你。”

佟思凡:我拒绝。

“不要这么兴师动众,太高调,我不喜欢。”佟思凡找不到理由,只能以任性来拒绝。

范含之反而很买账:“思凡不喜欢就罢了。来……”

柔柔的吻轻轻落在她的额头,吻又往下,在她的鼻尖稍作停留,最后重重地深深地沉沉地印在她娇润的唇上。

众人背朝两人,面上各色表情,心中具为:这糖齁甜。

吻吻吻,不知吻了多久,直到啧啧声停止,众人才回转身,刚转回去,又背转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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