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鬼还有多重人格(29)

就在这时,前方出现了脚步声,张凌岳警惕地往前看,脚步声越来越近,一个人影渐渐清晰。

张凌岳看清后,这才松了口气,因为前方这人,正是张耿。

张耿的酒似乎醒了,看到张凌岳后也是一怔,道,“凌岳,这么晚了出来做什么?”

张凌岳吐了口气道,“下人说你出来了,我就来找你了。”

张耿道,“嗯,快回家去吧!”

在回去的路上,张耿注意到张凌岳手中的灯笼,道,“这灯笼真精致,这就是他送的那个?”

张凌岳握灯杆的手微微紧了紧,“嗯!”

张耿点点头,“似乎有段时间没见他了。”

“你还想他不成?”张凌岳道,“不来是最好的!”

张耿笑了笑没说话。

张凌岳想起了刚才的经历,若说他不怕那是假的,只是受惊吓后脑子里恍惚了一阵,现在是越想越怕了。

他问道,“哥哥。”

张耿答,“嗯?”

“去纪子欲家的那条路,之前是一条窄窄的巷子吗?”

张耿摇摇头,“不是,至少小时候就不是了,之前也从未听说过,因此便不太清楚了。”

张凌岳道,“可我刚刚,进到了一个陌生的巷子里。”

张耿的脚步放慢,张凌岳又道,“那巷子阴森冷怖,巷子里的人,似乎看不见我!”

张耿略加思考,说道,“是幻境?”

“幻境?”

“你是不是碰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他们二人齐齐低头看向张凌岳手中的红灯笼。

张凌岳道,“我也怀疑过的……”

张耿把着张凌岳的手,将那灯笼举起来看,皱眉道,“是与平常灯笼有些不同,但我并未察觉有何邪怪之气。”

张凌岳又问道,“何为幻境,那这幻境又是如何出现的?”

说着他们便走到家了,张凌岳跟着张耿回房,开始认真交谈起来。

张耿道,“所谓幻境,自然是幻化出来的景象,虚幻神异……”

张凌岳点点头,张耿继续说道,“幻境的出现有两种情况,一种是人自身幻想出来的,大多数是因为此人为满足心中的某一理想状态而痴迷成疯,因此,便出现了幻境。还有一种便是他人制造出来的,你可听说过‘书生入画魂未出’的故事?”

张凌岳想了想,点点头,这个故事他的确是听过的。

这个故事讲的是一个书生和一幅画的故事……

一个穷书生靠卖字画为生,虽然穷,但生活还能过得去。

有一日傍晚,他正将地上未卖出的字画收到包裹里准备回家,忽然一个老道拦住他,说要将他的字画尽数买完,书生大喜。

但这老道有一个条件,他先给了这书生一半的钱,随后拿出一幅画。

这画被卷得好好得在布袋里放着,这老道嘱咐这书生,让他每日卖画时也将这副画拿出来卖,但切记不要将画拿出来打开。

这书生疑惑了,不打开怎么卖?

这老道继续说道,若有另一个与他穿着相似的道士来买画了,就将这画卖给他,到时候,他就会将另一半钱付上。

书生答应了这老道的条件,但老道临走之时一再强调,千万不要将这画从袋子里拿出来,更不要打开看。

可他越是这样说,这书生的好奇心就越重,回到家里他便迫不及待地将这画拿出来打开了。

画卷一点点铺开来,一个身处烟雨蒙蒙的女子画像出现在了书生面前。

刚开始这书生也没觉得有什么,只是感慨了一番这画工的精妙,便将这画随意放到了一边。

可等到晚上睡觉时,这书生总能听到有人在旁边叫他。

他睁开眼,掌着灯去开门,却忽然发现那声音是从桌边传来的。

后来他才发现,是那画中的女子在叫他!

书生一开始心中是有些惧怕的,可那女子不停地柔声安慰他,他便也渐渐平静了下来。

那女子说她本是画中仙,却被江湖妖道永生封在了这画中,可她在人间还有些亲人朋友,他们还不知道自己的这番处境,可自己又无法出去告诉他们,她便托这书生给自己传话。

这书生刚开始并不信她所言,这女子也应是早就料到了,于是她对书生说,书生家中厨房的米缸里的米已经满了。

书生去看那米缸,原本已经见底的米缸果然装满了米。

这女子又让书生抬头,只见书生家房梁上挂了一排的腊肉,书生大喜,以为他真的遇到了神仙,便照着女子所说要去给她的朋友报信,可这女子说得太多,书生并未记住多少。

这女子又说,她也不是不能出去,但是只能魂魄出去,因此只能与人互关身体,自己去画外人身上,画外人来画中来。

这书生知道她在暗示什么,心里有些不愿意,但这女子又说,她不能出去太久,若半个时辰还没回来的话,她的魂魄就会散掉,于是那书生就答应了她。

半个时辰后,女子果然回来了,但却说能在外面的时间太短,有些事还没交代清楚,明日需再借书生身体一用。

书生答应了她,从此便没按老道的话出去卖画,他觉得有了这副画后,这女子总是给他他想要的一切,比卖画好多了。

这女子也是日日都出去半个时辰就回来,书生渐渐地也就习惯了这种半梦半醒的生活。

直到有一天,那女子用他的身体出去后再也没回来,他刚开始竟还以为这女子是在外面遇到了什么事魂魄散掉了,可他不知,他如今所处的这副画上,已不是一个女子的画像,而是变成了一个书生……

故事终归是故事,有许多说不通的地方,但这故事中却是一个典型的幻境!

张耿道,“那画中景便是幻境了,因此,有的人入了幻境还可以出来,比如你;但有些人却再也出不来了,这个书生就是这样。”

张凌岳又询问张凌岳,他是去了一个什么样的幻境,张凌岳细细讲给他听。

张凌岳立即皱眉道,“按说,你之前出门并不多,也没有遇到过你方才说的那个事,那到底是什么制造出的幻境将你拉了进去?”

张凌岳摇摇头,打了个哈欠,道,“嗯……不知道才问你得嘛,我先回去睡了,好晚了——”

说着他便伸了个懒腰回去了。

躺在床上时他才又想到,“不老村”那件事还没告诉张耿呢,但是现在已经回房了,那便明日再说吧!

张凌岳刚有些睡意的时候,耳边又响起了一声铃。

他睁开眼睛认真听,又是一声清脆的铃声!

此时他已是睡意全无,心中也渐渐警惕起来。不知到底是什么东西,从外面一直跟到了家里来!

张凌岳坐起来蜷缩在床上,那声音似乎就是围着他转得,这不禁令他想起了儿时被煞阳铃支配的恐惧…

……

五岁之前,他每个月都会被带到家里的祠堂里,当着所有逝去长辈们的牌位,让一个长胡子老头拿着煞阳铃开始在他身边转。

他们说男儿阳气重,以后到了地府恐怕是要坏事的,因此他们便招来凶神将张凌岳的阳气与之相交。

张凌岳那个时候还什么都不懂,只觉得那铃铛响得他直恶心,又看到旁边围着的人和那长胡子老头念着他听不懂的话,心里也不禁害怕起来。

但是每每当他吓得大哭时,总有个人捂住他的嘴,说他这样子会冲撞了神明。

这也是张凌岳从小不喜鬼神,不学法术的重要原因。

……

而此时的张凌岳,仿佛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他不敢动,就任由那铃声在自己周围响着。

张凌岳心里又紧张又沉,这种感觉,跟他首次到地府,睁眼便看见满屋人骨时是一样的。

自从从地府出来后,一件件怪事接连着发生,他怕给张耿添麻烦,甚至都不敢告诉他那些事。

他都不知道他因为那可笑的命运失去了什么……

他从来都不敢真正去触摸自己喜欢的东西,他怕哪天时光真的荏苒了,自己亲自辜负了那时的心涌澎湃,然后亲自毁灭掉当初的欣喜若狂……

因此他只能忍着!

……

一个大力忽然揽过他,他吓得一哆嗦,反应过来后刚要大叫着挣扎,一个温热的声音在他耳边传来,

“抖什么?真没用!”

上一篇:今天没吃药下一篇:导演她不看脸

同类小说推荐:

耽美作者主页排行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