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吸了口凉气。
众所周知,最开始传到玛丽乔亚的情报是:舅舅一家只有多弗表哥活着。
虽然一个残酷的事实摆在面前——当年表哥是提着舅舅的头颅回来的,但因为大表哥已经孤身一人、且与蒂格丽缇表姐有婚约,我也一直不曾对他有什么不好的意见。
然后就是我曾经在海军无意间看到罗西南迪表哥这一事实——虽然隔着海军训练基地的大门没能进去打招呼,但我当时就知道罗西南迪表哥没死还做了海军的。
在发现海军大楼怎么样都找不到罗西南迪表哥的踪影后,我缠着战国桑得到一个他叛变到黑道了的消息。
综上所述,罗西南迪表哥→海军→叛变当黑道→多弗表哥的下属柯拉松→脸上涂了油彩的小丑(呸)
不对头啊,这脸上涂了个油彩就能大变活人吗?我想了想,发现不记得有没有柯拉松这个形象的悬赏令。也许有,但我根本认不出来就无视了?
我听见多弗表哥给罗西南迪表哥解释我来的原因,还叫他有空多带我逛一逛。
不,逛啥逛啊,我还是很懵,怎么就能认不出来的呢?
我一言难尽地看着罗西南迪脸上的花花,寻思二表哥当黑道之后审美真是有一个很大的转变。
啊!!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据说是罗西南迪表哥的柯拉松坐在我对面和我“深情凝视”,谁都没说话。
哦,据刚刚多弗表哥所言,柯拉松说不了话。
“二表哥?你嗓子为什么?”我试探地问。
罗西南迪表哥拿出一个立板写字:【不能说话了。】
我的天!战国桑!罗西南迪表哥到底混的什么黑把嗓子都弄坏了!太危险了!!!
——
多弗表哥这里有一个小孩,和其他人不一样,那种发自内心的怨恨和戾气在任何人面前都表现得淋漓尽致,这让我不得不时刻关注到他。
这些白色的斑是……
“珀铅病?”叫做罗的小孩听到之后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这种病,前几年确实被报纸大肆宣扬过,据说是传染病,但是贝克曼说过那是政府虚假宣传……
不管怎么样,得了这种病,应该活不了多久了才对,多弗表哥为什么会收下他?
仅仅在这几天,我就意识到多弗表哥绝对没有干什么好事,但我无法插手。
但说认真的,我特别喜欢罗,戴着帽子的小男孩真的超可爱(竖起拇指),虽然罗总是以嫌弃地姿态和表情反抗着我的亲近。
有一天我跑到街上买冰淇淋,当时我和baby5巴法罗一起往回走,路过一个巷子看到了好像正在谈话的罗西南迪表哥和罗。
太暗了,看不清两个人的表情。
站在外面也听不见里面说什么。
哦,罗西南迪表哥不能说话,当然没有说话声,那罗呢?
罗西南迪表哥突然扭过头傻站在那里与我面面相觑。
?
罗首先走出来不耐烦地打断了这份尴尬:“无聊。”
baby5和巴法罗没看出什么动静早在我们僵持的时候就走到前面去了。
罗西南迪表哥走出来立起一块板子:【你有事吗?】
我感觉他是在骂我。咳咳这当然不是真的。
“没事。”我摇摇头,我确实没什么事找他,也对他和罗的交谈没什么兴趣,留在这里不过是不小心和罗西南迪表哥对视上了而已。
罗西南迪表哥看着我的左手:【冰淇淋融化了。】
诶诶诶?!糟糕,看得太入神忘了这茬!
他走过来摸了摸我的头:【走吧,带你去再去买一根。】
我呆呆地仰头看他:果然,就算是黑道罗西南迪表哥也是超好的人!
我在这又待了一天,但这种黑道的生活对我来说更加无聊,毕竟我又不能参与,天天在垃圾堆和小镇里也没什么事可干。
我看着完全没有想要和我告别意愿的罗,自顾自地走到他面前蹲下来跟他挥手:“再见,罗。”
他沉默着,在我转身上船的时候说了句:“再见。”
送别金色的魂灵
“哎~”我叹了口气。
自从前年和去年分别见过米霍克一面后,我就没有和他再联系过了。
太惨了,一见钟情过去两年了居然都没任何发展,我好垃圾。
我也不好意思要人家电话号码,香克斯和贝克曼也都不告诉我。塑料兄弟情!我的暗恋太难了!
谁能想到我母胎单身二十五年,连暗恋对象的电话都没有呢?
过了一段时间,雷德弗斯号在风车村港口停下了。
我还在酒馆的桌子上撑着下巴发呆,就听到一堆喧哗吵闹的声音自远处响起。
“老板来点酒!”
我面无表情地偏头看向来人。
“啊哈!小西亚!”安苏拉率先跟我打招呼。
香克斯按着他的帽子低头一笑:“好久不见西亚!”
他坐到我对面:“前段时间我去找了库洛卡斯,但他说仍然没有好的办法……”
我看他一来就摆出这样低落的神态,无奈地安慰他:“没事的,反正我现在也还好。”
很可惜,香克斯找了很多医生,都没有办法只好我的脸,据说需要很精密的手术才行。
我毫不意外,毕竟小时候就已经找了很多人来看我的脸了。要是有用我会是现在这个鬼样子?
至于传说中的手术果实或者其他乱七八糟神奇的果实,这么多年也没人见着过,估计没戏。
以后看运气能不能遇见什么厉害的能力者。
小路飞对香克斯他们有很大的好奇心与兴趣,这是我事先没想过的。不过一想想我自己小时候的性子,我就能够理解他缠着香克斯的这种心态了。
毕竟我小时候,虽然比现在的小路飞大一点,但面对库赞的时候表现得也差不到哪里去。
香克斯已经很幸运了,至少没被缠着要带他到处玩买东西。哈。
在风车村待着的时间很开心,但战国桑打了一通电话中断了我的小快乐。
“什么?!”我不敢相信地看着电话虫:“罗西南迪的……葬礼?”
“你在说什么啊战国桑。”我有些发抖,这怎么可能呢?
电话虫的眼睛浮现出痛色:“回来吧西亚,你是他的表妹,他应该也会想看到有谁来送送他的。”
我连夜收拾好了东西,第二天清早没来得及和其他人打招呼,只留下了两封信分别给路飞和玛琪诺、艾斯和萨博,就踏上最早的一班船只赶往马林梵多。
罗西南迪表哥怎么会死呢?
他不是多弗表哥手下很厉害的成员吗?
我恍惚地站在战国桑的办公室。战国桑年纪逐渐大了,我深知他从前是将罗西南迪看作自己的亲子一般带大,甚至在他告诉我罗西南迪叛变成为黑道的时候他都不曾像现在这般悲痛过。
也对,至少成为黑道还活着,而现在……
此时此刻,我与他对视,那双眼中的悲切深深地刺痛了我。
“是谁杀了他?”我喃喃问。
“不知道。”战国桑语气疲惫。
我茫然地看着他:“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海军赶到时,只有……他的尸体。”
战国桑的手按在桌子上:“致命伤是枪击……也许是黑吃黑。”
枪击。黑道间的争执吗?
那座岛上有什么触动多弗表哥和其他黑帮的争抢?
我握着手谨慎地开口提问,战国桑复杂地看着我:“西亚,你应该明白很多事你最好不知道为好。”
我明白了,就像海军不能提供给我更多的革命军的资料、就像谁也不能研究的历史碑文、就像现在罗西南迪表哥的死因。
一想到罗西南迪的死,我的心就无比沉重。
为什么会这样呢?
想到舅舅舅妈和罗西南迪表哥的命运,我全身都颤抖起来。
罗西南迪表哥的葬礼是在一个清晨,战国桑选了一个靠近红土大陆的小岛,因为被除名的二表哥无法埋在玛丽乔亚。
天雾蒙蒙的,下着小雨,但再没有什么比战国桑的内心更加阴霾痛苦了。他第一次在我面前落泪,眼睛凝视着墓碑上罗西南迪的名字。
不管黑道还是海军,在我心底他不是什么柯拉松,他叫唐吉诃德·罗西南迪,是我的二表哥,一个从小到大都很善良的人。
那年花开的很好,罗西南迪表哥磕磕绊绊地给我和表姐递花,我记得给我的那朵花是金黄色的,是我花园里种着的金丝桃。