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灰(20)

“你们……”

“很快就好,听话点。”何禅祖喘了一口气又用手捂住了钟霜的嘴。

钟霜在他掌心肉里狠狠地咬了一下,何禅祖闷哼都不出,他用膝盖顶她一脚,钟霜屈膝的一刻穿着衣服都不脱的何禅祖直将钟霜推入了蓬蓬头里面。

瓷砖墙是碧蓝色的一汪绿的好像是池塘水。

钟霜感觉到劈头盖脸的淋浴水与臀后解开的金属扣。

她咬的何禅祖手心里都出了血,混着水溶入了一了绿色的墙。

说是很快却漫长的让钟霜觉得这一场迟来的遐想难以忍受的痛苦。

钟霜一直以来都憧憬有那么一天,可不是这样,让她好像一只被抠了嗓子不能说话的哑鸟在血水交混里失身。

她未料到何禅祖会这么做。

钟霜觉得自己太可笑了,唯一喜欢的一个男人原来是这样。

行到一半洗手间门开了,钟霜才觉得这蓬蓬头声多好好的可以咽下她所有的哭腔。

桂花站在了门口定定的看着门内两个□□的男女一会儿,一声不吭了三秒,说了句:“饭快好了,你们赶紧点。”

何禅祖喘着粗气侧头说:“多长时间了?”

他一撤出钟霜便软在了地上。

桂花冷冷笑一笑,说:“挺长的,你宝刀未老。抓紧点,花花就回来了。”

桂花没怎么看钟霜,俨然一尊大佛的又笨重的出了门。

何禅祖跨出了浴室把裤子拉上,留下钟霜在对头对脑的淋浴头下发呆。

水从头到脚的淋了钟霜一个透心凉。直到何禅祖伸手过来将水拧熄了。

她仍然觉得发凉,头发都不乖顺的粘在了脸颊两侧。

何禅祖的手流了很多血,自然浴室里没有一丝是钟霜的血,他抽了条毛巾裹了住,蹲下来说:“我知道你对我挺有好感的,这是最好的办法。”

何禅祖顶头是洗手间一条横梁,压的钟霜心直往下坠。

似乎是置身于黑色的地下窖子里无人能救。

她抬一抬头,看着叔公,说:“什么好办法?”

何禅祖普通话很标准,钟霜想听茬了都难。

他一只手掌被钟霜咬破了一个口子,敛着眉目不声不响的受了,用另一只手摸一摸钟霜的脸。

钟霜躲了开。

何禅祖手僵一下,然后说:“我在客厅里等你。”

钟霜不答,等听见何禅祖扭开门出去的时候已经是几分钟之后。

一层一层的冷意从后背上袭开来,钟霜拿了一条毛巾卷住自己。

她一感受到温温凉凉的身子便止不住了的打颤。

过不了几分钟跟叔公交谈过的叔婆敲了门探身进来。

瞧钟霜这副模样,本是有些气愤于她对自己丈夫的感情的桂花也有些不忍了,说:“衣服在外边,咱们出来谈吧。”

桂花的心软下来了,可嗓子线一点也不缓和的僵着。

抛下来的最后一句话又冷又硬,像块石头吊着线把钟霜的心直往地狱拉。

她被不断不断往下扯,四周围不想移位的神经都肿胀了起来,叫嚣痛意

门一关上,她埋在毛巾里开始哭,哭完了接受一个事实,叔公强了自己。

那么何禅祖跟养父、跟幺瘪三又有什么区别?

这种情况下钟霜理当冲出去指责一顿,或者揪着叔公说你怎么能这么对我,我是你“侄孙女”。

她还在守寡。

这么一想,钟霜忽然有了底气一股一股的冲击震鼓着耳膜。

她站起身擦好了下面夺门出去外,何禅祖在客厅里看电视,听见了动静颇不自然的抬头瞧她一眼。身边坐着何老爷子,一脸不知情的笑呵呵的脱着防水防泥塑鞋子,看样子刚回来,说:“我跟你们说我身体硬朗,没事。咱们老何家基因好,所有人都健健康康平平安安。除了阿杰一个……”

老爷子叹了口气,抬头一瞧钟霜,说:“来得正好,给我倒杯茶来。”

钟霜看了眼何禅祖,见他也正望着自己,竟是毫无羞愧直直定定。

何老爷子见她不动,皱了皱眉:“怎么了这是,头发都湿的,赶紧吹了等下湿气传给了阿辛不好。”

何老爷子哪里知道刚才浴室里唱的一出,浑然在了情况之外。

倒是桂花及时地从厨房里出来,拉了钟霜过来说:“行,我这就给她吹。”

“奇了,这桂花。”何老爷子坐在沙发上靠着一指,对着弟弟裂开了一口黄牙笑道,“阿花呢?”

何禅祖说,“去买盐了。”

何老爷子连声的点头,靠着椅背子轻阖了眼皮子假寐:“她回来了叫我一声。”

何禅祖哪里搭腔,他沉默的坐了一会儿没坐住,自顾不暇。

洗手间里桂花拉了进去,他等足了半个钟头。

人还不见出来,何禅祖挨不住了起身就想进门,不想何老爷子那边的椅子一个不稳。

人毫无征兆的笔笔挺就倾了下来。

何禅祖忙撑了住何老爷子的身子骨,说:“哥你怎么了?”

何老爷子闭着眼一动不动,身子竟是渐渐的发凉、泛冷。何禅祖伸手按了何老爷子的呼吸,哪有体象?

他打晃一下高声叫:“桂花——桂花?”

桂花按住了钟霜,将吹风机头塞进她手里,捏了门把手探头出门:“怎么了这是?”

何禅祖搭了何显宗一条手臂在肩颈,就要撑起他,说:“帮我把手送进房里。”

一楼有个棋牌桌房,一盏白色蒙了灰呈米黄色的大风扇,一条硬板床。

桂花见了暗叫不好,慌慌急急地蹿了过来搭把手。

她还怕钟霜逃了不忘将门给用钥匙锁了上,将老爷子和何禅祖两个人连拉带拽的扯进了房里的床板上。

三个人进门的声音“哐哐”的响,钟霜不出门,自己反锁在洗手间慢慢的把头发吹好了。

一缕一缕黄色头发被她吹干拂到脑后。

她到底忘不了,手下一用力将吹风机捏了紧,手骨泛了白。

桂花见她很久不出门,拍了几下以为人要自杀了,把钥匙拿了来锁开,却见了钟霜完好无损的在刷牙。

白色的牙膏泡沫子沾了钟霜的一个下巴。

“现在还有闲工夫刷牙呢。”桂花恼也不是,叹亦不会是了,伸手拉了钟霜出门,“你叔公去请钱郎中来看,你在这照顾着。”

床上躺着的何老爷子有点睁开了眼,正在不正常不协调的抽搐。

钟霜轻声问:“他怎么了?”

2-9

“不知道,最近几天总喊腰疼,别是腰子出事了。”桂花喊了一声,“禅祖,我要不要跟你一块儿去?”

“你留下看着。”何禅祖远远的在门口穿好了鞋。

门口大黄从巷子里跳进来,屋子主人们哪还管它威风不威风。

好在花姐及时的回来了将柜子里一叠药抖出来塞进了何老爷子的嘴巴里,就着水吞下。

何老爷子面部搐动,喉管滚动很吃力的咬进了药。

花姐费了很是些功夫才给他灌下。

桂花在一边惴惴的看着,不安说:“这什么药,哪开的?”

花姐抿着嘴面容严肃不见寻常之笑,她惯常笑得多亲切,如今不笑方知花姐也是一个“面煞”之人。

听了桂花的话,花姐摇了摇头,“就是前几天那钱郎中偷偷给我开的一剂药。”

何老爷子不知怎么的呛了好几口,手抠进嗓子眼。

花姐瞧了赶紧抓住老爷子的手,说:“大公,命要紧,你还跟人钱郎中较个什么劲?”

老爷子歪着嘴似足个面瘫,脸部神经都不好使了,却仍不忘了挣扎个死去活来。

桂花看的都呆了,说:“这该不是中风要瘫了吧?”

何老爷子哪里还有前几天的掴人的精力劲儿。

他嘴歪了半边口水都箍不住了,失去了力气。

嘴巴一动,晶亮的唾沫星子就从嘴角一串串的落下。钟霜看着想这就是几天前拿手掌刮自己耳巴子的老人。

“花姐,你过来一下。”桂花拉了拉花姐转到门外。

花姐手上还拿着那一板西药片,上面沾着何老爷子的口水。

花姐不知道家里出了什么事,例常照头安慰性质的摸了摸钟霜。

“这怎么回事?”桂花指着花姐手上的药片子说,“你大公什么病?”

花姐咬了咬下唇,左右念着也瞒不住了。

她干脆直说道:“钱郎中上回来就跟我说了,大公腰子有点问题最好断了中药吃西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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